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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不归微微蹙了下眉。 “伤口愈合得不错,师兄每三日过来替你看着,灵核没有排异反应。”白应迟摸着他额头碎发继续道,“等你彻底好了,身子会比从前还要强健,你想做什么我便不再拦着,现下乖乖将养,好不好?” 鹤不归听见了,眉头倏然松开,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在开刀之前,啸月楼的传信手镯已交到了白应迟手里,包括玉无缺每五日寄给鹤不归的书信也是白应迟代收,最开始怕有什么要紧事,白应迟在征得鹤不归同意下还答应替他拆信先看看,结果第一封就夹着小酸诗,内容也尽是鸡毛蒜皮,恨不得早中晚吃了什么睡在何处都写下来,白应迟被酸得牙掉索性之后都将信好好收起来没再拆过,只等鹤不归醒了给他自己去看。 反正上清观有木青君陪同前去,事无巨细宫主都能第一时间知道,目前看来虽然两派有些僵持,但好在还有一月为期,主动权在上清观手中,天极宫只能静观其变。 三日后,鹤不归已能坐起来自己吃东西了。 一闭眼再睁眼,已到立秋时节,热浪依旧滚滚,院中四溢花香都漫进了屋子中,鹤不归好整以暇地靠在床上,一口粥一口甜果地吃着,倒是惬意。 白应迟推门进来,一个更小的身影跟在他身侧,见到鹤不归便颠颠跑过去,正是已经入了天极宫门成为正式弟子的花如渊。 如今在脾气最好的永乐真人门下修药学,小小的宫服穿在身上有模有样,他手里拿着个食盒,扑通一声放在床边,给鹤不归拱手行了大礼。 “过来。”鹤不归放下碗,招招手一笑,“如渊怎么来了,近日可好?” “我很好,劳大哥哥挂心了。”花如渊趴在床边,歪着脑袋认认真真地回禀,自他回山都做了些什么。 因为鹤不归一回来便进灵枢宫调养,花如渊安顿的事都是玉无缺一手安排的,所以他问得很是仔细。 据花如渊自己说,玉哥哥领着他一一拜见了各大修院的尊长,永乐真人一眼相中他,问他要不要潜心学医,把花如渊高兴坏了。 一来这些尊长中永乐真人笑盈盈的一看就很是和气,二来他伺候了父亲病榻许久,本心也想学医治药,如此正好入了药修的门。 修院落听后,玉哥哥把他托付给了观夏婆婆,还嘱咐道,婆婆虽然唠叨些脾气稍微大些,但确是天下顶好的长辈,会将他视如己出好好照顾。 于是乎花如渊有事没事就都去观夏的屋子里待着,比起玉无缺的调皮,花如渊相当懂事,小小一个会主动做些家务,观夏喜欢极了。 有玉无缺和观夏护着,又是永乐真人的弟子,加之世人皆知花如渊已是玄戒门少主,小弟子们待他还算是客气有礼。 住下来两月,他过得一直都很开心,写了书信回家,爹爹也叫他好生念书,不要挂念。 一直开心到得知大哥哥病倒了,他急得在山下到处求人,想来灵枢宫探望。 即便现在说的都是高兴事,他一脸担忧之色也一览无遗,他仔细端详过鹤不归的脸色,苍白消瘦,嘴唇泛白,是永乐真人教过的贫血之症,他道:“我学了本事可以给大哥哥看病了。” 白应迟摸了摸孩子的后脑勺,笑得真切:“当真是极乖巧的孩子,才学了些东西就急急跑来给你家大哥哥看病啦?” 鹤不归也笑:“看来念书很认真,比你玉哥哥懂事多了。” 提起玉无缺,花如渊扬起小脑袋道:“玉哥哥下山前说过,他不在山里时,要我有时间便来看看大哥哥,要是大哥哥嘴馋了再送些婆婆做的饭食过来,你肯定喜欢吃,谁知他才刚走你就病倒了,他若是知道定会急坏的。” 鹤不归道:“我已经没事了,既是你特意送来的,今日午饭我便吃这个,回去告诉婆婆我只是将养,万不可同你玉哥哥提起我病了,知道吗?” 花如渊抿着唇郑重点头。 白应迟坐到床边,给鹤不归探了脉象,蓬勃有力,灵力涌动,已是大好,他终于放下心来,鹤不归问他:“你躲了我三日,是不是就怕我一见你就问外头的事。” “可不么,但凡上了心,哪次不是时时刻刻挂在心里操心个没完。”白应迟将他手塞回被褥,“还没彻底恢复前我确实不敢见你,就怕你问东问西又着急,不肯好好躺着了。” 鹤不归听到此处立时坐正:“可是外头出了事?玉无缺那边如何了?啸月楼送来消息了吗?凌斯这几日又在哪里折腾?还有让师兄查的兵主身份,有眉目了吗?” “你瞧瞧你。”白应迟连连摇头,“一件件说,靠着,没有出大事,虽算不得风平浪静,但许是老天也照顾你的身子,病着这些时日还当真没什么极紧要的。” 白应迟将信拿出来:“他们已经住进上清观,陵玉道长只在他们进山第二日匆匆见了木青君一面,便称病再不出现,岳庭芳一直在陵玉身边说是伺候病榻没再出来,木青君和玉无缺便一直在客殿闲着无事。” 白应迟又将在上清观山下和逍遥廷遇见的事一并说了,道:“那边还算太平,玉无缺每五日给你寄一封信,我没拆过,不过大抵也都是同木青君说的差不多,你自己看吧。” 花如渊眼睛一亮:“是玉哥哥寄来的信!” “嗯。”鹤不归勾勾下巴,“不如你替我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