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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完丹方,叶冰燃不再多言,甚至连茶水都未饮上一口,起身道:“我另有要事,先前离去。” 沈流响知他心忧门中弟子,也不多劝,从储物袋掏出一物,抛了去,“麒麟城地图。” 叶冰燃抬手接住:“多谢。” 他看着沈流响,眸中冷意不知不觉散了些,本该离去的身影顿了顿,脸上迟疑,有些突兀的问:“凌宗主可曾与你有过联系。” 沈流响挑了下眉:“有过信件来往,怎么?” 叶冰燃修长手指握住地图,闻言捏紧,欲言又止:“虽亲疏有别,我说这话犹如挑拨离间,但……” 他微微一顿,道:“你要小心他些。” 说罢,叶冰燃看见沈流响皱起了眉头,不由眼帘轻垂,清澈眸子露出些许无奈。 “告辞。” 凌夜与沈流响多年师兄弟,情义自然比他这个外人强,沈流响未斥责他这番言论,已是给足了颜面。 叶冰燃也不知自己是否多虑。 这几年,他隐约记起一些东西,尤其是当初为何会认定那白衣小童是素白澈。 那时漫天风雪中,他追了出去,没看到白衣小童的身影,反而遇见一个俊逸的青衣少年,他认得这少年,在修真界声名鹊起的清凌弟子凌夜,于是他停了脚步。 行礼后,询问了一二。 少年凌夜垂眸,看了他半晌,温润如玉的脸庞绽出笑意,“白衣的话,自然是我门中弟子素白澈。” “素、白、澈——” 年幼的叶冰燃默念三字,记在了心底,一记就是几十年。 血月渐消,叶冰燃抬眸看着夜色,握剑离开卷云阁。 凌夜如今是仙道领袖,品性自然不容置疑,他不知凌夜是真误会还是故意为之,直到暗中调查,发现当年清凌弟子中,尚没有素白澈这个人。 以凌夜在修真界的威望,这事说出去无人会信,沈流响怕也会认为他在刻意污蔑。 叶冰燃只好充当小人,稍作提醒。 拿到丹方,沈流响就迫不及待捣鼓起来,周玄澜思及郊外诡异阵法,心生不安,带上骆鱼等人离去。 走前,他意有所指道:“师尊,妖王之间明争暗斗,若找到对方破绽,我不会放过……” 沈流响嗅着手中灵草,闻言眉眼轻抬,“你只管做自己的,我做我的。” 周玄澜眉头舒展,颔首离去。 一旁徐星辰托着下颌,看着沈流响将灵草挑挑拣拣,次日上午,才起身离开。 他打了个哈欠:“去哪?” 沈流响:“七妖王府邸。” 照叶冰燃所说,那枚诡丹副作用与闻人秦在血月的情况相符,应当是闻人秦吃了,他想去取点闻人秦身上的血,看究竟是哪种灵草,过了如此之久,药效仍在。 沈流响到府邸门口,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探入脑袋,左右望了望,看到熟悉的身影大喊了声。 熊游背后一凉,冷汗直冒,急忙掠至门口,压低声音道:“切莫出声,城主在休息。” 沈流响蹙眉:“可我找他有事。” 熊游正说天大的事也等了等,四周灵气一凝,闻人秦刚从床上起来,披散着火红头发,衣襟松松垮垮敞至胸口。 他抬手揉了揉眉宇,敛去一脸燥意,才望向沈流响:“何事?” 沈流响指间夹着一根银针:“想取些血。” 闻人秦带他回了房,取过外袍穿上,沈流响环顾了圈室内,无意瞥见放在枕边的妖兽玩偶,登时睁大了眼。 这个不是? 闻人秦察觉他的目光,挽起衣袖:“昨夜一个小孩送我的,说我原形煞是可爱。” 沈流响碰了碰鼻尖:“我化形术练得不熟。” 闻人秦低笑:“我觉得很好。” 沈流响乌睫扇了扇,不作回应,银针扎上他手臂,须臾收了手,“行了,你当日之言可还算数?” 闻人秦:“算数。” 沈流响将小瓶血放入储物袋,挑起一边唇角,“既然如此,把卷轴准备好。” 说罢,他起身甩了甩衣袖,打算告辞。 闻人秦眼帘低垂,忽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他手腕,附在耳畔低声说了句话。 恍然间,沈流响以为听错了。 他扭过头,往后退了步,手腕却被紧紧握住。 闻人秦重复了遍:“做我妖后。” 沈流响拧眉,瞧他神情没有玩笑之意,当即也正色,略一施法,手腕挣脱出来,“承蒙厚爱,并无此意。” 闻人秦看着他,神情认真:“你做我妖后,莫说卷轴,就是整个妖界,三界我都会为你取来。” 沈流响重复了遍:“并无此意。” 室内寂静一瞬,闻人秦脸上未露出丝毫意外之色,只颇为遗憾的叹道:“可惜——” 他负手而立,目送沈流响走出门,脸色才骤然阴沉下来。 俄顷,唇角又缓缓勾起。 倒也无妨,本就不指望,幸而他有的是法子。 第67章 “遇到危险,让你徒弟走…… 沈流响面色平静地离开府邸,回卷云阁后,径自去了炼丹房。 诡丹的丹方复杂至极,所需灵草甚多,原先以为的半份丹方,实际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沈流响将血瓶放在一旁,坐到丹炉前,细白长指按在脸上,双手使劲拍了拍,兀自道:“井底之蛙呱呱呱,靠自己想丹方下辈子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