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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道:“我们世子可最不喜欢像你这的木头。” 康棋瞬间紧张:“踯躅姑娘,在下……” “好了。”藕荷轻轻出声,剜了踯躅一眼:“你别老是逗他。” 康棋这才知晓踯躅又在捉弄自己,他也不恼,只是将食盒抬了起来:“世子,学生是为了送这个来的。” 仇夜雪扫了眼:“什么?” “是二公子嘱咐在下给您带的,说是王府里的厨娘做的一些可以收的点心,怕世子您想家了。” 仇夜雪微怔。 他看了藕荷一眼,藕荷便伸手从康棋手里接过食盒,还柔柔地说了声:“多谢。” 康棋红着耳朵摆摆手:“藕荷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世子大恩,学生一直铭记在心。” 当日若不是仇夜雪,他现在别说入京赶考了,便是命都要没了。 仇夜雪又同他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大多数是仇夜雪问岁南如何。 许是瞧出仇夜雪面有疲色,康棋很快便借口自己还要回去温习功课告退,走前还干巴巴地说了句世子多保重身体。 藕荷去送他,踯躅乐呵呵的:“这书生真是个傻的,读了这么多书,话还老是不会说。” 仇夜雪无奈地看她:“你干嘛老是捉弄他?” 踯躅理所当然:“好玩啊。” 仇夜雪挑眉,似笑非笑:“看上人家了?” 他感慨:“说来也是,我们家踯躅都及笄三年了。” 康棋人还不错,也并非那种踩低捧高之人,若是踯躅喜欢……倒是个良人。 踯躅瞪他,却也不羞恼。 她只眨眨眼,飞速看了看四周,凑近仇夜雪:“啊呀!世子!你怎么就没看明白呢!奴婢说得好玩是指藕荷姐姐,你看藕荷姐姐每次救那书生的样子……啧啧啧。” 仇夜雪倒还真没发现。 他对这些事不怎么上心,藕荷又不像踯躅这般没有主见,故而仇夜雪没太在意。 仇夜雪只提醒道:“你小心藕荷知道后找你算账。” 他想起什么似的,轻呵:“到时别又来找我哭。” 踯躅不高兴了:“奴婢那时才多大啊!现在才不会哭鼻子呢!” 仇夜雪不置可否。 他看向桌上的食盒,这食盒设计特殊,打开还需要机括,也是他和他阿弟仇璟承之间的暗语了。 仇夜雪轻轻松松便开了食盒,随后就见里头摆着的的确是些可以存放许久的吃食。 他伸手捻起一块,在鼻下嗅了嗅,确认了无毒后才咬了口。 熟悉却又好像已经陌生了的甜腻入口,叫仇夜雪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踯躅搬了个小矮凳坐在他腿边不远处支着下巴看他,就像从前在岁南王府里的每个日子。 那时藕荷和鸦青总会在院子里过招比试,踯躅就偷闲躲懒,坐在青石阶上支着下巴仰着脑袋看他。 他坐在躺椅上,慢悠悠地晃着,手边的桌子往往会摆着厨娘做的点心还有一碗糖蒸酥酪。 仇夜雪有些无奈地轻叹:“阿璟真是……就不晓得这样会更想家吗。” 踯躅眨眨眼,笑着替他驱散乡愁:“若是二公子听见世子这话,定会说「那正好!阿兄就不会乐不思蜀!可以早些回家陪我玩啦!」” 仇夜雪想了下,觉得踯躅模仿地当真是分毫不差,不由失笑:“你还真是了解他。” 踯躅嘿嘿一笑:“世子,二公子肯定很想你。” “他那性子,阿爹多半管不住他。”仇夜雪摇摇头:“不过有母亲在,也不用太过忧心。” 二人说着,外头又有小厮来报:“世子,宫里的赏赐来了。” 这赏赐还是和巡防营有关的,因为要走程序,故而会迟几天,再正常不过了。 仇夜雪合上食盒起身,就见宫里的侍卫抬着一个用红布罩着的巨大东西进了院子。 而这次来的,又是那位太监——窦喜。 窦喜冲他拱手:“世子。” 他笑:“您瞧瞧,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打造的,太子亲自去国库里点的。” 仇夜雪:“……” 他一听见祝知折,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见窦喜示意侍卫们掀了红布,入眼地便是一株巨大的、比他人都要高出不少的玉树。 仇夜雪:“??” 虽说这玩意儿是值钱到堪比一个小国的财力了,但有什么特殊用意吗? 祝知折总不会真去给他挑个贵重的就送来吧? 仇夜雪完全不觉得祝知折有这么「单纯」。 不过话说回来…… 仇夜雪打量着这株巨大的白玉打造的树…像是未结花苞的梅树? 他心道还挺好看的。 送走了窦喜后,仇夜雪刚命人将这株「梅树」抬走,就又有人来报:“世子,太子府的人来了。说是来送牌匾的。” 仇夜雪扬眉,就见藕荷独自一人捧着两块比她人还高还宽的牌匾,稳稳地走过来了。 虽说这场景不是第一次见,但仇夜雪还是不免艳羡。 这便是修习了内力之人啊。 “怎么有两块?” 藕荷答:“奴婢问过了,说是太子爷吩咐,上头这块挂外屋,让旁人看。另一块挂世子卧房。” 仇夜雪:“?” 祝知折又玩什么花里胡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