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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宛,这么迟了,你还不睡,找我有什么事吗?”林照辰的声音在浓黑的夜色中显得分外低沉。 姜宛姝忽然有一种掉头逃跑的冲动。夜晚的风吹了过来,凉飕飕的,她打了个哆嗦。 林照辰微微皱眉,侧开身:“先进来说话。” 姜宛姝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个男人的房间,简单而整洁,一床一案一椅,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和他的人一样,干脆利落。 玄黑色的长袍搭在床头,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领口敞开了,露出了小麦色的肌肤,他的头发略微地散了下来,有点儿凌乱,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过去更具有危险性,宛如一只慵懒的野兽。 姜宛姝只是瞥了一眼,就慌张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林照辰走到姜宛姝的面前,他的身形是那么高大,把烛光都遮住了。 “宛宛,有什么事,你说。”他的语气是温和的。 姜宛姝的双手十指绞缠在一起,指节都泛白了。 呆了好久,没有吭声。 林照辰有点叹气了:“你想要什么,只管和我说,但凡我能做到的,没有不答应你,你若还没想好,也不急,可以慢慢想,天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房,等你想好了,不妨明天再说。” 姜宛姝咬了咬嘴唇,太过用力了,咬出了血。她忽然扑到了林照辰的怀中。 他的胸膛是那么坚硬,她慌慌张张地这么一扑,把自己的鼻子都撞到了,酸酸的,泪眼忍不住流了下来。 饶是冷静沉稳如林照辰,也不禁僵硬住了。 “宛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靠在林照辰的身上,姜宛姝闻到了他的气味,那是高山之上清冽的松香,这气味似乎一下子被点燃了,变得炙热而浑厚。 她不敢抬头、不敢看他,身体抖得厉害,但还是勉强把话说出了口:“表叔,我、我、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答应我?” 林照辰的眼眸暗了下来:“什么事,你说。” “求求你,放过薛世子,别杀他,我求你,表叔。”她的声音哀婉而娇柔,却了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暴怒的情绪如同飓风一般席卷而来,那么一刹那,林照辰几乎要失去理智。 她是那么柔软,撞在他的胸口,却把他撞得生疼,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林照辰抓住姜宛姝的肩膀,把她从怀中抓出来,他望着她,目光如烈火、亦如寒冰:“宛宛,你来求我,你可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她的声音,如同春末时燕子的呢喃,微不可及。 她的嘴唇上有一点血迹,仿佛是樱桃破开了皮,流出了一点汁水。 想要尝一尝是什么味道。林照辰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他凶狠地吻了上去。 柔软的花瓣和甜蜜的果子混合在一起,那是她的味道。。 林照辰捧住了她的脸,牢牢地禁锢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他辗转流连,那么美妙的滋味,令他想要一口一口地把她生吞下去。 姜宛姝简直呆住了,像是被野兽叼在口里的小兔子,唧唧吱吱地叫了两声,声音都被他的舌头堵住了。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徒劳地抓挠着,不知道扯到了哪里,他的衣领敞得更开了。 男人的胸膛,结实而富有韧性,滚烫得如同火一般,心脏鼓动着,仿佛要冲破胸口蹦出来。 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姜宛姝的眼前一阵发黑,她觉得自己大约要死在林照辰的拥抱中。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抱了起来,扔到床上。 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了下来,林照辰俯身过来,他的腰带都解开了,上身几乎半赤,肌体的线条流畅而鲜明,他流了很多汗,汗水沿着那起伏的胸膛流淌而下,小麦色的肌肤一片湿润。 “宛宛。”他用沙哑的声音叫她的名字,等了那么多年,压抑在心底的野兽,再也隐藏不住。 他俯身而来。 姜宛姝惊叫了起来,但只叫了半声,后面的声音都被他的嘴唇堵住了。 “宛宛。”他一边吻她,一边模糊地叫她。 姜宛姝挣扎了起来,忽然咬住了他的舌头。 他是那么刚硬的一个人,他的舌头却还是柔软的。 她狠狠地咬了下去,血腥的味道一下子在口腔中迸裂开,令人战栗。 林照辰的动作凝滞了一下,微微地抬起了身体。 姜宛姝飞快地从他的臂弯下面钻了出去,爬到另一侧的床角,发抖着缩成一团。 逆着光,林照辰的面容半明半暗,他是英俊的神邸、亦是恐怖的鬼刹,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上面还沾着血。他望着姜宛姝,目光如同深渊,想要把她吞噬。 “宛宛,明明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为什么、为什么又反悔?”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问。 姜宛姝突然陷入了惊恐万状的境地,她原本就不坚定的意志几乎崩溃了,她抽泣着,身体抖得厉害:“我、我不愿意……我后悔了,我不愿意。” 她的头几乎垂到膝盖上,透明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素白的锦衾上,很快就把那一小团地方都打湿了。 林照辰的身体如在火焰中灼烤,一股股热浪冲上来,那根理智的弦摇摇欲坠,他双目赤红,紧紧地攥住了手心。手掌中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