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棉与于凡(第一人称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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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于棉 “师母呢,老师。”我疑惑地环顾客厅,没有有人的迹象。 一个阴影从我后面笼罩过来,声音像魔鬼一样可怖:“你就是,那个师母啊。” 我皱着眉刚想质疑,猛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就想开门。 却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钳制住胳膊,生拉硬拽扯到一个房间里。 我尖叫,哭喊,挣扎,还是无法阻止他肮脏的手掌和恶心的声音。 “棉棉啊,你知道你多可爱吗,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哦。”他笑得让我不寒而栗,恶心到作呕,“老师为了让你接受我,可是忍了好久好久才决定今天要你。” “你在心里是最完美的最好看的,你知道吗。” 我崩溃,歇斯底里地尖叫。 “同事都说那个苏眠眠最漂亮,可是我觉得,你在我心里最好看。第一眼就觉得没人比你好看。”他还在说,眼镜歪到鼻子下面,脸像恶鬼一样丑陋扭曲。 他的手开始焦急地在我身上乱摸,插入胸口衣服的缝隙揉捏我的乳房,那一刻我恨不得立即死掉。 极度的恶心感让我干呕,在他另一只手摸索皮带时,我挣开禁锢踹他一脚就往下爬。 下一秒他把我拉回来,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直接将我打到眼冒金星。 “别给脸不要脸。”他狞叫,手掌粗暴地抓入我股间,剧烈的疼痛瞬间贯通腰髓。 这就是你的语文老师。 最敬爱的老师。 一个声音仿佛脱离了身体,用第三者的视角看待这一幕,更高的一层意识冷冷地为此做下判断: 你被强暴了。 我已经回想不出来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承受那段漫长的非人折磨的,也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出那间地狱的。 我如行尸走肉般凭借本能找到自己的家,在另一个男人指尖要触碰我的那一刻终于回过神来,沉积压抑了这么久,身体的第一反应就是呕吐。 却除了酸水,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不知道心理上要作何反应,心脏好像空了,中间没了一大块。 我在淋浴下拼命地揉搓,却还是觉得脏,我把手扣入身下,那里又肿又疼,我哭着,忍着剧痛想把里面早已不存在的脏东西抠出来。 “我别想着逃,我身体里有我种下的种,我在哪,我就在哪。” 那句话鬼魅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缠绕,我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于凡 这是姐姐第三次晕倒了。妈妈冲进卫生间尖叫着“棉棉”。 自从上次回来,姐姐就开始洗澡上瘾,几乎每天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在清洗上。 我知道她为什么疯狂洗澡,我很明确那个缘故,因为明确,所以更痛。 父母给她休了学,半年的时间,理由是手术住院。 她除了待在房间里出神,就是去浴室洗澡。 “棉棉,你不用洗澡的,咱已经洗过了,不用洗了。”爸爸妈妈都在哭。 姐姐只是没有表情地挣开他们,推开卫生间的门。 那个强奸犯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学校和警方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有时还能听到有学生极为惋惜地讨论,某某老师为什么突然辞职。 我路过,淡淡扫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转回头。 “那人咋那个脸色,神经病啊。” 对,我的确是个神经病,刚才其实是想把你们杀了,只不过法律制止了我。 11. 于棉 太阳告诉我是白天,黑夜告诉我要睡觉。 我躺在床上,并不能睡着,每个夜晚都在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中度过。 随着夜越来越深,那种异样的恐惧也越来越深,逐渐扩大到整个房间。 “房间的灯是关着的,一个人待在黑暗里固然害怕,但暴露在光线中更令她不安,会让她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多希望能像海里的小鱼一样,悄无声息躲进岩缝。 现在究竟几点了?在天亮前,还要受到多少痛苦的折磨?这样的夜晚,往后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1] 几乎每夜,我都要被这种不安摧毁。 我睡不着,也吃不下饭,每日每夜就这样混沌地煎熬度日。 我不是很想活,也不是很想死,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没了灵魂。 爸爸妈妈时常为我哭泣,他们不敢在我面前哭,但看到他们红肿的眼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很少见到于凡哭,我回家的那天,他似乎一次性把眼泪流干了。 他不哭,却也从不笑,他本来是一个温柔内敛的男孩子,现在的他仿佛换了一个灵魂。 不知道他整天板张脸在学校,会不会被欺负。 唯一能牵动我心脏筋络的,似乎只有他了。 他是我的孪生弟弟,他流着和我相似度高达100%的基因。他是另一个我,他过的好,另一个我才过的好。 他不能不笑,他要像以前一样,做个快乐的孩子。 于凡 我再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兴了,有时看到一个笑话也会觉得好笑,刚想牵动嘴角,一股罪恶感便摄住心脏。 她还在家里承受痛苦,你有什么资格开心。 于是我彻底不笑了。 班主任找到我,要对我进行思想教育,她不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我性格突变成绩大跌。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遇到问题可以跟老师说,老师可以给予帮助,不能什么事都自己藏着,心情不好对成绩影响也会很大,你这次全校排名直线下滑,直接物理不及格,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 她很温柔的样子,对曾经的好学生仍抱有很高的信任和期望。 我只默默扫了一眼她递到我眼前的成绩单,继续保持沉默,我懒得说话,也懒得戴上假面。 她似乎又说了很多,但我不太听得懂,也不想听。 谈话不欢而散,她语气冷淡地让我回到教室,明日叫家长到校。 我随意“嗯”了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 我回到班级坐下来。有人偷偷观察我,然后交头接耳。 “你的眼睛很冷,一点暖意都没有,像死了一样。”同桌小心翼翼道。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理睬,我已经丧失了维持友谊的欲望。 苏眠眠是坚持与我走近的唯一一个同学。 当初斩钉截铁的拒绝并没有让她退却,在此刻,她更是无微不至战战兢兢地照顾我的日常,尽管我并不需要什么帮助。 她不在意我的性情大变,即使我从未对她笑过,她也甘之如饴。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把食物推给她。 她知道问不出我变化的原因,便懂事地闭口不言。 下一次,仍然给我带一杯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