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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和同学们,也站在会场,笑望着他, 蒋淮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温度的笑脸,感觉内心涌起一股茫然,他眨了眨眼睛,将水雾从眼眸里眨掉。 他望着大家,轻声低喃:“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王磐走了过来,对蒋淮说道:“蒋淮,你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你,没有人想要伤害你。不要再让那些黑暗蒙蔽你的双眼,你可以睁开眼睛,看眼前的幸福。”他金丝眼镜后的双眸倒影着蒋淮的模样,勾起一抹淡笑,举起手臂,“抱一下,然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蒋淮转头看了看陆吾则。 陆吾则鼓励地点了点头,他笑着揉了揉蒋淮的发丝,“王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的手掌在蒋淮的后背轻轻一推,“去吧。” 蒋淮往前走了两步。 王磐张开双臂抱住蒋淮,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生日快乐。以后你也要这样快乐下去,我宣布你不再需要我了。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王磐放开蒋淮,斯文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他告诉蒋淮:“今天是我留在国内的最后一天,明天我就要出国了,短期内不会再回来了。我的朋友,他已经学会了爱和依赖,去依赖他爱的人,去用爱来克服脑海深处的恐惧。” 陆吾则吻了吻蒋淮的耳朵,在他耳畔说:“世界因为有你,更加美好。我因为有你,才能如此幸福。你要相信,你值得爱和被爱。” 黄老师走上来,告诉蒋淮,“生日快乐,我最棒的学生蒋淮。” 谢老师告诉蒋淮:“生日快乐,我的得意门生蒋淮。” 丁涵宇,“生日快乐,我的上仙蒋淮。” 王怡伊,“生日快乐,我的王子蒋淮。” 陈莉莉,“生日快乐,我的偶像蒋淮。” …… 蒋淮抓住陆吾则的手臂,看着眼前的人们,他小声地说:“谢谢你们。”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扣住陆吾则的手,仰起脸,“谢谢你。”他吻住陆吾则的唇瓣。 陆吾则用另一只手扣住蒋淮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黄老师笑着摇头,“现在的孩子,真实大胆……”丁涵宇他们吹着口哨,同学们笑闹着尖叫鼓掌。 陆父陆母站在一旁,也含笑看着两个孩子,“年轻嘛,难免大胆张狂,但是这就是少年的快乐,是青春的魅力。” · 在生日宴过后,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蒋家门前。 陆吾则看着眼前穿着熟悉又陌生人的女人,迟疑地叫道:“白阿姨?” 女人是蒋淮失踪了大半年的母亲白兰。她摘下墨镜,凤眼直盯着陆吾则身后站着的蒋淮,此时的蒋淮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白兰的红唇轻启,说道:“蒋淮,18岁生日快乐。” 她提着包,率先走进了客厅。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如同陌生人一般拘束。蒋淮的眼神落在白兰的脸上,神色冷淡。白兰拿了一只细长的女士烟,点燃了。她抽了一口,才轻声说:“其实我不是你的妈妈,我应该是你的伯母。” 她抖了抖烟灰,告诉他过往。 原来,在蒋淮5岁的时候,蒋伯父开着车,带着蒋淮父母和他,一起出了车祸。 蒋父临终前将妻子和幼子托付给自己的哥哥,请求他照顾自己的妻儿。但是不幸的是,蒋母成了植物人,而蒋淮在车祸后,可能因为年幼,恐惧到了极致,竟然失去了一切幼年的记忆。 后来蒋伯父就将弟媳送去疗养院,并将侄子更改为儿子抚养。他继承了蒋父的公司,又娶了白兰,一家人就搬离了原来的地方,很少人知道过往的事情,就连蒋淮都以为自己是蒋伯父的亲生儿子。 “你不奇怪,为什么从小我们就不管你吗?因为你根本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白兰勾起红唇,嘲讽地笑了笑,“爱你的亲爸妈,一个死了,一个成了植物人。而我们忙于公司夺权,热衷于从天而降的巨大财富,根本无暇顾及你一个小孩。” “那你今天是来干嘛的?”陆吾则眼神不善地望着白兰。 “你不要这个眼神看我。”白兰举起食指,摇了摇,她低下头又抽了一口烟,“我是来送礼物的。” 她灭了烟,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给蒋淮,“当年,你父母的公司发展得如日中天,他们以你的名义成立了家族信托,之前的收益都在卡上,一部分我拿去支付了你母亲的医疗费用。” 白兰挑起凤眼,轻笑着说:“现在你已经成年了,我将真相告诉你,属于你的财产还给你,你植物人老妈也还给你。”她从包里拿了一支笔,在纸张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排字,“这是你母亲在沪城的疗养院地址,资料里面也有她的病例。据说她最近身体情况不太好,可能撑不了太长时间。你可以去见见她。”白兰将纸递给蒋淮。 “以后,你们蒋家的事情,再也与我白兰无关了。”白兰起身,看着蒋淮。 蒋淮沉默地站了起来,望着曾经记忆里冷淡的“妈妈”。白兰踩着高跟鞋,鞋跟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蒋淮身边。 “不是妈妈不爱你,是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妈妈,那时候我也不过二十出头,我做不到。”她摸了摸蒋淮的脸庞,“你真正的母亲,真的很爱你。发生车祸的时候,是她把你死死抱在怀里,就连医生都说,你能毫发无伤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