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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惊人的女孩总算肯赏个眼神过来了,那双漂亮又无疑十分傲慢的眼眸中满是好奇:“什么故事?” 于是当天晚上,小梅大哭着扑进了下班回家的妓夫太郎怀里。 “忍野虚!你欺负小梅了?!” “没有啊。”珍香非常无辜。 妓夫太郎紧张地低下头问小梅:“告诉哥哥,他怎么欺负你了?说出来哥哥给你出气。” “虚……他说要给我……讲故、嗝儿、故事……”小梅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她断断续续哼哼唧唧了好半天,才总算抹着泪把事情给讲清楚。听完之后妓夫太郎非常无语。 珍香真没做什么,她只是讲了一个人间真实的故事而已。故事中互相扶持相依为命的兄妹经历了种种磨难一起长大,在终于看到可以过上好日子的曙光时,哥哥突然被转化成鬼,因为饥饿失去理智,吃掉了妹妹。 这是多么普通的BE啊,珍香都没有在这里面玩弄感情设置起承转合,只是简单讲述了她目前总结出来的属于妓夫太郎的故事。 事实证明最后成为鬼的的确是妓夫太郎,那么关于“姬”字花魁的吉原传说就变得耐人寻味了。珍香合理推测,认为这是成为鬼之后妓夫太郎太过思念妹妹,所以有意塑造出来的虚假形象。 反正鬼是可以拟态改变容貌的,也许妓夫太郎变成鬼之后就疯到精分女装了呢? “我原以为只有小梅脑袋不大灵光,原来你也是这样。”妓夫太郎看向珍香的眼神十分复杂,“我们就生活在地狱之中,还能不清楚这世界上有没有鬼?我们已经是鬼了。” 珍香问他:“我说的是另外一种鬼,会因为饥饿吃掉亲人的那种,如果你有一天变成了那种鬼,你会吃掉小梅吗?” “怎么可能?小梅是我的骄傲,就算我吃了全世界,都不会吃掉小梅的。” 一边旁听的小梅就一边流泪一边点头:“我也是!如果我变成了鬼,我就专门吃漂亮的人,反正绝对不吃哥哥。” 妓夫太郎觉得妹妹这话很不对味儿:“你是嫌我长得丑所以不愿意吃,对吗?” 小梅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珍香感觉心情十分微妙:“那我呢?你们俩变鬼的话,吃我吗?” 妓夫太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摇头:“当然不吃。” 于是小梅也跟着摇头:“不吃。” 珍香捧心:“我好感动,你们两个心里都有我。” “不是因为这个。”妓夫太郎一口否定,“你是怪物,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活下去,我怕吃了你我会拉肚子。” 小梅再次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实在哭不出来,珍香一定要学小梅那样大哭一场,或者再进阶到一哭二闹三上吊,看看妓夫太郎还会不会对她如此恶言相向。 “呵,那你们俩可要记住这个承诺,将来千万别吃我,我先声明我记性很好,不会忘的。” “是吗?”小梅表示怀疑,“那你记得我昨天吃了什么吗?” “……老鼠?” “是一块抢来的年糕,笨蛋!” 虽说珍香并没能依靠言传身教改变小梅的性格,但她倒是教会了小梅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手法,这部分是她父亲教给她的,现在她又交给小梅,很有传承的感觉。 有一次,珍香等小梅手法熟练地给妓夫太郎包扎完伤口,问道:“有没有兴趣将来当个救死扶伤的女医生?” “没兴趣。”小梅对珍香翻白眼,就算翻白眼也很美丽,“我要做吉原的花魁,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目标。” “花魁可是什么都要会的,不只是花魁道中时能迈出标准的八文字步法就行,你还要学会乐器,懂得乐理,能和客人们畅聊历史,还要会一手好字,作华美的诗——” “啊啊啊我不听了!”小梅堵住耳朵跑掉了。 其实就算小梅想听,珍香也说不出更多的内容了,她对花魁的全部认知都来自猿飞菖蒲的科普,并没有可以再卖弄的东西。 但是没关系,因为小梅并不知道,所以每当珍香觉得小梅很烦时,就故意摆出要教授文化课程的架势,很轻易就能把小梅逼走。 就这样,珍香和妓夫太郎和小梅一起生活了一整年。 夏天最热的时候,她不会出汗,小梅就特别喜欢粘着他。冬天最冷的时候,她体温不会下降,小梅就非要和她一起睡。慢慢的,妓夫太郎开始忍不住嫉妒她。 珍香认为这纯粹是妓夫太郎玻璃心,因为每当妓夫太郎呼唤小梅的名字时,小梅总是笑得最开心。 谁也不会怀疑这对兄妹之间的感情,越是如此,珍香越觉得惋惜。 当珍香给小梅讲了第N个BE故事之后,小梅终于爆发了:“你为什么就见不得美好的东西长存?” 珍香平静地解释道:“因为美好的东西就是注定不会长存,家人之间无法永远一起生活,兄妹之间也——” “不!我不管!我就要永远当最美的女人!永远和哥哥生活在一起!还有你!” “还有我?” “对!你是我们家的一员,是……是我们家的仆人!将来我当花魁,你就负责代替我写字作诗奏乐聊历史。” 珍香哭笑不得:“那到底是你当花魁还是我当花魁?” “当然是我了。”小梅特别神气地挺了挺胸膛。到底是个真正的十三岁孩子,就算生活困苦也拥有着十三岁孩子该有的蓬勃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