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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沈琏用筷子用力敲了下手背,再得一软瞪,“流氓!” 文叶烟后背又过了一次电,他发现自己可能在某方面有些不可说的癖好,沈琏骂人怎么那么能骂进他心坎儿里。 吃完甜酒,已经过十点了,纪老太太回屋睡觉,沈琏也不住地打起呵欠。文叶烟便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文叶烟的房间很宽阔,朝向也好,不像帝都家里的那般细致奢华,是简朴的中式风格,北边墙有一张红木沙发。 沈琏很自觉地往那边走。 “哎,上哪儿去?”文叶烟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宽大的领子斜斜一滑,露出了沈琏消瘦的肩膀。 沈琏瞥了一眼,已然麻木了,“你耍流氓。” “来回就一个词儿。”文叶烟笑道,“况且这叫什么耍流氓?这样才是。” 他把沈琏往自己身前一拽,结实的手臂箍住沈琏的腰,把他抱得脚离地,像抱着个大娃娃似的,把人往床上带。 沈琏被放到床上,站起来,又被点着额头按下去。 “呆着。”文叶烟说。 “你不让我睡。”沈琏直言直语。 “我什么时候说不让?我说我不想睡沙发好不?”文叶烟说,“赶紧躺下。” 沈琏又被按下去,一躺下去他就不想起来了——文叶烟喜欢把空调开得很足,所以床上还是厚厚的被子,被子柔软,甚至还有被太阳晒过的好味道。 文叶烟把被子一折盖住沈琏,接着自己再手脚并用压下去,把沈琏当成了抱枕,“睡觉。” 沈琏眨眼睛,“没关灯。” 文叶烟随口道:“关灯。”然后卧室的灯就灭了。 沈琏惊奇地张大嘴,不明白为什么,问:“谁关灯?” 文叶烟眼睛闭上了。 沈琏还在问:“谁关灯?谁关灯?” “智能声控,这有啥嚷的?”文叶烟说。 沈琏“哦”了一声,不嚷了。 过了会儿,黑暗里传出文叶烟一声闷笑,他抱紧沈琏,一个劲儿往沈琏脑袋蹭,“我以前怎么没认识你这么好玩的人?又乖又好玩,以后我儿子就得是你这样的。” 沈琏被蹭得嘴巴里都吃进头发了,呼吸透不过气来,努力拔出手推开文叶烟的脑袋,“又发神经,你不礼貌!” 明明他才是年长的那个! “哎哟,你别骂了。”文叶烟的脸埋进被子里求饶,“我牙痒痒,想吃人。” 沈琏惊呆了。 文叶烟这病一阵一阵的,很快又正常起来,抱着沈琏,手指在他柔软的头发上绕着,“睡吧睡吧。” 头发被抚摸特别舒服,沈琏头一次有这种享受,很快大脑放松,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文叶烟拿来手机,按亮屏幕,莹莹的光照亮了沈琏安静的睡颜,脸庞稚嫩,眉眼细致。 “哎呀……”文叶烟低叹,久久地盯着沈琏,情不自禁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翌日早晨,文叶烟睡了个饱觉,闹钟响了三遍才爬起来,还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呵欠。 他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塌横证明沈琏在这儿睡过。 他换下睡衣走出卧室,客厅的早餐已经开始了,纪老太太给沈琏剥鸡蛋,沈琏喝着一杯牛奶,放下杯子嘴唇边一圈奶胡子。 这寻常的一幕,不知怎么给了文叶烟一种深厚的归属感,固定的起床气也不知不觉消散。 “早啊。”文叶烟说。 沈琏抬头望过去,估计还有点记着他昨晚没大没小的仇,只冲他点头。 文叶烟走过去,随手在沈琏的唇上一揩,把奶胡子擦掉了,“等我一起上学。” 他去洗漱,再回来,沈琏已经吃饱了,但还坐在位子上等他。 “怎么起那么早?”文叶烟问。 “还不是怪你,昨天带小沈吃垃圾食品,害得他一大早拉肚子。”纪老太太责备道。 文叶烟仔细看沈琏的脸色,还真有几分苍白。 “以后不让你吃了。”文叶烟说。 沈琏很快地扁了下嘴,失落的样子,但还是“哦”了一声。 “喜欢吃什么告诉姥姥,姥姥给你做。”纪老太太温和道。 “姥姥做菜都好吃。”沈琏说。 纪老太太笑得不见眼,去洗苹果给他吃。 文叶烟咬着吐司,酸溜溜地开口:“我对你不够好?一句好听的都没见你说过。” 沈琏认真地看着文叶烟,“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本想故意刁难的文少爷,听到如此直接的肯定,反倒脸热了,含糊地说“你知道就好”,手上把自己的牛奶推给沈琏。 沈琏只喝了一口,文叶烟便接着喝下去。 纪老太太催他们动作快点,快要迟到了。文叶烟不慌不忙,“没事,我叫车。” 纪老太太不留情面,“看看你口袋里还剩多少,叫车?我是不轻易给零花钱的。” 文叶烟:“……” 差点忘了他那没人性的爹把他的所有卡都停了,现在他手头上能用的钱也就手机里的万来块和小一千的现金。对一般高中生而言是巨款了,但对文少爷而言就比较拮据了。 纪老太太贴心地给了他一把钥匙,并说:“车在后院的车库里。” 文叶烟狐疑,心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车呢? 去了一看,所谓的车库就是杂物间,里面停着一辆看着就岁数不小的自行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