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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卓斯紧闭双眼,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苏蘅虽然不去医院上班了,但生物钟还在,依旧六点起床做早餐,靳卓斯睡不了几个小时就醒了,出门的时候看到卧室到餐桌来回忙碌的身影吃惊了一下。 “你起得真早,我早餐做完了,一起吃吧。” 苏蘅很自然地招呼他,像是知道他会答应。 靳卓斯想起昨晚亲口说的话,无可奈何走过去。 虾仁青菜粥、煎鸡蛋还有两碟小咸菜,看样子平平无奇,但味道很鲜,热气腾腾地像要把人心口捂热一样妥帖。 金灿灿的油花飘在粥上,味道很好,靳卓斯能干三大碗。俗话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看来反之亦有道理。小白脸肯定很讨女强人欢心。 “你怎么这么早起来做饭?” 靳卓斯喝着粥,难得主动开口。 “习惯了,一直这个点。”苏蘅给他夹了筷子小菜,靳卓斯犹豫了下没拒绝。 “前两天那个男的还来找过你吗?” “还没。具体情况等下次和他妻子见面再详谈吧。” “你们多久见一次?” “约的每周三,一周一次。” 一周一次?小白脸有点惨啊。 尽管靳卓斯没有性生活,但丝毫不妨碍他觉得别人可怜。 “你们这样……多久了?” “就上周一次,我们刚开始呢。” 刚开始就被人家老公发现了,这也太背了。 “我还要。” 靳卓斯一边腹诽,一边飞快喝完一碗,把空碗推到苏蘅面前,他其实食量很大,就是有点挑。 苏蘅忍不住笑着打趣他:“现在怎么不挑食了?”说着也不嫌被使唤,起身又给他盛了一碗。 靳卓斯毫不害臊,面无表情埋头干饭。 两人吃完之后,靳卓斯问了句:“碗用我洗吗?” 苏蘅收拾了碗筷走向厨房水槽:“没事,我来就行,你不还急着上班吗。” 说完后他又喊了一句:“冷空气来了,今天降温你穿多点! ” 那是一把被日光沐浴过的嗓音,靳卓斯很奇怪地没表示抗拒,“嗯”了一声,又折回屋添了一件大衣。 * 苏蘅在溯舟心理所参加完培训之后,依旧回家研究最近的个案。大体思路就是引导乔苒追忆与丈夫相处的细节,让她清醒认识到枕边人包藏怎样的祸心,不能坐等丈夫一点点蛀空女方家庭,必须及时止损,早日脱离苦海。 况且,一天不把乔苒这件事给解决了,他也就一天承受着安全的威胁。 苏蘅整理完资料,刚过六点天已经黑了,万家灯火在窗外跳跃。手机电量告罄但苏蘅沉浸工作时极少看手机,所以现在还没有充上电。 他起身伸个懒腰,下楼去厨房做晚饭。刚准备开煤气灶,周遭突然陷入黑暗之中。 苏蘅的视线全部被屏蔽,四肢都被限制了行动。他循着记忆双手茫然地在周遭摸索,脚步缓慢迟钝地退出厨房。 蓦地,背后撞上硬邦邦的东西,他以为是桌子,那么前面左侧就是空旷的地方,身体贴到桌沿,想要小心翼翼地沿着边缘绕开。 这时一道低沉的男音传过耳廓:“别蹭了。” 苏蘅一惊,迅速归类识别出靳卓斯的声音之后,想到他不喜欢和别人身体接触,也不管前面是不是有障碍物了,当机立断朝前边蹦过去。 然后撞到真正的桌子,踉踉跄跄地要倒,靳卓斯及时扶了一把,苏蘅隐约听到他很嫌弃地啧了一声。 靳卓斯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清苏蘅身边的地方。 苏蘅穿着米色的圆领毛衣,材质毛茸茸的,浑身透着一种居家的柔软。他其实很清瘦,个子高才不显得羸弱,除去厚重的羽绒服遮挡之后显出细胳膊细腿来。 “停电了。” 一句废话并没有让靳卓斯觉得他聪明多少,遂拒绝回答。 “我手机没电了,你能帮我找下手电筒吗?应该就放在客厅电视下面的矮柜上。” 靳卓斯打着手机手电筒领着他走,苏蘅顺利拿上手电筒说:“你等一下,我换上衣服去隔壁王阿姨家看看,她自己一个人住我不放心。你要一起过去吗?” “不。”靳卓斯当然不要。 “行,那我先去,你在家等着我。” 靳卓斯像被家长临走前嘱咐看家的小朋友,很不悦地皱起眉头说:“谁要等你。” “我怕你吃不上饭,饿着。” 苏蘅边说,打开手电筒啪嗒嗒爬上楼梯,下来时穿上了长款羽绒服,纯黑、加厚、臃肿的轮胎条纹、直筒状长至脚踝,毫无版型可言,低调中透露一股朴实,可靠中散发一丝敦厚,在工地搬砖也毫不违和的质朴无华,年代感十足仿佛继承了父亲的衣柜。 ……但怎么说颜值撑住了。 “我一会儿就回来。”苏蘅关门前又嘱咐了一句。 靳卓斯嫌苏蘅好啰嗦,现在停电也无所事事,就近坐到柜子上屈起长腿等。 也就十几分钟的事,苏蘅就回来了。 “咱们这一片都停电了,可能是主线高压线路故障,和物业反映但现在还联系不到电工,怎么也得明天才能修好。” “嗯,知道了。” “你是不是还得工作啊?写程序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