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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猝然被人扼住,更像被拉进一场溺水的梦里,与脚步来往的现实一墙之隔,安静又不尽然——下一秒声控灯彻底熄灭,就让林芜尝到某种似曾相识的威胁感。 秦殊垂眸看着他,似乎在观察什么,手指却一点一点收紧,看起来毫无挣扎的余地。 薄薄的光落进青年眼底,就映出罕见的鲜明醋意。 林芜喉结一滚,溢出些许破碎的气声,明明纤细的喉管也像要被握碎,带来掺杂疼痛的窒息感,他却像并未察觉般毫无挣扎的意思——仅存的感官是方寸视野,捕捉到对方快要漫溢的醋意,就转化成令人颤栗的满足感。 “哥,我……咳,我知道错了,”讨饶也毫无诚意,更像故意为之的挑衅,坐实假象再火上浇油,“只是,咳,只是送她回——嘶……” 下一秒扼在他颈间的手就更用力,推得他踉跄后退撞上半阖的门,彻底没了说话的余力。 声控灯被关门声惊扰,短暂照亮了青年眼底一晃而过的疯魔——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视野就再次暗下来。 这次秦殊离他很近,语气听起来还是平静,甚至称得上温柔。 “难受吗?” 其实很难受,最后一丝氧气被耗尽,呼吸道都缠上臆想中的灼烧感——林芜却幅度轻微地摇头,像用搏动的动脉蹭他手心,很病态的撒娇欲。 秦殊垂眸看他张口吸气的本能反应,还有不安眨动的睫毛与脸颊不自然的红,气笑了般反倒松开些许,给他好好说话的余地:“那高兴吗?” 林芜怔怔地抬眸看他,思绪还陷在窒息带来的沉重里,一时没能分清他指的是什么——是挺高兴,却与刚才的女生无关。 贪心促使他点点头,用真假掺半的方式索求更多:“有一点……” “是吗。”秦殊不置可否,眼里的情绪被睫毛挡住,让人看不分明。 却又不留余地收紧手指,夺走他呼吸的权利——不再是以往那种出于凌虐欲的、会留下指痕的方式,而是极具技巧性的手法,让他很快喘不过气来,却又恍惚觉得温柔。 秦殊就低下头,在虚幻的温柔里靠近他,让他产生一种快要被亲吻的错觉。 却也只是错觉。 几秒后林芜终于意识到不对,伸手去抓他哥的衣摆,本能地想挣扎——秦殊看起来太平静了,不是发泄怒意更不是调情,倒更像要处决不忠的宠物,冷静得让他心惊。 窒息感太强烈,连抽气都带来吞针般古怪的疼痛,甚至有一瞬间觉得秦殊离他这么近不过是在试探他的呼吸,确保窒息不留余地。 然而堪堪碰到对方的手却在握紧前被拉开,扣着手腕摔到门上,有些疼。 “不是高兴么,”秦殊像没察觉他的痛苦,亲吻落在他颤抖的眼睑上,欺哄也煞有介事,“这样呢,喜欢吗?” 第62章 忍耐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像某种实质性的冰冷从抵着门板的肩胛处蔓延开来,将他包裹吞噬,再一点一点沉入深渊。 林芜被亲得整个人都在抖,眼眶不受控制地泛酸,就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落,失焦的视线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却能清晰感知到某种藏在冷漠之下的、更为沉重的东西,让生理性的窒息与心理因素相牵连,扼死他挣扎的本能,只能用断续的气声一字一句地告罪——不是的,我说谎了,不是那样。 这大概是他离崩溃最近的一次。秦殊在黑暗降临的前一秒放开他,退开一步,垂眸望着他滑落在地,靠着身后的门狼狈倒气,到底还是没忍住,半跪在他身侧将人圈进怀里,轻轻抚着后背替他顺气:“说什么谎了?” 如果这一刻林芜是清醒的,大约很快就能意识到他哥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生气,至少远不到失去控制的程度,状似漠然的话里也掺着心疼,倒更像故意为之的告诫,要给他留个教训——可惜现在他才是不清醒的那一个,只能毫无出息地靠在对方肩上倒气,将秦殊衣领间好闻的味道当作解药,缓解窒息与哽咽带来的生理性的情绪起伏。 秦殊问出的五个字停留在思绪开端,迟迟不能得出相应的回答——他也想条分缕析地说清前因后果,为有些玩脱的谎言道个歉,或是借机“恶人先告状”,仗着秦殊纵容再讨个宠,不轻不重地揭过这一茬…… 可是他硬了。 这个认知烫得他快要烧起来,将本该运作的理性也一并烧穿,只剩下某种耍赖似的本能,驱使他仰头去索吻,汲取缺失的安全感,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清瘦的少年跪在那里,直起身,撑着对方的膝盖吻上去,白净的脖颈间泛出指痕,泪水就顺着红痕缓缓滑落,没入白衬衫松垮的衣领——像祭品亲吻他的神。 他想神灵还是温柔的,至少在接吻的时候很温柔。 就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恶劣的顽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对方,从秦殊因他而生的失控里获得难以自抑的欢愉,从心理漫溢到身体,又挥霍对方独一份的温柔——陌生的告罪戳得他心口泛酸,像过往罪行如走马灯般一一闪过,留下令人颤抖的印痕。 可是怎么办呢,他一边反省,一边又像个瘾君子般不能自拔,不愿放弃熄灭月亮带来的愉悦,即使月亮也因此备受煎熬…… 他听见很轻的叹气声,回过神来侧颊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呜咽声也狼狈,让他一时间不敢确定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但秦殊的话很快证明这一点,就让他愈发自觉罪孽深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