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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往后,我会尽量准点下班,陪你一起吃晚饭。” 能带回来的工作,他会尽量带回家做。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鸣默默地又剔出一块鱼肉,递过去:“张嘴。” 池秋不敢置信地张嘴,今天的葱油鱼吃着居然发甜:“真的吗?” 陆鸣喂完一筷子,顺口想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但仔细一想,他转口:“不骗你。” 一盘葱油鱼吃得池秋心满意足,这顿晚饭他还喝了半碗汤,吃了两块去骨的盐水鸡,以及半碗青豆牛肉拌米饭。 “张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完全忘了半小时前,他还是一种觉得晚餐味同嚼蜡的心情,他对陆鸣笑道,“我吃饱了。” 陆鸣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碗筷,终于说起了正事。 他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刚才不提,是觉得没必要在吃饭的时候说。 陆鸣告诉池秋:“这周五晚上,是陆殷亮的生日,在酒店举办,他邀请我们过去,爷爷也会去。” 那就意味着,会来一些陆家的亲戚。 陆鸣说:“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池秋不讨厌陆殷亮。 比起陆荣天夫妇,养在陆老爷子身边的陆殷亮品行端正,以前对池夏也不错。说起来,池夏能顺利 “跑” 掉,还要归功于池秋。因此,池秋对陆殷亮打心底里有着歉意。 ………… 当初,为了阻止池夏和那个穷同学见面,池兰雁断了池夏所有的卡,并没收了她的手机,将她禁足在家中。 面对池兰雁的独断,自幼没受过委屈的池夏迎来了人生第一次的强烈叛逆期。 她绝食,摔东西,嘶声哭泣,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池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喜欢的就是不行? 自从池秋失明后,池兰雁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到了池夏身上。听话的池夏被迫成了池家公司的继承人,她仿佛突然背上一座大山,天生不是这块料的她成长得异常艰难。 而这次的恋爱,虽然是一颗小小的石子,但却让这座山突然超重,压垮了她的情绪。 看到失控的妹妹,池秋没来由地自责。 他想安慰妹妹,池夏却并不愿意理会他。从小到大,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冷淡,大多数时候是池夏单方面对池秋的冷淡。 直到池秋趁着保姆去准备晚餐的间隙,悄悄地同池夏说:“我帮你。” 池夏冷漠地回道:“你能帮我什么?” 池秋认真道:“我可以给你钱,足够让你离开家一阵的钱。” 池夏无语,她不想再搭理池秋,是池秋执拗地拉着她的手没放开。池夏本来想甩开他,可一想到自己哥哥这双不方便的眼睛时,她没忍心,沉了沉肩膀,压下一口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虽然比我大三岁,但你的卡也是妈妈给的,还不是照样能被她发现。” 这无疑是在告诉池兰雁,她想跑了。 池夏还没蠢到这个地步:“放手,我累了,我要回房间。” “小夏!” 池秋匆匆忙忙地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卡,硬是塞到了池夏的手中,焦急地证明,“这张卡妈不知道,是我自己攒的钱。不多,但也有个二三十万了。” 哪怕知道是错误的,他还是将卡交给了刚满 22 岁的妹妹:“你只要和我保证!你之后一定会回家,其间你也一定会和我保持联系。” 池夏迟疑地不敢收:“…… 你哪来的钱?” “我自己赚的。” “你每天在家,眼睛还看不见,你怎么赚钱?” “这你就不要管了,是…… 是宴琛帮我的。” 说起季宴琛,池夏安心了。他是池秋的发小,这么多年了,也就他还一直同眼盲的池秋有来往。况且,季家生意做得大,一个个看着都挺能干的。说不定这些钱,是他带着池秋炒股投资赚来的。 “你知道的,宴琛不会骗我,这些都是能安心用的钱。” 如果说,全世界都可能欺骗池秋。 那唯独季宴琛不会,池秋小时候可救过他的命。 当然,池秋最后也没告诉池夏,这钱是怎么赚的。 包括他帮助池夏逃走的这件事,他甚至没告诉过陆鸣。他和池夏瞒着相关人士,完美地断开了与陆殷亮的婚事。 所以,这次陆殷亮主动邀请他们去参加生日会,池秋思来想去,不好拒绝。 再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是 “一家人” 了。 他问陆鸣:“你想去吗?” “我会去,爷爷不希望我和陆殷亮关系太差。” 陆鸣讨厌闹哄哄的地方,更与陆家不少亲戚关系疏远。 要不是因为陆鸣的母亲也姓陆,他恐怕早就改姓了。 况且,当年自己母亲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还上了新闻,有好一段时间,不少亲戚都对他避之不及,只喜欢在背后讲闲言碎语。 要不是陆老爷子将事情一压再压,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 陆鸣回国的目的还未达到,他暂且不能将关系搞得过于恶劣。他不介意别人在背后怎么说自己,言语上的攻击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毫无伤害力。 池秋不懂他心里想的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只表示道:“我和你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