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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小男孩被气势所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不一时竟咳得喘不过气,小小的身躯扭作一团。 柳溪婉惊慌地抱着他,团团转圈,终于不知所措地哀求:“主君……求主君给他一滴血,求主君救救我的昊儿……”又直挺挺地跪下,“任主君对我如何,求主君救救自己的儿子!” 那男子却背负了手:“你也只有求人时才态度谦婉些。若要我救他,你这便去给赵姨娘赔罪,给盼儿叩首送灵!” 柳溪婉不可置信地看他,又看着痛苦的儿子,不敢多加犹豫,微一闭目,轻轻放下小男孩,艰难地移动膝盖,面向赵姨娘:“妹妹……前时是我……多有得罪,求妹妹……宽宥。” 男子冷嗤一声:“这也算赔罪?” 柳溪婉瞪大了赤红的双目:“沈方泽!你还有没有半分良知!” 那男子怒气更盛:“你凶恶善妒,往日里便对阿娇多有刁难,如今又害了盼儿性命,竟毫无悔改之意,你可有半分良知?” 身边的小男孩抽搐的动静越来越小,柳溪婉被压制不住的愤恨冲得牙关咯咯作响,只得强自压低头颅,我站得远,却也几乎听到了脊柱被压折的声音:“赵妹妹……我……凶恶善妒,不能容人,如今又害了盼儿性命,不敢求妹妹原谅,愿担任何责罚。只求妹妹……看在稚子无辜,让主君救我儿一命吧……” 声声含泪,字字泣血。 我实在听不下去,拉着许青松跃过人群:“大姐莫急,我帮你看看!”ρо㈠㈧е.?о㎡(po18e.) 我抱起小男孩时沈方泽还欲阻拦,被许青松一掌拍开。 杜师兄随后赶上,拦住我:“洛师妹……初次入世,不明白这凡人因果的厉害,万不能轻易牵扯进去。” 怀中小男孩的动静越来越小,他还在劝:“况且仅凭我们看到的这些,实在难以断定孰善孰恶,洛师妹三思啊。”又用眼神示意许青松一起劝劝我。 许青松看向我,却只是等着我的决定。我咬咬牙:“事急从权,哪里还管得因果。总不能看他无辜死在我们面前。” 许青松点点头,探手在孩子顶心:“师妹莫动真气,我来。” 孩子在我怀里肉眼可见地舒缓下来,不再抽搐也不再咳嗽,但仍是虚弱地闭着眼,气息微弱。 许青松不由轻轻咦了一声。 我向他投去问询的目光。 身后的柳溪婉却给了我答案:“我儿……身中血咒。至亲血脉为咒,非至亲血脉不可解。”见我仍不明白,叹息一声,看一眼赵姨娘,“有人用他父亲的血给他下了咒。除了他父亲的血能叫他好转,其他人都只能为他勉强续命罢了。” ……竟然有这么神奇又这么恶毒的咒术。 我不由追问:“可有解咒之法?” 柳溪婉沉默片刻:“我兄长为昊儿遍寻天下名医,仍未能找到破解之法。” 我指指地上的婴孩尸体:“那这至亲血脉什么的……?” 柳溪婉恨恨地看一眼赵姨娘:“始作俑者,岂无再乎?” 我不禁咋舌。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位赵姨娘也太舍得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