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她不太想殉葬 第75节
书迷正在阅读:玉珠碎、混不吝、亿万宠婚:国民女神有点撩、捡只九尾天狐当宠物、我和男知青有个娃[七零]、离婚后,小少爷被绿茶拐跑了、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前妻归来之邵医生好久不见、那个香香软软的omega、学神每天都在想离婚
秋翰听后猛地抬头,没有想到他们最深处的秘密已经暴露无遗。 可是君王却没有顾及他心中的震动,反而疲倦地扶住额头,摆手催促:“朕不知其中关窍,还望爱卿尽快。” 秋翰这才强压下心中震撼,低头看去。 他一目十行,几乎是将密码的底本印在了脑海中。因此才能瞬间反应过来每一组数字所代表的含义。 读到最后,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她说了位置……” 「河水湍急,两侧槐杨。」 短短八个字,却一瞬间将局势转危为安。 “徐启夏。”君王沉声,“送少府卿回去,召朝云行。” 这个位置的描述非常精准,朝云行几乎是立刻对上了之前齐坞生要求刻意留意过的地方。有三处大约符合这样的概括。 司制大人出事后,帝王吩咐切断京城周边的所有官塞要道。 可是京城十分冗杂庞大,根本无法做到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排查到叛党的藏身之地。 但是齐坞生非常果断地指定了排查的方向。 一、三月内所有交易的地契。 二、半年内所有停止活动的山匪。 太子要复辟,需要土地藏身安顿。这样一来必然会在京中选择大块的土地或是别院进行整顿。 而温家确定进贡月份的日子在三月以前。 太子无论如何是在那之后才下定决心趁此机会前来京城筹谋的。 至于第二点,扰乱京城巡查或者戍卫军的视线需要大量的山匪贼人。这些人和太子接触的时间可能会更早一些。他们收了太子的钱,自然会安分老实一段时间—— 所以许久不会生事。 朝云行几日内朝家的人确定了十几个可能的位置。可是太子何其狡猾自然也做好了迷惑的伪装。因此虽然他心中有数,却不敢轻举妄动。 秋仪的信来的恰如及时雨。 朝云行心中激动,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叛贼一网打尽。但是考虑到他并非京城守军的将领,于是提议道: “不如陛下让暗枭前去查探?” 帝王的手指在桌前轻点两下:“你亲自带着宁家的人去。” 朝云行抬头,不明就里地看着圣上平静的神色。 想到也许是圣上有别的要事交给暗枭。来不及多想,他领命出去。 徐启夏在一旁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圣上身边有不安分的人。 他虽然有此猜测,但是从来也不敢宣之于口。 却没想到圣上在如此混乱的时候却依旧能找到这个人的所在。 徐启夏有些牙痛……暗枭是帝王最尖锐的一柄剑,难道这宝剑的刀锋也会生锈? 他忽然又想到:“娘娘是怎么知道您能发现的呢?” 帝王靠在御座上,轻声说:“朕是她一手养大的。” 无论是石桌下方隐秘的对于叛徒的暗示,还是信中数字所蕴含的奥秘。 她似乎从未怀疑过他不能发现。 他是她养过的孩子,她知道他所有的敏锐、警惕和弱点。 她必然一早就猜到他能看破她用绣品上的针线传递消息,但他不说,她也从未问过。 这成为了无声又心照不宣的秘密。 齐坞生闭上眼,一夜过去太阳初升,金黄明亮的光照亮了勤政殿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心中有惶恐,她的做法太过冒险,若是出了差池只会让她受伤。 但是与此同时,多疑帝王心中的隐秘欲望被一点点填满。 巨大的满足感让这个疯子发出谓叹。 在皇权交替、局势动荡、生死关头。 她只相信他。 日上三竿, 女人提着食盒来到那间偏僻的院落中,为耳房中关着的人送来了今日的饭食。 她沉默地行至桌前,将东西一一摆在桌上。 秋仪瞥见一眼,笑笑:“这东西瞧着倒像是你的手艺。” 兰太妃冰冷地说:“吃你的东西,不要多嘴。” 床上的美人赤足跑下来,拿起一块绿色的茶味糕点咬了一口。 津津有味地吃着。 恐怕只有她还能在这样的境遇中吃的下饭。 兰太妃犹豫一瞬:“你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太子要求秋仪写一封信去挫挫齐坞生的锐气,她倒是认认真真的写了,太子看过没说什么。倒也将信送了出去。 她想到自己昨日无意之中撞破的秘密,有些后悔没能早些告诉她,也好随着信想办法一起送出去。 如今再说,恐怕也只能平添烦恼。 秋仪知道她会问,一边吃一边不在乎地说:“就写了些家常,说说前尘、忆忆往事。然后说要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之类的。” 兰太妃挣扎许久,还是低声开口:“他身边的那支卫队,恐怕有变。” 秋仪拿糕点的手一顿,没有作声。 “太子虽然只能掌握几个人,但似乎他们对太子非常死心塌地……” 她说到这,自己也不太确定。 齐坞生身边的人怎么会突然成了太子的人,而且言听计从十分忠心。 秋仪喝了口茶,轻声说:“太子手中有一块令牌。” 她顿了顿:“比齐坞生的更为完整。” 兰太妃眼睛瞬间睁大,她没想到秋仪竟然早就知道。 当年周家制暗枭密令,每任家主手中的令牌是双面的,而嫡女手中的令牌则是单面的。这代表着两股互相博弈的力量。 齐坞生在仆地收复暗枭,却并不知晓完整的原委。 因此现在有人因着他的个人魅力选择继续追随,有些顽固者倒向了拥有完整令牌的太子一侧。 兰太妃听后,眉头皱紧。 “陛下知道吗?” 秋仪歪头:“应该……知道的吧。” 她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将「暗枭有变」刻在了石桌下方,按照估计他应该能知道。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哪有应该?” 听她这么说,兰太妃反而更紧张了。 她匆忙地在房间中踱步,好似只有这样能够排解心中焦虑。 突然,她想到什么,眼神突然坚定下来。 “你告诉我,那令牌大概是什么样的?” 秋仪不假思索道:“半个手掌,青铜制成。” 兰太妃定定地看着秋仪,微微笑了一声:“总要当回好人。” 美人似乎感受到什么,想站起来阻止她。 面前女人一瞬间突然暴起,将桌上的瓷碗全部扫落在地,大声吼道: “不识抬举的东西,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第84章 秋仪站起身来慌忙向前走了几步,她似乎一瞬间懵住忘记了如何反应。 竟然呆呆地想要将散落的碎片捡起。 兰太妃拼命向后躲去,甚至继续提高了声量。 “是啊,这些东西你现在不说,你总有一天会说的!” “国库密钥的位置,司制大人难道连这都不记得了?” 窗外日头正盛,安静时分可以听见院落外的溪水不停地奔流而过。似乎不因任何人事物的改变而停止迅速的流逝。 若是平日到此处,也许可以享受片刻恬静。 但是如今那水流的噪声配上那撕心裂肺的怒骂让整间屋子陷入焦躁。 那不停奔腾的白色马匹就像是昭示着人迅速流失的生命。 ——没由来地让秋仪心中慌乱至极。 她几乎是带着哀求地拉住兰太妃的手,一双眼睛中满是惶恐:“姐姐,你在做什么?” 在这样危机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叫出了那已经十余年未曾出口的称呼。 理不清缠还乱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已经相偕走过了多少泥泞中跌爬滚打的日子。真要一桩桩一件件掰开了揉碎了去算计谁愧对谁,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