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被将军娇宠了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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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夫君你欺负人。“ 卫潇眸色晦暗:“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欺负吗?” 苏央不知道,她只知道凶巴巴的大灰狼肚子饿了,想要将可怜的央央吃掉。 卫潇轻轻啄了啄苏央的耳垂。 又俯身,吃了一口桃。 马车停稳,本以为是到将军府了,撩开旁边的车帘一看却是陌生街景,离将军府还有半刻钟距离。 许二似是察觉到了马车里头有异,不敢打帘,只在外头恭敬地请示:“方才书剑来报,陛下下旨要您入宫。” “陛下可曾说是何事?” “奴才听说,约莫是和贡品案有关。” 贡品案牵涉甚广,查案的进展却十分缓慢,陛下等不及,自然想知道当下的进度。 卫潇思索着应对的话术,苏央却恨不得他立马下马车。 “夫君你快去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卫潇失笑。 苏央竟是个色厉内荏的,成日里喊着要同他睡觉,实际胆子比谁都小。大约是方才的亲吻吓到了苏央,苏央眼中竟藏着几分怯意,很是期待他离开。 粉面桃腮的小姑娘不知自己的神情全被男人收归眼底。 “不急。” 卫潇低头,帮苏央整理凌乱的衣衫。 她今日穿了一件圆领裙袄和绿罗裙,平日里甚少这样穿,倒是为了孟景遥盛装打扮了一番。 不过松松垮垮的方领半臂早已扯落,还被撕碎了一角,这次之后大约是不能再穿了。 里头是一件圆领裙袄虽然还穿在身上,但却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衣襟也不那么整齐,隐约可见里头杏粉色的小衣和柔软的雪白。 还有凌乱的发髻和衣襟上方胸口附近那一圈可疑的濡湿。 虽未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但若不好好整理一番就这样出去,着实会让人想到什么不该想的方面。 卫潇帮苏央重新梳了发髻,又帮她整理好里头的裙袄,让人拿了一件马车里头备着的半臂帮苏央换上。 苏央被摆布得仿佛一个小提线木偶,晕晕乎乎的同时,觉得自己仿佛第一天认识卫潇。 她忍不住小声道:“夫君,你今天好不一样。” 夫君从前从来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做任何事,但今日却十分强势霸道,亲得她几乎要哭了还不停下来。 卫潇揉了揉苏央头顶的发旋。 “央央若不喜欢,今后便不会。” 苏央摇头:“央央没有不喜欢。虽然有点害怕,但央央相信夫君不会伤害我的。” 相信吗? 他自苏央失忆以来便是一直不相信自己能够不伤害苏央方才隐忍克制,可那一份私心却在隐秘的角落肆意生长。 直至今日此时。 “主子。” 离陛下下旨已有小半个时辰,卫潇却在马车里迟迟没有出来。这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这天底下谁有胆子让陛下久等呢。 许二心内焦急,只好小声催促,“再不走陛下怕是要怪罪了。” 卫潇收回目光,下了马车。 扬州贡品案牵动陛下心绪,查案到现在,只不过揪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七品小官。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被推出来挡枪的。 可皇帝要的显然不是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处置。 卫潇来的时候,陛下正发着火,往地上摔了一个砚台。 “一月之内,若不能彻查此事,朕要摘了你们的乌纱帽。” 孟景遥行了一礼:“臣有一个建议,地方之所以敢胆大包天层层克扣,实是因为山高皇帝远。若陛下派钦差查案,必能将案件审的水落石出。” 皇帝沉吟片刻:“那么爱卿觉得,应该派谁去做这个钦差?” 孟景遥道:“臣认为,这钦差应选一位公平正直、颇有威望的同僚。” 孟景遥的提议听着有理,但却颇有甩包袱的嫌疑。毕竟,这桩案件最难之处便在不得罪地方权贵的前提下,还能让皇帝满意。 钦差做的好了,是孟景遥提议的功劳;做的不好了,孟景遥全然可以把责任推到钦差的身上。 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是身负皇命的钦差,被动了的利益地方官也不会善罢甘休。此番查案,难保不会遇上危险。 而这些,卫潇亦不是想不到。 但这贡品之案,暴露的却是官员层层剥削,民众受苦的乱象。太平时日还好,若是遇上水涝旱灾,加之地方官员的加压克扣,难保不会有流民因吃不饱饭而起义。 前段时间的甘南起义便是一个例子。 皇帝正在思索之际,卫潇上前一步,主动请缨:“臣愿意去。” 卫潇回到将军府时已是傍晚,彼时斜阳西挂,落日熔金。 穿过垂花门,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沉香走到卫潇跟前,跪了下来。 “将军,我今日看到我们姑娘身上……”沉香欲言又止,“您与我们姑娘已经和离,奴婢斗胆请求将军,别做出有违风度的事情。” 她的心中总是将苏央装在第一位的。 卫潇是正人君子,便是已经和离,出了失忆的意外后,沉香依旧相信卫潇能够好好对待苏央。 可她今日见到苏央改了发髻、换了半臂、乱了衣衫。 她再不敢赌下去。 若是苏央恢复了记忆,知晓她在失忆期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想不开该如何是好。 沉香磕了一个头:“将军,若我们姑娘想起了一切,您……” 卫潇打断她的话:“我有分寸。” 第21章 卫潇答应了陛下要前往扬州查案,去扬州之前,自然要将京城的事务交接完毕。 接下来的几日,卫潇十分忙碌,早上天蒙蒙亮离府,深更半夜才回来。忙到苏央几乎都见不到他。 只是偶尔半梦半醒的时候,会闻到男人身上的冷香,偶尔还有落在额间的轻吻。 醒来后,苏央总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只有一回,苏央记得在梦里闹着说:“夫君亲亲。” 唇边果然多了柔软的湿意。 这件事苏央谁都没有讲,可想起来的时候,心口却暖洋洋的。 五日后,苏央方才见到了卫潇。 彼时,苏央正玩腻了秋千,在后院看花。 后院过去是空空荡荡的,反而是苏央失忆后的这几个月,先搭了秋千,又因为景致太过单调移植了不少花草。 树林间挂了几盏红纱灯笼。夜晚时分,会有婢女将灯笼点亮,暖黄的烛光照在郁郁葱葱的林木间,又是另外的景致。 苏央便站在红纱灯笼底下。 少女生了一幅可人的玉雪小脸,嫣唇上扬,笑出可爱的酒窝。小鹿皮靴子踩在柔软的草坪上,少女伸着细细的胳膊,踮起脚尖去够树上初绽的桃花。 一阵风吹来,花瓣簌簌而落,粉色的花瓣落在少女乌黑的秀发间。 苏央折下一根桃枝,又凑近了闻了闻桃枝上桃花:“好好闻。” 春日里群花盛放,大片大片的梨树像是给院子里铺上了一层细雪,其间夹杂着一棵桃树。当时叫花匠移植的是梨花而不是桃花,这株桃树鱼目混珠掺在里头,等到一群白花里开出粉花,才被人发觉。 婢女本想将这株桃树伐了,却被苏央拦住。 苏央有她的理由。她喜欢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粉粉嫩嫩的灿烂若云霞,到了夏秋交会的时候,桃树还可以长出可口多汁的桃子。 旁边的沉香也笑:“奴婢也最喜欢桃花呢。” 桃花的香是淡雅的清香,不似梅花那般馥郁,可却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而且,诗人们总喜欢用桃花去书写甜甜的爱情。 苏央折了几根漂亮的桃枝,想让沉香带回去插在屋子里的那个青瓷花瓶里。 一回头,却听到一阵脚步声,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卫潇今日身着一件青水纬罗直身,腰系丝绦大带,纽扣为金镶玉质。男人面如冠玉、轩昂俊朗,一双凤眸里却隐隐有泛红的血丝,大约是一整日没有合眼了。 他自衙署回来,尚未来得及没有沐浴更衣,便听得奴婢汇报,先来后院瞧瞧他的小姑娘。 “别动。”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一双手,瘦削纤细的手指落在苏央乌黑的发梢,轻轻将苏央发间的桃花花瓣拂去。 “明日我要出发去扬州。” 苏央点点头,她前几日便听府里头的婢女说了这件事。 不过…… 苏央不满地抬了抬下巴:“你不带我去吗?” “此番去扬州不是游玩,很可能会碰到危险。” 贡品案接触到的人上至知府知州,下至商贾百姓,鱼龙混杂。他出入战场军营,自是无所谓这些。可苏央自京城长大,娇娇又怜怜,若是遇险,怕是难以自保。 何况他也想要趁这个机会冷静下来,思考一番究竟该如何同苏央相处。 苏央将信将疑:“我会当寡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