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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听了他的安慰,谢霜雪显得更加焉哒哒的。 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想到什么一样,调出通讯界面看了一眼。 看到当时下意识起的009的名字,他再次为自己感到无语,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犯傻,但是昏迷的时候虞海擎有给他发不少消息。 前面几句,大意是让他先休息,估计已经从后台确定了谢霜雪没事,又没有再短时间内把他逼得太紧,最后留了一句:“秦飞鸾已经安顿好了。我在北地等你。” 这就是守株待兔哇。 我的北地也沦陷了,他会在那里也接着欺负我的。 谢霜雪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随后再看了那句话一眼。 恰在这个时候,又有羽族过来传信。 因为漓南的事情太大,总归还是要正式得把这件事分说一道。因为谢霜雪晕倒,所以之前都是尘心他们顶着的,现在他醒了,具体是什么情况自然要问本人。 “殿下请您过去一趟,”那送信的羽族道,随后又看了看他,犹豫着补充了一句,“金翎使大人如果还是不舒服,就多休息几天,总不差这一时的,我自会去和殿下说。” 凌悬也是这样想的,但随即躺在那里的谢霜雪一听这话就坐了起来。 “我没事,我好得很,”他道,“我现在就去见殿下。” 处理一下漓南的事情也好,好歹有正经理由暂时不去北地了。 翻了大车的谢霜雪根本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心态去见虞海擎,所以他找点其他事情挡一挡勉强是个办法。 纯遥亦不是非要在这个时候见他,他只是按规矩例行公事,看到谢霜雪苍白着脸色急匆匆地走过来还愣了一下,心里心疼起来。 这厅中不仅有纯遥,还有羽族的三位长老,连镇守浮梦塔的族长也分了一道虚影出来,许多在族内有些地位的羽族都在一边坐着,就是为了这件事。 “阿雪,”纯遥当即上前,关心地看着他,“你怎么样?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的?” 谢霜雪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在这个时候,席间便有人发难。 看着是个不太熟的面孔,带着几分讽刺和轻蔑说道:“作为羽族金翎使,没有这样柔弱的,漓南的事情还没算清楚,谢霜雪私自行事,差点酿成大祸,总不能因为受了一点伤就要逃过去吧?” 紧跟着后面到来的尘心凌络脸色一沉,还没有来得及为他解释,谢霜雪就听见长老席那里有人出声了:“你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出声的竟是凌长老。 他冷着一张脸,怒意不似作伪,谢霜雪还觉得自己听错了,但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柔弱?谢霜雪至少数次上过战场,你算什么?从出事以来就赖在浮梦云间不敢出去,现在倒是凛然了,你又是什么东西?” 凌长老脾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暴躁,讲话很不客气,但谢霜雪反而不习惯了。 嗯?他怎么了? 他不是很讨厌我吗? 难道我一觉醒来,凌长老就被夺舍了? 他哪里知道,羽族在他昏迷的时候又搜查了漓南城主府,找到了不少东西,更有漓南的人招供,若是他们晚来一步,漓南就要对着凌络凌悬下手了。 凌长老知道这些,怎能不后怕? 且所有事情是凌络凌悬一起做下的,他当然要为此时开脱。 况且已经过了这么久,谢霜雪坐稳了金翎使这个位置,一直以来又对凌络凌悬真心真意,解决了不少事情,凌长老也是看在眼里的。 羽族如今大难当前,他不会把精力拿来针对谢霜雪。 几人在议事大厅里喧闹起来,那族长的虚影便适时开口叫停,对着谢霜雪道:“你自己可有话说?” 凌长老也看着他。 他想谢霜雪最是巧舌如簧,怎么说都能把这件事揭过去,谁知他低头拱手,一脸诚恳,回道:“族长,此事都是我错。” “按照羽族规矩,这件事我没有提前告师兄,因为怕凌络师兄他们不让我去,于是自己逞强便去了,让大家这样担心,还将所有人都置于险境,怎么能说是无错呢?” 凌长老:? 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还搞得这么实诚做什么?听他这样一开口,站在那里的羽族均是惊讶不已。 纯遥这个时候都不忍心,立刻出声为他解释:“我都听尘心他们说过了,战场上瞬息万变,本就该随机行事。羽族虽说突然发难,但有秦飞鸾还有大陆游侠帮忙,亦是抢占先机,打了个措手不及,并无一人折损。所以,我看此事他们不仅没错,而且还有功。” 谢霜雪当然很清楚这个道理。 他不是非要在这个时候茶一波,只是游戏之外的现实一下子涌过来,让他有几分不知所措,根本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虞海擎,于是找个办法回避一下。 谢霜雪很有经验,羽族的责罚又不是全是抽鞭子,像他这种情况,又有这么多人为他说话,实际没造成什么损失,最多关个禁闭便没事了,还会派人时常看守,虞海擎就不好进来了。 反正让他冷静冷静,先不要见其他人的好,等他把这许多事情想清楚再说。 于是谢霜雪接着躬身,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找问题:“殿下是怜惜我,但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总归是我意外引起的。大家没事是万幸,提前解除漓南之祸也是万幸,但若是哪里出了一点差错,我便是怎么样也弥补不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