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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从没说过,他是男人。”杨骁放下了玫瑰花,归于原位,再无人问津。 好吧,是我会错意了,我以为会是个男生,我忘了,让一群男人精心策划如婚礼现场的寿星,怎么会误认为他是个男人呢?只有女人能让一群男人这么上心,而且一定是个漂亮至极的女人。 “杨骁!”他的朋友们找到了我们,招手示意杨骁过去,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而杨骁放下酒杯,抓住我的手腕,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将我拽了过去。 随着他步伐的或大或小,被牵扯的力量也不一致,我在他身后埋汰道:“又做没意思的事了。” 杨骁头也不回,“你觉得这说了千百遍的话还有杀伤力?” “没有,”我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开,我跟你走。” 他松开了。 我舒服多了,也像说好的那样,跟在了他的身后,见了他的朋友。 见过面的有几个,其中一个脾气火爆,曾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过口角的人对我印象深刻,我也是,先认出了他,礼貌地对他一笑,如果我真诚点就好了,可是对于带不了利益给我的人,我的演技都在直线下滑。 人生中的演技滑铁卢时间。 杨骁的其他朋友倒是友好,对我抬手打招呼,连我的名字都不问,说是杨骁提过,我真想知道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杀人狂?诈骗犯?还是什么出彩的人设? 杨骁介绍我,哪能有好话?我不怪他,什么人设我都担得住,而且惟妙惟肖。 “一直听他说,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先给我打招呼的这个人气质温和,有着一张与人为善的脸,眼睛也透露着真诚,不像我们的虚情假意,客套伪装,“跟我想象的无二,读书人,看着就有那股味道。” 我有千万个问题想问问杨骁,其中之一,他是怎么介绍我的?读书人,多可爱的称呼。 还在人前,我收住了冒出来的汹涌疑问,没有否定,也没有接受,把问题抛了回去,“那我也冒犯地猜猜你,你是……做金融的。” 他一惊,“证券,您这么准?厉害。” 我们各自抽回自己的手,“运气。” 他又问:“听杨骁说,你也是金融相关的。” “嗯,有点相关,我做诈骗,”我说,许多人的目光都变了,他们一定怀疑我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看他们这么不经玩,我也就算了,“开玩笑的,做贷款,和金融关系不大。” “郑岱上次就是您给做的吧,我听说了。” “郑岱?”我看过去,那个张奇的客户,又被转移给我的,棘手的九漏鱼。 “你们不知道名字?上次不是杨骁去帮忙了吗,这干的什么事,”温文尔雅的男人对杨骁说:“你没统领好啊。” “他们说话,我插不进去嘴。”杨骁暗讽,讽刺我和九漏鱼的争执,当时的确激烈,我孤家寡人舌战群雄,可不激烈? “别提了,”郑岱也说话了,端起一杯酒,对我道:“上次是我冒犯,温大主席别跟我计较,嗯?” 这前后的转变。 我想打入内部,听一听是怎么回事,是谁给这群人下了迷魂药。 “温知栩没出来。”我漠视了郑岱,转而对杨骁说,态度很明显。 对方不爽地将酒杯砸回去,靠着桌子偏头看向另一边。 他又不真心想跟我和好,我也不想跟他多有牵扯,那就总得有个人来做坏人。 杨骁这场宴我懂了。 “不用去叫她,要开始了,你不对生日的主人公感兴趣吗?”杨骁放下酒杯,突然在场中拍了拍手,许多人看了过来,向中间聚集,跟我们公司开大会一样的场面,只是背景更加浪漫。 杨骁站在中间,组织了起来,“感谢各位的捧场,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不要求大家做什么,只耽误大家两分钟。” 杨骁没用话筒,声音照样能传到各个角落去,在场没人发出多余的声响,只有轻微的脚步声,杨骁继续说:“我跟我这位朋友纠缠了快十年,前前后后的恩怨攒了不少,十年前因为一些不开心的事我们失去了联系,今年四月份重逢,我一直没告诉他,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遇,缘分或许早就断了,之所以能够再碰面,总有人在背后苦苦维系这段孽缘。” 我看着杨骁,那深情款款般地演讲,让我明白了一切。今天这主人公,怎么在不知不觉间往我身上发展?哦,不对,正如杨骁所说,所有的巧遇和不谋而合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策划,十年前栽的是我,四月份的重逢栽的是我,今天也是我,果然,哪一次我都搞不过他。 我竟然又入了他的套。 不过反抗,不如坦诚接受来的美妙,我凝视着杨骁,背景成了虚像,其他人也成了陪衬,闪闪发光的只有他一个人,真美好。 他爽朗而大方的声线依然在回荡,勾勒着这个生日宴最美妙的一笔,“对,那个人是我,我又没经过他的同意闯进他的世界了。” 他看向我,而我正在望着他,视线交杂。 他的朋友们都是知情人,我突然明白了郑岱的和好示意,大概是知道,杨骁又要跪在我西装裤下了,闹翻不如和好。 “很抱歉,欺骗了大家,今天借着生日的幌子,目的却不在此,他的生日是4月18号,现在已经七月末了,”杨骁摊摊手,很是遗憾,对没有赶上我的生日,“今天撺这么大一个局,是我想在这个场合里,向他表明我的心意,十年了,我依然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