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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北也盯着他,看着他到了座位上,往前看梁枫回过头去了,立马压着喉咙问:“他知道了?” 应行一下就反应过来他是说杜辉,跟着压低声:“也许吧。” 许亦北睁大眼睛看他,就差问:你告诉他的? 应行低声说:“慌什么,迟早都要让他知道。” “……”许亦北低头翻书,好几秒才回,“谁他妈说我慌了?”那他妈不是尴尬吗?眼睛不自觉在班上扫了一圈儿,都有种全班就要知道的错觉了。 应行拿出份英语卷子,趁机问:“今天好点儿了?” 又提这茬。许亦北一本正经地盯着桌上的书:“只学习,其他免谈。” 应行提起嘴角,行吧,惩罚还没结束。 “应行。”朱斌捧着厚厚的一沓卷子从外面进来,过来叫他,“老樊叫你去一趟。” 许亦北转头看过来,应行已经站起来出去了。 “怎么回事儿?”他回头问朱斌。 朱斌卷子都顾不上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应行的一模成绩了,靠!” 梁枫看他两眼:“妈呀,什么情况都把你给逼出‘靠’来了?” 朱斌托一下眼镜:“太惊讶了我。” 应行进了办公室,看到老樊站在办公桌后面拿着白瓷缸灌茶,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一大半儿才停下来,转头看到他来了,表情微妙地看了他好几眼。 “什么事儿?”应行站到桌前问。 老樊白瓷缸一放,坐下来:“我特地把你的卷子先挑出来批的,发生什么了?啊?你居然总分提高了四十多分?” 应行看一眼他桌上,自己的数学卷子压在最上面,146,正常发挥,那加的分应该都是其他科目上的了,说明从寒假到今天没白学,扯了下嘴角:“考场有摄像头,没作弊,四十几分比我预期的少,参加比赛有影响,后面接着赶吧。回答完毕,还有事儿吗?” “……”老樊镜片后面的眼睛都瞪圆了,本来特地把他卷子先挑出来批就是准备要拿分数催他的,结果他居然不用催了,这态度直接就让人懵了,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应行看看他:“没事儿了是吧?那我做题去了。” 刚好丁广目从外面进来,他站下来说:“老丁,我请假时候发的语文卷子还有没有,补给我吧,我带回去做。” 丁广目看见了什么奇人异事似的,走去办公桌那儿,一张一张抽了好几份卷子出来,递给他:“这可是你自己要的啊。” 应行接了,转头往外走:“还能有别人吗?” 人走了,樊文德才回味过来:“你看我是不是做梦呢?” 丁广目说:“别太激动啊老樊,我看他成绩没问题,是真的,你淡定点儿。” “我挺淡定的,我就是没想到啊。”老樊说。 丁广目大佛一样看看他:“你先把你那白瓷缸放正了再说吧,快,水都要洒完了……” 应行拿着卷子回了教室,班上已经陆陆续续把一模的卷子都发下来了,梁枫和朱斌看他进来,齐刷刷地盯着他,跟刚认识他似的。 得亏上课了,俩人才没回头来叽歪。 许亦北眼睛瞄着他,看着他坐了下来,低声说:“43分。” 应行看过来,瞬间笑了:“这么清楚?” 刚才朱斌就说他分数提高了,许亦北还留着他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拿到卷子就算了一下,他比期末成绩总分提高了43分,嘴硬地说:“那不得看看你学得有没有效果么?” 应行看看他面前算分数的纸,提着嘴角问:“你自己的分数算了吗?” 许亦北眼神动一下,还真没顾上,把他那几张一模卷子折一下推过去,低头拿起笔,抽过自己的卷子:“我刚要算。” 应行抢先拿了过去,手里的笔转一下,顶开笔帽,在纸上一份一份记了分,抬头说:“数学又进步了,总分至少提高了十分吧,这分数会不会第一了?没考差,我是不是该要奖励了?” 许亦北小声说:“又想要什么啊?” “‘惩罚’早点儿结束?” “操!”许亦北拿过卷子,胳膊肘顶他一下,“学习!”太他妈会见缝插针了。 应行配合地拿过卷子,笑着低头,跟他一起做题。 中午的时候,成绩排名才出来了,许亦北果然一下跳到了第一。 高霏叫梁枫去帮自己贴排名表的时候,都忍不住老往他身上看,自己被他超过了四五分,也不多,但是名次就这么被压下去了。 梁枫也跟着往后排看,就看到许亦北低着头在做卷子,旁边应行也低着头在做卷子,两个人黑漆漆的头发就快挨到一起,跟什么都不关心似的,排名都不看。 “他俩怎么突然就一起发力了,我搞不懂……” “你也用点儿功吧!”高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回座位去了。 “……” 临近放学,朱斌往后面看,又看见那俩人凑一起做题。 许亦北在做数学,应行在做语文。 朱斌摘下眼镜,掏出镜布擦了擦,又戴回去,被震撼了。 太阳没从西边儿出来,可是应行这种学校头号问题分子居然学习得连头都不抬了…… 铃声响了。 许亦北停了笔,边收东西边低声说:“抽二十道英语错题,路上我随机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