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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给你拿过来了。” 许亦北接了,随手搭肩上,走出楼道。 杜辉过来拦他一下:“应总不是让你回去了吗?好了北哥,今天你够英勇了,也帮了应总很多,不过今天这事儿你还是当没看到吧,也别往外说,反正外面的风言风语都是假的,你别信,尤其是别再提他表哥的事儿了,就当是为应总好吧。” 许亦北看他一眼:“你觉得我会信?还担心我往外说,我替他想的还能比你少?” 杜辉一下被呛了回来,都懵了:“我操?什么意思?” 许亦北已经越过他往外走了。 出了小区,没看见应行,也没看见大华,修表铺门口堵着的人也都没了,就这么会儿功夫,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杜辉跟到小区门口:“回去吧,这儿有我跟大华呢,应总要是办事儿没数,这家里还能好好的到今天吗?他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你见到这些,谁他妈家里这么糟心乐意让别人瞧见啊。” 所以我是别人是吧?许亦北听得心烦,没好气地扫他一眼,扭头就往路上走了。 杜辉又被他眼神给扫懵了,站小区外面自言自语:“操啊,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许亦北是一路走回去的,吹了一路的风,还是不平静。 进了公寓,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他扶着洗手池,听着哗哗的水声,一只手揉了揉心口,那儿还梗着难受,低头掏出手机,翻出应行的微信,想问他是不是真又找孟刚去了,想想杜辉说他办事儿有数,又什么都没发。 而且他都把自己支回来了,居然还问后不后悔什么的,简直来火,想着想着,那只手又按一下心口。 也不是难受,应该是心疼,又心疼,又来气,操! 许亦北一把按下水龙头,出了卫生间。 还有一天要考期末考试。 但是这一晚注定是睡不好了。 床上摊着复习的卷子和书,两张并排放着的椅子上也都是书和草稿纸,手机扔书桌上,到现在也没动静进来。 许亦北睡得不好,早上起得也不够早,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看到一条消息,抿紧唇,往口袋里一揣,收拾了几本书就出了门。 赶着时间,路上都没能好好看一眼修表铺的情况,他连进教室的时候都走得很快。 班上已经走了一半儿的同学去其他考场了,梁枫看到他进来,打量着他说:“又备考到不知道几点吧?连应总今天都比你来得早。” 许亦北立即看了眼旁边的空桌:“他来了?” “来了啊,去考场了。”梁枫觉得奇怪,“你这么大反应干嘛啊?” 许亦北坐下来,没回答他,心里乱糟糟的,他今天还能好好来学校,那肯定吴宝娟就没事儿了吧,昨天说不定还真去把姓孟的给修理了一顿…… 一边想,一边伸手进桌肚子里找笔,忽然摸到只纸袋子,他低头看了眼,是跟昨天一样的油纸袋,里面还是早饭。 “卧槽,哪儿来的?”梁枫伸头看着呢。 许亦北一把塞了回去:“我自己买的。” “刚才也没见你带早饭来啊。” “不信拉倒。”许亦北拿出个包子咬了一口,豆沙馅儿的,一边嚼一边冷着脸呼口气,昨天叫他回去的时候不是挺干脆的吗,还知道买早饭来呢。 梁枫看看他脸色:“应总今天来的时候也脸色不好,你俩真是越看越怪。” 上午考完最后一门主课,下午再考一场理综就结束了。 应行走出考场,绕过走廊拐角,进了男厕所,在门口站下来,往嘴里塞了支烟。 杜辉跟进来,看到他在抽烟,过来挺贴心地替他挡着门:“应总,你昨晚把孟刚怎么着了?” 应行说:“有大华在,你还担心我把他废了吗?” 杜辉听他口气不好,挠挠小平头,不问了。 “昨天他走的时候说什么了没有?”应行忽然问。 杜辉愣一下:“谁啊?” “许亦北。” “我操,别提了,”杜辉说,“反正不高兴,还给我脸色看了。” 应行皱了下眉,摘了嘴里的烟捻了,随手丢进垃圾桶,往外走。 杜辉扭头看他出去:“去哪儿?” “回去了。”应行拐个弯,往楼梯口走了。 杜辉知道他肯定是不放心家里,也没拦,随他去了。 应行沿着走廊走出去老远,转头往三班教室那儿看了两眼,许亦北应该还在专心准备下午的考试。 还没下楼,身后两声咳嗽,特别重特别用力,像是巴不得被人听见似的。 应行停了下来,回头看,果不其然是老樊,手收进兜里,问一句:“又怎么啊?” “你又怎么啊?”老樊背着手过来,镜片后面一双眼睛跟刀子似的,“还有一门呢,这是要溜了是吧?都到期末了还这样!信不信我把你送去教导处考!” 应行说:“我真有事儿,就这样吧。”说完就要走。 老樊真要气死了,教导处都压不住他了:“别走!得亏许亦北还在我跟前说要帮着你提高,不然我早把你座位调开了,结果帮到现在你就这样?” 应行在楼梯上停一下,回头问:“他跟你说的?” “你说呢!”老樊瞪他,“我还犯得着拿这个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