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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电话挂了,许亦北丢开手机,一只手遮住眼,就这么靠坐着,什么都不想干。 没事儿,毕竟也习惯了。 直到想起应行临走时的脸,他一下拿开手,站了起来:“操……” 哪能什么都不想干啊,学数学! 干正事儿就对了,那个家少想。 第二天一早,还不到早上七点,三班教室里的人已经差不多都到了。 但是后排还空着两张桌子。 梁枫在座位上吃早饭,回头问杜辉:“你猜他俩今天是不是又一起进教室?” 杜辉一听就没好气:“操,他俩昨天也不是一起进的,顶多是碰见的,说是和好,他俩本来也没多好啊!” 刚说到这儿,许亦北进来了。 昨晚学到大半夜,结果就是今天早上是被闹钟闹醒的,他咬着块吐司上的公交车,进教室前才吃完最后一口。 高霏拿着块抹布过来,递给他:“许亦北,今天你值日。” “哦。”许亦北接了,忽然反应过来,“就我一个人?” 梁枫回头插话:“等于就你一个,还有应总,但是他从来不值日的,你就别指望了。” 高霏要说的话被他说完了,瞪他一眼。 杜辉紧跟着就喊了声:“应总!” 许亦北转头,应行走了进来,一下和他目光碰上,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像是对昨晚的事儿一带而过。 高霏小声说:“你值日吧。”说完就走了。 许亦北看一圈儿周围的人,明白了,难怪他不用值日,是根本没人敢叫他吧,坐下来,踢踢他脚。 应行刚刚坐下,转头看他。 许亦北说:“今天你跟我值日。” 应行刚听说有值日这回事儿似的:“是吗?” “是啊,”许亦北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同学一场,什么都是我一个人干不合适吧?” 应行看他两眼,他那眼神儿不叫“同学一场”,干脆说“交易一场”得了,就差把他是老板写在脸上了,站起来说:“那我拖地,你擦黑板?” 许亦北点头:“行。”起身擦黑板去了。 旁边杜辉刚听完他俩对话,扭头就见应行拿了拖把,懵逼地问:“应总你干嘛呢?” 应行说:“看不见吗,拖地啊。” “我靠,应总居然做值日了!”梁枫夸张地看着他,又转头看看在前面擦黑板的许亦北,被这场面震撼了,不可思议地嘀咕:“什么情况?和好了能有这待遇?” 朱斌看来看去,搞不清状况:“他俩有这么和谐?” 应行嫌被他们围观得烦,很快就拎着拖把出了教室,许亦北擦完黑板也走了出来。 “数学资料我看完了。”一出来他就小声说,“你今天什么时间有空?” 应行说:“放学吧,放学出学校,今天我没事儿。” 许亦北点点头:“那就放学约。” 高霏正好捧着一堆作业从教室里出来,俩人顿时跟没说过话一样各自散开。 许亦北回教室去早读,应行去厕所洗拖把。 今天老樊调课了,一节数学都没有,除了早上值日,俩人各干各的就没交集。 懵逼树下手拉手的梁枫和杜辉终于消停了。 好不容易到了放学的点,许亦北把一堆数学卷子收进书包,看一眼旁边,搭上肩就走。 应行看他一眼,跟着站起来。 杜辉叫他:“应总,打球去不去?” 应行说:“不去,有事儿。” 杜辉纳闷儿:“啊?给钱的球也不去?” “今天不去,下回。”应行插着兜走了。 杜辉看到他背影才反应过来:“哎,等我啊!” 他连人影都没了。 许亦北出了校门才想起来,也没约好在哪儿碰头,刚掏出手机,朱斌在后面叫他:“许亦北!” 他回头:“干嘛?” 朱斌伸手指了指:“有人找你,在北门那儿。” “谁啊?” “不认识,反正是找你的。” 许亦北看时候还早,收起手机,去了北门。 刚到那条路口,一眼看到一群熟面孔——一群身高体壮、穿着短袖运动服的男生,打头的是个卷毛。 是江航说的那群十四中的体育生。 许亦北站下来,对方一群人瞬间齐刷刷扭头看他。 “操,怎么是你啊!”卷毛咋呼。 许亦北拧眉:“我还想问呢,就是你们找我?” 卷毛打量他:“你叫许亦北?” “是啊,怎么?” 卷毛“呵呵”一声:“那就别怪咱们了,你们学校一个有钱小少爷惹了咱们,临走说他在高三(3)班,叫咱们随时找他。我来一打听,听说你们三班就一个叫许亦北的最富,没想到叫出来就是你啊!” 许亦北捋了一下,沉了脸:“什么有钱小少爷?” 卷毛拿手比划一下:“这么高,死拽,一脸欠揍样,反正不是你。” “他说他在高三(3)班是吧?” “对啊。”卷毛说,“现在你来了正好,刚好咱们也算算你那回瞎挑事儿的账。” 许亦北冷笑了声:“行,那你先等等,回头来算,我先去算一下账。” 卷毛拦住他:“你他妈来了还想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