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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屿附和着点头:“嗯,有道理,但是,”贺屿从小板凳上起身, 从后抱住了兰因, 微微俯身, 将下巴搭在兰因单薄的肩上,笑道:“你就是吃醋了, 你怕我和陶卿结婚, 怕我丢下你。” 听到这话, 兰因张了张嘴巴, 本来想下意识反驳的, 可话在他心里滚了一圈,再开口时,换成了这么一句:“那你会吗。” 兰因的声音很紧绷:“会丢下我吗,难得分 不止是因为陶卿, 你是严家的人, 会变得越来越好,接触到更优秀更合适的人,而我依然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不会,还喜欢吃喝玩乐,或者七年之痒你厌倦了,觉得我没有职场上那些年轻有为的好,到那时,你会丢下我吗?如果你不确定就提前说出来,我不会缠你。” 这是兰因第一次向贺屿袒露他的不安。 也是这一刻,他才发现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得不自信,怕自己不够好,怕对方有朝一日厌倦自己。 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让他的情绪很敏感,万一哪天贺屿真不爱他了,即便贺屿不说,他也一定会发现,到那时,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从没离开过贺屿,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他不敢想,如果没有贺屿,他未来的日子要怎么办。 或许一蹶不振,也或许照旧生活,但他可以的肯定是,他一定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兰因忐忑等待着贺屿的回应,在贺屿坚实有力的心跳声中,他听到贺屿轻叹一口气,苦笑着说:“小祖宗,知不知道你刚在说什么,只要你不提离婚我就谢天谢地了,而且就算别人天仙下凡,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有你就够了。” 说到这里,贺屿凑近不轻不重咬了下兰因的耳垂:“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就生气了。” 兰因耳朵红了,但没出声。 贺屿得寸进尺啄了口兰因的侧脸,思忖片刻含笑道:“你就是我的固定资产,永不累计折旧。” 此话一出,兰因耳朵上那抹血色涌到了脸上,他问贺屿:“什么意思啊?” 贺屿低笑:“永远爱你的意思。” 听到这解释,兰因顿时有些头晕目眩,大脑瞬间缺氧,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来缓解被幸福喜悦填满的胸腔。 兰因脸皮薄,受不了这种肉麻的情话,他哼了一声,从贺屿怀里挣扎出去,去饮水机上接了杯水仰头喝完,然后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家里人也同意我们的关系?” 贺屿拿兰因喝过的杯子也接了一杯水,将唇放在有浅淡唇印的那块,大口灌了下去。 喝完,他看着兰因红到快要冒烟的脸蛋说:“当然同意了。从情感的角度上,两家是世交,我们的婚姻会稳固这层关系。从理性的角度上,兰氏集团和严氏集团联手,带来的经济效益远比和陶家联姻来的多,这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事。可以用天作之合来形容我们,没有比我们更门当户对的亲事了。” 兰因费了好的大力才让自己不要笑出声,他盯着贺屿看了两秒,拉住他的手,抬眸看他:“那你……你养母知道这件事吗?” 兰因还是担心贺屿的心理状况,想问清楚,他不信贺屿之前说的没事,怎么会没事呢,这么大的事。 贺屿绕过兰因,淡笑了声,去了落地窗前面,眺望着远方:“知道,严总叫她来过,我们也见过面。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心里是难受,特别是看到她在我面前哭到晕厥的时候。但我没法怪她。” 兰因扑上去抱住他,轻声道:“嗯,我懂。” 贺屿搂住了兰因:“以后逢年过节我会回去看她。” 兰因贴心道:“我陪你。” 贺屿笑了声,低头亲吻兰因的发旋:“好乖。” 兰因哼了一声:“你都不和我一起面对这些事。” 贺屿捏了捏他的耳朵:“这些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好,跟我在一起,你只负责开心就好。” “可我不想你有事瞒着我,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你以后也不准对我有秘密,不然就……就分居!” 贺屿松了口气,这次幸好不是“离婚”了。 他笑了笑,将兰因搂得更紧:“既然惩罚是分居,那我可不敢再私藏任何秘密,受不了晚上没你。” 兰因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贺屿又道:“报告,现在就有个秘密。” 兰因眼神一凝:“什么?” 贺屿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 很快,兰因羞得踹贺屿一脚,骂他:“你好不要脸!” 贺屿不在意:“要脸做什么,那说好了?” 兰因别扭而又小声说:“等,等晚上了再弄。” “可以。” 不久,贺屿是严家二少爷的消息兰家也知道了,因为贺屿和兰因已经结婚了,两家人就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严老爷子兰老爷子坐在一起回忆往昔,以前反对这桩婚事的二伯也满脸红光,跟严焕凑在一起商量今后合作的事。 严父严母从见兰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他,对这个男儿媳很满意。 严母云婉拉着兰因说了很多,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流泪,心疼贺屿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吃苦。 兰因便安慰云婉,说如今能相认就是上天最大的眷顾,云婉点头,又说起了当年怀贺屿时的感受,兰因就在一边认真听着,很能理解云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