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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难道是被蚊子咬的

    聂相思瞳孔陡然紧颤,再也无法继续思考。

    开始只是单纯的唇面贴着唇面,可是渐渐的,战廷深便有些不满足这样的简单触碰,蓦地伸手扣住聂相思的后颈,加深了这记吻。

    唔……

    聂相思皱起眉头,一双眼霎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着格外的楚楚可怜。

    他霸道的吻着她,不给她一丁点反抗的余地。

    聂相思因为呼吸不畅,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偏偏还无力推开。

    直到聂相思感觉他要是他再不退开,她就要窒息而亡了,他才恋恋不舍的从她唇上撤离。

    极度幽暗的寒眸凝着聂相思水雾蒙蒙的双瞳,战廷深喉头滑动,拇指轻抚上她微润红肿的下唇。聂相思一对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拳心里全是汗水。

    心房在战栗,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刚刚那般亲密细致的吻着她的男人,是她一直叫三叔的人。

    在她心里,他是长辈,是像父亲一样伟岸高大让她依赖信仰的存在。

    可是,父亲不会像这么吻他的女儿……

    聂相思很怕,很慌,同时还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拉扯着她。

    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并且,让她极端不安。

    ……

    这晚,聂相思到底还是被战廷深霸道带回了珊瑚水榭。

    当看到聂相思被战廷深牵着朝楼梯上下来时,战津和盛秀竹两人惊讶得都不会说话了。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因为惊愕,以至于看着聂相思和战廷深走出堂屋,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而战曜此时在楼上书房,根本不知道聂相思被战廷深带走了。

    战瑾玟亦在自己房间里玩直播,压根不知道战廷深来过。

    回到别墅,战廷深直接抱起聂相思进了他的房间。

    坐在柔软宽敞的大床里。

    聂相思不由得想起……那晚在这张床上,他亲她的事。

    她那时只以为他是认错了人,可现在……

    聂相思只觉耳朵尖火烧火燎的烫,心头却噗噗跳个没完。

    三叔没有将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间,而是把她带到他的房间,是想……

    聂相思脸白了下,大眼惶然的转了转,轻绷着小脸慌忙从床上下来。

    “干什么?”战廷深一直站在床侧盯着聂相思,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小脸上的变化,直到见她试图下床,方轻眯了眸子,淡然开口。

    聂相思一顿,抬起乌黑水润的双瞳看向战廷深,说话的时候嗓子眼不停的抖,“我,我回自己房间。”

    战廷深默了两秒,说,“今晚就在这里睡。”

    “不可以。”聂相思提气,有些激动道。

    “……”战廷深敛眉,沉沉盯着她,“又不是没在这里睡过,有什么不可以?”

    以前她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

    她怎么还可以若无其事的在他这里睡。

    聂相思抿紧嘴唇,轻轻皱着秀气的眉,倔犟道,“我回我自己房间睡!”

    战廷深沉眉,冷眸静寂的瞅着聂相思。

    聂相思心尖抖了抖。

    又这样,每次都这样。

    只要惹他不高兴了,就用这种冻死人不偿命不声不响的目光盯着她!

    聂相思挺直腰杆,暗哼,看吧看吧,反正这次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聂相思郁闷的想伸手薅自己的头发,干嘛啊这是!

    鼓起腮帮子,聂相思又憋屈又委屈的看着战廷深,声音哑哑的,“三叔,我好困。”

    战廷深低压着的长眉微动,“既然困了,就睡觉,别耍小孩子脾气。”

    她哪有耍小孩子脾气!

    聂相思不服的盯着他,据理力争,“我只是想回自己房间睡,是你非要我,我留在这里,明明是你无理取闹,说我……”

    “谁知道半夜人会不会凭空消失?”战廷深瞪着她,冷哼。

    “……”聂相思抿住嘴巴,明白过来。

    某人是担心放她回房休息,她再来个“离家出走”不见踪影什么的。

    脸微热,聂相思有点囧,拿眼角小心的瞄他,咕哝,“大半夜的,我能消失去哪儿?”

    “就没有什么你不敢做的!”战廷深沉声道。

    聂相思黑线,她家三叔也太抬举她了吧!

    战廷深没再看她,冷毅的轮廓略显寒凉,板着脸走到衣柜前,打开,从里拖出一条纯白色的薄毯,而后径直走到了卧室的沙发。

    挺拔的身形往沙发上一躺,一条手臂枕在脑后,闭上了那双凌寒的双眸。

    聂相思傻傻的看着战廷深,他人那么高,沙发根本不够他睡的,不够宽也不够长,这睡一晚得多难受。

    聂相思坐在床上,微微曲起双腿,两条细胳膊抱住双膝,下巴搁在膝盖上,盯着战廷深。

    这人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从小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像这样睡在沙发里,估计也是第一次。

    聂相思想着,抬起下巴,伸长脖子朝战廷深看,小声喊他,”三叔。“

    战廷深没搭理她。

    聂相思又喊了声,“三叔。”

    战廷深照旧没理她。

    聂相思抽了抽嘴角,脑袋瓜子再不灵光也不会以为是他没听见所以才没理她,这人这会儿估计不想理睬呢。

    聂相思皱皱鼻子。

    也没再自讨没趣。

    反正睡沙发的也不是她,第二天起床难受的也不是她。

    她在这儿叫唤什么。

    这么想着,聂相思抓过一边的薄被往脸上一盖,倒在了床上。

    太累了。

    身体累,心里也累。

    聂相思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发出了均匀浅细的呼吸声,睡着了。

    而这时,沙发上的男人,倏地睁开了一双冷锐的寒眸。

    ……

    翌日,楼下客厅。

    “战廷深,谁准你把相思带走的?你过不过分,嗯?说都不说一声就把人带走,你知道我今早去房间找相思她不在我有多着急吗?你是不是嫌我活太久,想一下把我气死,一了百了?”

    战廷深稳稳坐在沙发里,黑色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沙发前的长几上。

    手机里战曜气急败坏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快五分钟。

    这期间,战廷深愣是狠得下心一个字都没答应战曜。

    “你说,你自己说,是你把相思立马给我送过来,还是要我这把老骨头亲自过来接?”战曜气极,喘着重气道。

    战廷深眼皮都没动一下。

    “战廷深,咳咳……”

    战曜大吼,却似被猛地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战廷深低垂的黑睫微顿,随后才缓慢的掀起,将手里的报纸放在身侧的沙发上,弯身拿过手机,取消免提,放在耳边,“思思跟我住习惯了。您要是想她,随时可以过来看她。但要让她从我这里搬到老宅,不可能。”

    战曜还在咳嗽,咳得说话都吃力,“咳咳,你,臭小子,咳咳,翅膀硬了你,咳咳咳……”

    “爷爷,您保重身体。”

    “少在那儿说风凉话,有你这样的孙子,我身体能保重得了才怪!咳咳咳……”战曜更为光火的吼道。

    战廷深抿唇,没再出声。

    “挂了!”战曜气哄哄的吼,而后啪的声把电话给挂了。

    战廷深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面无表情将手机放回了长几上,冷眸微眯,朝二楼看了去。

    ……

    聂相思是被一阵灼痛感给疼醒的。

    睁开眼,就见张惠蹲在床沿,手里拿着碘酒和棉签在聂相思右下腹抹。

    “……张阿姨,你干嘛呢?”聂相思轻吸着气,抬起脑袋,低头看张惠。

    “噢,刚才李医生来看了你的伤口,说是想愈合得快,还是得包扎。本来李医生要亲自弄,可是先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让。就让李医生把方法交给我,让我弄。”张惠没抬头,认真在聂相思伤处附近抹着碘酒。

    聂相思疼得白皙的肚子一缩一缩的,听到张惠的话,也没说什么。

    张惠消毒后,抹上药膏,贴了一块药纱在她伤口上,“好了。”

    聂相思吐了口气。

    “小姐,早餐我是给您送到房间,还是你自己下来吃?”张惠问。

    聂相思白皙的手指摸了摸腹部的药纱,抿了口嘴唇,看着张惠,“我三叔呢?”

    “先生跟李医生一块走了。”张惠说。

    聂相思又吐了口气,对张惠道,“那我下去吃吧。”

    “诶。那您小心着点,别扯到伤口。”张惠叮嘱。

    “嗯。”

    看着张惠走出房间,聂相思才坐起身,下床,朝洗浴室走去。

    ……

    站在洗浴室洗手台前,聂相思疑惑的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脖子。

    靠近锁骨的位置,有一块拇指大的红痕,像是被蚊子咬的……

    只是,这都快入冬了,哪来的蚊子?

    聂相思摇摇头,拿起杯具接水漱口。

    ……

    下楼吃过早餐,聂相思拿着一套试题卷去了别墅后的花园。

    眼看着马上就要一诊考了,她又因为这个阑尾炎手术拖了一周的课,而且,还不知道下周能不能拆线去学校。

    躺在花园旁的长椅上,聂相思抽出一张试卷,拿出手机准备计时把这套卷子做了。

    可刚调出计时器,手机忽地在她掌心震动了起来,聂相思手一滑,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电显示,便已经接听了。

    聂相思囧了囧,就听到手机里隐约传出一道好听清朗的男音,“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