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往事
“因为当年的战斗，先祖预测到了自己不敌，不想让自己的部下跟着他送死，就将他们尽数转移至这处结界空间中，用本源之力锁死，借此保护他们。 不过亦算是他们的囚笼，替他守护最后的本源之力。” 卡卡罗娜解释道。 “当初大人跟我们，若干年后，会有祂的血脉来到这里，若是她能继承他的本源之力，那么我们也能重获自由，若是她不肯继承本源之力，就让她离开吧。 而我们则永远呆在这囚笼般的空间中，直到寿终，这件事着实太重要，即便是大人也不想出任何意外。” 吸血鬼管家接上话。 真是残酷啊，为这些大人物办事……李元默默嘀咕了声，便听他继续说道： “当初吾主进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决定我们命运的时刻到了。说实话，当时我们都没想到吾主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继承大人的力量或许能让一个人的手里在短时间内飞速增长，但是冒的风险却着实太大，哪怕拥有着祂的血脉。” “那么，是你逼着卡卡罗娜去继承了所谓先祖大人的本源之力？” 希娜的脸色微寒。 卡卡罗娜虽然行事为人虽然疯疯癫癫，有时候做事也不过头脑，但无论怎么说，也不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让卡卡罗娜大人做出选择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吸血鬼管家微笑道。 “……” 希娜领会了他的意思，默然无言，转头看了卡卡罗娜一眼：“抱歉了。” “哪里，事实不是证明了我的血脉足够接受先祖本源之力吗？” 卡卡罗娜咧嘴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那么现在你是可以随时动用你先祖本源之力了？” 李元在后面问道。 一行人到了那处巨大的黄金大门前，吸血鬼管家做出请的姿势后，黄金大门自动向着内侧打开，露出里面距离吊顶足有七八十米高，上面画着各样壁画，像是教堂般庄重的大厅。 从门至大厅尽头高台起的石阶上，铺着一条红色像是血河般的毛毯，进去的时候总是让人感觉下一刻就会陷进去似的。 石阶上方摆放着一张足以容纳二十，不，三十人同时坐下的座椅。 座椅用红玛瑙、石榴石和黄金打造，流淌的金辉中，透出妖异的红，椅背超过二十米高，状似五爪。 大概是那位血魔大人的座位了。 “不，现在我才仅仅只是初步掌控。” 卡卡罗娜回应道，在吸血鬼管家的带领下，他们走在红色毛毯上。 “真正要炼化先祖的力量，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并且在一定的时间内举行仪式。 所以，”卡卡罗娜略有几分歉意地看向希娜：“希娜，我恐怕没办法和你一起参加演武祭了……我，我……” “那就不参加了。”希娜嘴角柔和：“我也一样。” “啊？” 不说卡卡罗娜，就连老骑士、西洛他们都是愣了下。 不参加了？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演武祭，神圣同盟国最大的盛典，关乎到一个家族未来运势的！ “不是跟你说过吗，在我的心里，还有什么能比你重要的？” 希娜轻轻抚摸了着卡卡罗娜的头发。 呃……这个动作配上这句话，看得李元略有几分，神色异常。 “希娜大小姐……” 老骑士想出言相劝，不过希娜只要他要说什么，先一步打断道： “不用说了，朴叔，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可是，可是……” 老骑士欲言又止。 “不是还有西洛吗？”希娜的嘴角微微翘起，侧头斜眼投在卡文迪许家，这位躲在最后排，心中默念着‘你们都忘了我’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身上： “今年或许他能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莫名，感觉，压力好像大了好多……西洛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再说了，西洛的确废了点，但李元、洛莎和洛克，也不会比谁差了，还是带得动这个拖油瓶的。” 希娜收回目光。 你说谁拖油瓶呢，该死的女人……西洛忽然间不爽了，只是紧接着，又是转念一想： 呃，不过好像也没说错…… 老骑士闻言，喟然一叹：“行吧，既然大小姐已经决定，那么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多谢朴叔理解，也请把这话带给我的父亲！” 希娜露出几分俏皮的笑意。 “我明白。” 一行人走过足有三百多米长的走廊，绕到那张巨大的座椅后方，上到二楼…… 一般的阶梯高度大概十七厘米，而这里阶梯几乎已经到了李元嘴部。 为了体面上楼，众人各式手段，姿态还算潇洒，也就只有西洛一人是蹦跳着上来的。 我恨这血魔城堡……等他最后像是青蛙般跳上最后一级台阶，所有人都盯着他看的时候，莫名有些尴尬。 “这边。” 吸血鬼管家伸手示意他们往这边。 走过泛着淡淡红色幽光的走廊，在一处转角，他们终于是看到了正常人般大小的门，推门而入，里面是会客室般的样子—— 给人类用的。 “因为人类的形态相对契合这个世界的规则，大人有时候也会调整自己的体型到人类大小，用来接待一些客人。 其中大部分时候招待的吾主你的先祖。当初由谁来管理家族，大多都是大人指定的。 大人的智慧，我们难以揣测。” 吸血鬼管家幽幽然说道。 真是不容易啊……李元在他的引领下坐下，随着吸血鬼管家啵的打了个响指，整个会客室好像苏醒过来了般。 桌子上的茶壶自己动了起来，给他们依次斟好茶水，茶杯同时推至面前，发出小女孩般的声音：“请用茶！” “这些是……” 李元略有几分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大人本源之力的运用，现在我只是掌握着这一部分钥匙。” 吸血鬼管家说道，“等卡卡罗娜大人掌握了大人的力量后，这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有些意思。”李元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啐了口茶后，放下茶杯问道： “我们在外面的时候，看到这里应该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颤抖，其中更是有恶魔的肢体残留，所以我想问下，当年的战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吸血鬼管家闻言，看了卡卡罗娜一眼，在得到卡卡罗娜首肯后，便说道： “你说的没错，就在二十三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当初不仅仅只是大人参与战斗，连同吾主的先祖，还有我们这些部下都是参与了进去。 那场战斗的原因是地狱中的恶魔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地狱？” 李元心中咯噔了下，心道这里还有这个东西？ “没错，那是一片岩浆与火的世界，若非亲眼所见，十分令人难以相信在那样的的地方，居然还有生物能够生存。” 吸血鬼管家站在一边，眼睑低垂： “那是一群恐怖的家伙，其中率领他们的，是恶魔之王。” 是恶魔之柱吗……李元嘀咕了声，这种级别的家伙，称自己恶魔之柱，恶魔之王的，都不令人稀奇。 “这位恶魔之王实力十分强大，即便是大人和他战斗都是不敌。 那一场战斗打得多么激烈我在这里就不多加描述了，用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来形容绝不为过，甚至我们都不敢靠近他们的战圈分毫。 最后大人以自己的生命为祭，恳请世界的规则苏醒，才借此压制了恶魔之王，封印了地狱位面。” “恳请世界规则苏醒？” 李元不禁感到一阵窒息，这涉及到哪个层面了？ “看样子我们低估了这只血魔啊……”梅林的声音自李元心中响起： “这恐怕不是封名的血魔，而是自上古年代活到现在，封神的那只！” “？？？” 李元霎时头皮发麻，心中暗暗骂了声淦，你在跟我开玩笑…… 旋即忙问道：“那么，能将这样的血魔压制，恶魔之柱岂不是可以发挥出全部的力量了？” “那倒不至于，如果是发挥出全部实力的恶魔之柱，血魔就算恳请世界规则出手，都无法封印住地狱位面。” “那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地狱位面的缘故吧，我猜测是恶魔之柱的法器之一……”梅林沉吟着说道： “这个位面肯定是小世界，特别是藉着他们自身规则生成的世界型法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可以弱化大世界对他们自身影响的。 性质其实和阿瓦隆十分相像……呃，我也是由此发挥出超乎规则力量的。 不过光这样恐怕还不足以说明恶魔之柱发挥出异常力量的原因，其中肯定还有什么问题……只是这究竟是什么？” “这群不老实的二五仔，该遭雷劈了！” 李元扯扯嘴角，心想当这群家伙的老大，应该也是蛮辛苦的，整天得提防着来自小弟的背刺。 “另外恶魔之柱能发挥那种等级的力量应该也是暂时的，否则二十几年过去了，这点封印绝对难不倒他。” 梅林说道：“这家伙本身就是用蛮力破阵的高手。” “……” 李元对于这个高手的方式显然有些不适应。 “你帮我问问，地狱位面封印的位置在哪，可以的话我想去看看。” 梅林说道。 “嗯。”李元心神一收，除了阿瓦隆，看向正在给众人解释着的吸血鬼管家一眼： “那个，我想问下地狱位面封印的位置就在附近吗？” 吸血鬼管家愣了下，微微颔首道：“没错。” “可以的话，能否请你带我去看看？”李元问道。 “这个……”吸血鬼管家怔了下，不过这个时候卡卡罗娜却是两眼放光，异常兴奋道：“真的吗？我也要去看看！” 听她这么说，吸血鬼管家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可以，不过吾主，在此之前请你答应我，不要轻易去触碰那个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