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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沈珩滚烫的怀抱,还有挣不脱的、铁钳似的手臂。 “...你放开我。” 梁瑄有气无力地说。 “老实睡觉。” 沈珩环他的腰,锁得更紧了些。 一个手臂环他的腰都抱不满,实在是清瘦得过分了。 梁瑄不知道沈珩在琢磨着明天的菜谱,他只想赶紧下地拿医药箱,把沈珩受伤的手臂包扎好。 “沈珩,你在发高烧。” “没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我胃疼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宽以律己严以待人难道是沈总的人生信条吗?” “嗯?又疼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腰间的束缚又重了些,那人伤着手臂,力气还这么大,梁瑄的腰被向身后拖拽,整个身体直接被向后平移了几厘米。 梁瑄低呼一声,仿佛被埋进了一个滚烫的细沙堆里。 那人炽热的手掌轻贴上梁瑄单薄的上腹,没有隔着睡衣,简单粗暴地用掌心捂着,不管梁瑄怎么拽他,他都不动。 “沈珩,你绝对是烧迷糊了。” 梁瑄无奈轻叹。 沈珩不说话,滚烫的呼吸洒在梁瑄雪白后颈,灼得惊人。 “我拿一下医药箱就回来,不走,绝对不走。” “嗯。” 嘴上答应了,手丝毫不松。 典型的商人行径。 梁瑄被逼得无奈,只能暂时放弃。 “陪我说说话。” 沈珩微哑的嗓音又响起,像是浮了一层月色的暗夜。 梁瑄被话里的磁性又惹得耳根通红,他呼吸急促,咬唇把脸埋进枕头里。 “说什么?” 声音闷得几乎听不清。 沈珩张开眼,视线哪有一点迷茫,他用指尖轻拨面前几近滴血的耳垂,满意地看见梁瑄单薄的背颤了颤,才忍着笑放下手。 终于把梁瑄脸上的伪装撕了个七七八八,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本来清冷疏离的人,非要装成风月老手,梁瑄自己不别扭,沈珩看着都难受死了。 他用滚烫的唇轻擦过梁瑄的耳廓。 “说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梁瑄闭上了眼,右手轻轻攥着床单,沉默着不说话。 “不想说?” “...反正与你无关。” “以前无关,未来有关。” 梁瑄睫毛轻颤。m'm嚯g e氵夭艹冫欠 对沈珩来说,未来是无穷的直线,终点遥遥,可对他来说,未来是几条无意义的线段,端点就在几个月后的某处。 谈论未来,实在是太过奢侈。 沈珩蹙了眉。 手掌下的器官又在拧搅,而怀里的人也微微发颤,压着急促的呼吸,似乎又开始难受了。 “怎么了?” 沈珩打着圈按揉,梁瑄把脸埋在枕头里,藏起唇畔溢出的几丝哭腔,身体绷得太过僵直,双腿轻轻踹着被子,腰不自觉地向前微弓。 “唔...” 梁瑄双手抵在沈珩的手上,力道很重,想要极力把那只手压进胃里。 沈珩当然不会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他半支起身体,左手抓着梁瑄两只冰凉的手心,右手在腹部推揉,指尖陷入腹部的一瞬间,梁瑄疼得蜷起了身体,大口大口地急喘,刚洗完澡的皮肤上浮了一层冷汗。 沈珩视线一点点冷下来。 “我说过,再这么疼,就送你去急诊。” “我不去。” 梁瑄执着地埋脸进枕头,只露出绷得很紧的冷白侧颈,上面的汗成股的淌进睡衣里,浸湿了灰色的睡衣领口。 那人还是在倔强地忍着,即使疼得连呼吸都发抖。 “梁瑄,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倔?” 沈珩把他的身体扳正,强迫他抬起头来。 那人薄到透明的皮肤没什么血色,眼尾被擦出了一片薄红,像是哭过,又像是天生自带的勾人好颜色。 “我不喜欢医院。”梁瑄苍白的唇翕动,眼中带着千年难得一见的祈求神情,“别送我去那么冷的地方,好不好?” 那人平素冷若冰霜的疏离一瞬间崩塌,那柔软又脆弱的视线不加遮掩地投向沈珩,后者根本无法拒绝他此刻的任何请求。 估计,就算是让他去摘月亮,沈总也能立刻着手研究月球卫星的民间投资计划。 “知道了。” 沈珩只剩妥协这么一条路。 他叹了口气,轻轻拉开梁瑄的睡衣,用掌根小心地抵按着那人冰凉痉挛的腹部。每用力向下按压一次,梁瑄都要疼得脖颈向后弯折,憋着气不敢吐,整个身体绷得犹如弓弦一般。 如是往来几多次,梁瑄已经浑身是汗,疼得双耳嗡嗡作响。 他死死抓着床单的手掌已经扭曲到变形,差点撕裂那张素白的纯棉布料。 不过幸好,在他忍耐到极限之前,胃里的痉挛终于水落潮退,倦鸟归林,他疲惫地张开汗涔涔的双眼,虚弱地笑了一笑。 “我好多了。” “我不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你自己想得那么好。梁瑄,不能讳疾忌医,知道吗?” 沈珩脸色阴沉,替梁瑄擦掉淋水似的冷汗,他本是灼热的手变得微凉,连脸色也差了几分。 梁瑄有些愧疚。 他拉着沈珩的手,拍了拍枕头:“对不起,你受了伤,还要照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