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春节前话
爱爱！ 上官纵容一身休闲装，带着墨镜托着行李箱小跑过来，他的手里攥着刚取的机票，脸上写着激动，像是个要去旅行的孩子。 迎面的是明凡和柯曦，他们两个看着上官，柯曦还是那副心虚的眼神多少带点畏惧，可明凡看他的时候就不再是平常那个嘻嘻哈哈的样子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上官多少猜到了。 “明凡柯曦也在啊。”上官跑到顾爱爱身边站住脚，那一刻他都能感觉得到此处的温度比周围略低一点。 “你说我不正常？！” 顾爱爱的眼里闪着泪光，她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太委屈了，不过还是要坚持不让眼泪流下，懦弱的一面永远不要被讨厌的人看到。 “是。你能像个正常女孩儿一样吗？别这么刁蛮无理。”明凡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他知道自己的冲动害得顾爱爱伤心了，但他还是选择把话讲完。 “喂，明凡，正常女孩儿是你的菜，我喜欢不平凡的。别教坏了我们家爱爱。”上官说着将顾爱爱搂在怀里，爱爱没有反抗，因为那里太暖太有安全感。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下来，索性是印在纵容的打底衫上。 柯曦看着上官纵容，她的眼睛已经瞪到了最圆，原来他们的关系这么不简单，早知道就不惹这个顾爱爱了。转念又一想，得罪我的人有后台又怎样，我连你和你的后台一起拆。 助理齐琪也不哭了，看着有人能护着顾爱爱她的心放了一大截。 明凡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赌气吗？总之就是脸上不屑心里却绞痛的那种感觉。挺不好的。 广播说飞往云南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柯曦得去登机，这次也是明凡刻意安排的，让她过年在山村里拍戏。 “那亲爱的我得走了，我们年后再见面！”柯曦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踮起脚尖吻了明凡的额头又娇滴滴地说记得想我。 “当然了。”明凡勉强挤出微笑，他的心思可没这么快就能转移、平复。 路上小心。明凡多一句寒暄，就是给柯曦多加一份戏，她牵着齐琪的手朝登机口走，转身说放心吧！活泼的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我把你的朋友当朋友，请你也对我女朋友放尊重点。”明凡放下嘴角，扭过头。 “我朋友是人，你女朋友是土狗。我做不到被咬一口还不还手。”顾爱爱离开上官的胸膛，眼泪已经在他身上蹭干了，她冷冰冰地回答，“我就是刁蛮无理不正常，我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恨我的话随便。” 顾爱爱讲完就拉着上官的手走开了，就连她的背影也有股不屈的蛮劲儿。是啊，这才是顾爱爱呀，不然我为什么喜欢和她做朋友呢？爱憎分明向来都是我的弱项，顾爱爱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明凡望着她迈着倔强的步伐，心里一万个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不巧的是，他们同一班飞机，而且头等舱就这么大，他们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也还好，没有柯曦就很难再起硝烟，这场战争被扼杀在他们的沉默里。彼此装作不认识。 平息战争最好的方式是沉默，可是和解关系最糟糕的方式也是它。 两个人谁都不肯低头，生彼此的气，错的都是对方，还无可救药。 最尴尬的自然是上官纵容，夹在中间两难。方才是冲着柯曦才顶明凡的，这下柯曦走了他倒为难了。 明凡喜欢柯曦，护女朋友也没错，爱爱这倔脾气嘴还毒，也不怪人家明凡生气，上官这下可就站不稳立场了。 不和明凡说话吧，显得自己也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太幼稚。说话吧，又怕爱爱这边不开心，纠结来纠结去干脆一闭眼装睡！ 煎熬了两个小时，终于顾爱爱拍了拍他，要降落了。 “嗯？到啦？这么快？”上官装傻卖楞，演技糟糕得简直不能说什么了，顾爱爱虽然没发觉什么，斜过道的明凡一眼就看透了，无奈死了。 明凡和上官的车都在停车场，三个人还是要一起，三人全程无话，尴尬癌都犯了。最尴尬的是，顾爱爱的家和明凡要去的孤儿院要上同一个高速，明凡追在上官车后。上官二人以为明凡是跟着他们，明凡又害怕两个人以为他跟着他们。总之，简简单单过年回家，让他们活生生演成了人在囧途。 那晚，顾妈妈做了一整桌子菜，顾爸爸也为女儿休了个班买了酒要和女儿喝点。 菜齐了。顾妈妈叫了一声正在沙发上发呆的爱爱，无意间瞥见窗外朦朦胧胧白色雪花飘飘然。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姑娘，下雪了！你一回家就下雪呢！”顾爸爸解下围裙喊，又搂着夫人说你瞧，咱闺女从北京带来的仙气。 按理爱爱应该骄傲地过来侃一句是呢，你们女儿可是仙女。不过她没有，使了点劲搓了把脸，是想把泪痕都抹干净吧！面部肌肉紧绷着完成一个僵硬的笑，“爸爸妈妈，我们开饭吧！我饿了。” “好好好，我们宝贝多久没吃老爸老妈给你做的菜了，今天又累了一天可得多吃点儿。”看着女儿这么无精打采的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夫妇互相使了个眼色。 女儿不想说的话他们都会默契地装作看不出来，不会太多的过问。其实当初上官夫人是先来找的顾爸顾妈，但顾爸顾妈态度很明确，女儿的事情她自己决定。 顾家的晚饭吃得不太顺心，上官家也没好多少，上官夫人的教育方式完全和顾家两样，晚饭的时候就忍不住过问：“昨天为什么没跟我们回来？” “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上官快速吃了两口饭，他有预感自己在这张餐桌上坚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你最近有什么动作，听说你买了个门市，想开店？” 上官纵容停下咀嚼，不详的预感越来越近。 “不好好做你的总监，瞎搞什么名堂。”上官夫人酸里酸气的。 “我只是投资，有合伙人帮忙经营。”上官纵容强装镇定，反正花的钱也是自己的。 “哦？是么，打算开家什么店？”上官父亲是个生意人，对这种事情还是蛮感兴趣的。 “主题咖啡厅。”回答父亲的问题的时候他还是带点情感的，虽然平日父子俩话少但谈起工作的时候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 “咖啡厅好啊，现在这样快节奏的生活，懂得享受的人都喜欢去品咖啡，也是一种享受啊！” 上官父亲表示支持，但母亲沉了脸，敲了一下丈夫的盘子示意他闭嘴，“好什么好，一本正经地经营公司才是正事儿。” 上官纵容的脸也立刻冰了下来。氛围瞬间冷了。 “额……要不是爸爸更爱喝茶，以后就常去你那个店里喝咖啡。”上官父亲夹在中间，平时的作用也是缓和氛围和两个人的关系。 我吃饱了。上官纵容撂下筷子，也不管母亲是如何不乐意，闷着头子上课楼，依着书桌在黑压压的屋子里，窗外的雪映得夜格外亮堂，他悄悄落下来一颗泪，他也爱他的妈妈，可他却做不到不讨厌她，得不到爱人的理解大概是最痛苦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