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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大不了,却也停不下,就这么一直下一直下。 …… … 从医院出来已经半夜,车中,夏培一直靠在副驾驶那边的窗户,不动不哭不说话,他只在奶奶跟前掉过眼泪,即便脸一直是湿的,成心海也没听到他的哭泣,一声都没有。 晚间的时候接到夏培电话,他十万火急地赶往医院,本以为这个爱哭的男孩会失控,会哭得撕心裂肺,事实却没有,除了在揪扯中喊过那么一嗓子,再没有什么过激行为。 呆滞的神情,无法对焦的目光,除此之外,好像一具人形空壳。 没有宣泄行为,没有情绪上的决堤,这才最让成心海担心。 一路开到家,将夏培的手十分紧实地攥在自己手中,成心海带着他坐电梯,上楼,来到家门口,发现门没关,一直虚掩着。 伸手去推,夏培却突然抢先一步迈进去,甩开成心海的手,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成心海惊愕地站在门外,听到门上一声清晰的反锁声。 怔了一下,成心海上手敲门,喊夏培的名字。 房中没有动静。 敲门变成大力拍门,叫声也随之提高。 就在成心海大脑急速运转该怎么办时,门内传出呜咽的哭声,很近很近,像是有人坐在门口的地下,那声音经过物体传递,没有损耗地进入门外成心海的耳中。 哭声越来越大,一种无法遮掩,克制不住的巨大悲伤铺天盖地袭卷过来,似乎要将小小的楼道湮没殆尽。 外边,成心海额头抵在冰冷的房门上,眼眶逐渐发红。 …… 导演说这条OK时,宁晖然没有站起来,仍然维持夏培坐在地上,双腿弯曲,头扎在膝盖中的姿势,裴晓晓碰碰他胳膊递上纸巾,宁晖然也没接。 这一条只拍他一个人,牧明毅门外的戏两天前就过了,前后不到十来分钟,他这边却磨了整整两天,外加医院的哭戏,一共拍了四天半。 把剧本递给一旁的叶菲,牧明毅起身向宁晖然那边走,坐到他旁边。 这边,裴晓晓用眼尾狠狠地去夹于力,冷冷哼出声,叶菲上前捅她一下,说她别没事找事。 “谁啊?我看他才……”裴晓晓说着,又满含怨气地去瞪于力,叶菲立刻制止她:“是你会拍还是导演会拍?!又小鲜肉上头找不到北了?拍不好就得一直拍,好片子不都这么磨出来的!你别得罪人啊……” “那也没有这么一遍一遍的,然然都要累死了。”裴晓晓嘟起嘴。 “死了吗?”叶菲反驳:“用你在这瞎操心?!毅哥不是过去了么。” 顺着叶菲抬下巴的方向,裴晓晓盯着那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用肩膀撞叶菲,眼中眨出狡黠的光芒:“哎,你不觉得你们家毅哥对我们家然然特别地好吗?” 翻了一记白眼,叶菲不想搭理她,转身走开。 虽然不屑裴晓晓这么八卦不正经,但她跟久了牧明毅,心下拎得清,走到老板面前,不敢打扰地往门口指了指,意思是能下班不? 牧明毅点头同意。 叶菲快乐收工。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去,片场渐渐安静下来,又过了一些时候,宁晖然抬起头,见到身旁的牧明毅并没显出太过分的表情,只是迟缓地叫了声,毅哥。 “你演得很好。” 这个评价刷新历史成就,是从牧明毅嘴中听到的最高赞誉,宁晖然却反响平平,呆呆地发了一会儿愣,把堵在嗓眼黏糊糊的东西咳掉,开口说话:“我眼睛快哭瞎了毅哥。” 揉揉他的脑袋,又带力揽过宁晖然肩膀搓了搓,牧明毅叫他起来,跟他一起抽烟去。 似乎没听懂,宁晖然懵懵的样子。 “走吧。”牧明毅把人拉起来。 毅哥一向不喜欢他抽烟,角色需要全心投入,夏培不干的事他也不能干,还因为上回见到跟蒋雨寒演戏不痛快偷抽几口,被发现受到过‘威胁’,怎么这会儿又主动拉他抽? 宁晖然脑袋转不动,从下戏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好像屁股还坐在奶奶家门口那个冰冷的瓷砖地上,手脚发木,腰特别酸…… 说不出来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胸口像被某种东西重压着,属于夏培的难过,痛苦,悲伤……这些消极情绪并没随着拍摄停止一同消失,而是过分地堆积在心头,怎么也摆脱不掉。 之所以会这样宁晖然归结为于导对他的不吝锤炼,奶奶过世的这几场戏本身就笼罩在巨大的悲伤阴影中,于力还总觉得他表现不够好,情绪不到位,于是不停地NG,不停地磨,到最后戏都不想给他讲了,就让他自己找方法去诠释角色,拍来拍去,这份伤痛便深深地扎根到心里去。 对,一定是这样。 宁晖然拖着沉沉的脚步,一边行走一边疲惫地思考着,再抬头,已经没有牧明毅的影子。 不知不觉地,他人站在一个没被使用的摄影棚内。 一片深黑延伸在视野中,只有出入的小门透出见方的一小块亮光。 真牛逼啊你宁晖然,把毅哥都给弄丢了! 心中狠狠槽自己一句,宁晖然没脾气地插上腰,站在原地挠头发,又往前试探地走了几步,见真是个空影棚,最终呼出一口气,回身往外走。 突然,一只手抓上他的胳膊,片刻间,他被拽到棚内一间用来给演员化妆休息的小房后面,后背顷刻一片冰凉,嘴上却很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