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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就算撇开他和于越、江嘉和庄思逸还挤在各自算不上是双人间的小屋子里,以及所谓健身器材和乐器也只能乱糟糟地摆在一楼的事不提,还有洛闻那个由原本的杂物间收拾出来的,根本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小单间可供腹诽。 所以说是旧宿舍太小了, 他们准备租个大点儿的房子也没毛病。 只是认真说来,他们也在那个小房子里也挤了大半年了,正式出道前住的还是大通铺,但也没人主动提过什么意见。 甚至如果wanna一直都是刚出道时那种无人问津的糊咖状态的话,他们说不定会就这么住到解散。所以究其根本,大概还是因为他们火了。 ——新来的粉丝们从他们偶尔的宿舍volg里捕捉到了他们的现状,然后开始跟官博抗议:【咱家好歹是五个成年小孩儿了,不得一人一间?】 【而且这个宿舍真的是除了吃饭睡觉的地方之外都没什么其他空出来的地儿了。就客厅那个沙发,别说五个人,三个人一块坐着都得挤挤。】 大概是诸如此类的发言多了之后,终于赚了点儿“小钱”的公司才想到要把给他们换宿舍这事提上日程。 但盛琰想归想,却没开口跟洛闻说这些,只温声问他:“如果新宿舍还有双人间的话,你要和我住在一间吗?” 算是直白地抛出了他憋了好几天的橄榄枝。 “啊?”乍听见盛琰这话的洛闻瞪大了眼睛地呆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地“嗯”声说好。 等到回应完了之后才隐约觉得自己方才回答的语气似乎有些太殷切,显得他不太矜持的同时也不太对劲。 就……像是在狂喜。洛闻想。尽管他在听见盛琰那应该能算得上是邀约的问话时,确实心跳得厉害。 好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盛琰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弯着嘴角地回复:“那就算我们提前约定好了?” 漂亮的眼睛里则倒映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隐约星光,看得洛闻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衣角攥得更紧了点儿,以免心里的小鹿跑得太累。 但洛闻迎着盛琰期待的眼神,没忘了点头回答:“嗯!说好了。” 接着,盛琰拿着手机,就着还算温馨的气氛给视频那头的洛闻看了看他刚收拾好的行李和节目组安排的酒店,以及,窗外零零散散地挂在天边的几颗星星和那轮弯月。 “虽然S市的夜晚也有这些,但是那个我们一起看过太多太多次了,没什么新意。所以带你一起看看新地方的风景。”盛琰温声说道。 他那有意识地放缓的语气,和那从半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呼呼风声一起,给了身处炎热夏日的洛闻一种莫名的慰藉。 只是洛闻心底那原本因为又看到了盛琰的脸,听见了盛琰的声音,所以压下去了点儿的思念又翻涌上来。 就像一粒被灌溉了催生剂的种子,于瞬间完成了破土、发芽、生苗再到开花的阶段。 于是洛闻没忍住地闷声问了,问盛琰这次大概要在B市待几天才回。 盛琰听着洛闻过于明显了的不舍和思念,恍然间有种回到了几年前的错觉。 那个时候的他们都还是星辰娱乐的练习生。除了偶尔的假期之外,一年到头基本都黏在一起。 而在那偶尔的假期里算得上小长假的,也只是过年。 只是对于当时终于被他捂热了也养熟了的洛闻来说,过年小长假就显得有点难熬。 ——当时的洛闻在电话里自述说他和家里人的关系一般,在家里的时候也总被家长念叨。 理由是他姐姐读书很好,而他平时学习文化课的时间很少,几乎没有什么考上名校的希望。 连带着他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孩子里也有很多考上了重本,或者是在当地的重点高中上“火箭班”的,而这用他家长的话说就是个个未来可期。 只有他,痴心妄想说什么想当明星,早早地办了转学手续地离开了家,然后开始了他漫长又前途未卜的练习生生活。 如是导致的结果就是每当左邻右里地问起来的时候,他爸妈都张不开嘴地想要逃避谈论他的近况。 “而且我家其实挺小的,隔音也一般,跳不了舞也唱不了歌,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只能想你。”当时的洛闻这么说道,听得原本还在认真安慰人的盛琰身形一顿,忽然分不清他们俩到底是谁拿捏了谁, “给你看烟花。”当时才刚刚成年没多久,轻而易举地就被洛闻的直白话语搅乱了思绪了的盛琰如是转移了话题。 最后却没忘了叹着气地回一句“我也想你”。 要不是洛闻以“太麻烦了”“我怕他们也给你脸色看”之类的诸多理由拦着,当时的盛琰说不准还会脑子一热地订一张飞往洛闻老家的机票去看他。 盛琰回忆到这,莫名地有些百感交集。 他想要缓解气氛“啧”声调侃几句,例如为什么对方送他到机场的时候为什么没问他这个问题,非得等他抵达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并且差不多收拾好东西了之后才像只被淋湿了小狐狸似的可怜兮兮地开口。 但他到底还是没把这几句调侃说出口,理由是怕洛闻听了会尴尬。 于是他正儿八经地回复:“不确定,得明天跟节目组的那些人见过面,选了具体的剧本和搭档,再尝试着排练过后才有数。不过一周后的乐队节目彩排我肯定会赶回去……毕竟不管咱们是不是被内定了的陪跑,也都是进了半决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