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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月没再追问,耳根泛红地喝了一口牛奶,他的动作带着一丝羞涩的急促,绵密的奶泡在他微翘的上唇留下一道可爱的奶胡子。 “凉月,”贺明风心里一动,凑过去抬起他的下巴,用舌尖一点点舔去那点奶渍,打趣道:“好甜的玫瑰牛奶。” 沈凉月被抱到桌子上,杯盘摇摇晃晃、碎了一地,贺明风在极乐情迷时又一次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他还记得花园里沈凉月的抗拒,哪里敢再吓到敏感的omega。 沈凉月用镀银钥匙锁上了别墅的大门,他踏入这里与离开时的心情天差地别,那时的绝望孤独全都化成了欣喜甜蜜,他终于不仅是贺明风的未婚夫、更是他的恋人。这里的玫瑰花见证了他们爱情的萌芽,也许贺明风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因为这场发情期的乌龙,但沈凉月仍对他们的关系再一次生出希望和信心。 “我今晚来找你,好不好?”贺明风将沈凉月送回府邸,ao第一次共度发情期后,会迎来感情急速升温的蜜恋期,他根本就不想离开自己的omega。 沈凉月也舍不得他,但还是摇头道:“这些天肯定耽误了不少事,你先回军部处理吧。” “那明天呢?我明天带玫瑰来看你,行吗?” 贺明风的眼眸中透出如火的期盼,沈凉月又是心动又是忧虑,alpha的热情来得太快、似乎难以久长。结合后的alpha会迷恋omega的身体和气味,但这种迷恋又会持续多久?就像极速燃烧的花火,在空中灿烂一瞬,之后剩下的全是无聊的冷灰。 他不该放任他的激情燎原燃烧,沈凉月要的是两心相许、白头偕老,他应该适当推拒,细水长流地将他们的蜜恋期充分延长。这份感情是险些失去、有幸复得的,沈凉月必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才行。 “后天吧。”他斟酌着说,勉力压抑着感情推开车门,“那我先走了。” “别走!还没有吻别呢!”贺明风紧紧抓住沈凉月的手,将他拖回怀里,滚烫的啄吻一个又一个地落在沈凉月微凉的唇瓣上。 沈凉月心里发甜,他用手指将贺明风额前散落的几缕发丝梳理整齐,柔声道:“好啦,再不走天都黑了。” 贺明风望着沈凉月头也不回、渐渐消失的背影,不由想起他们在湖畔戏水裸泳、在月下花前欢爱的场景,心脏又开始怦怦乱跳。可沈凉月看来冷静如昔,并不如他一样心旌摇曳、沉溺其中,他们一个是仍未沸腾的温水,另一个已烧成了一团火焰。贺明风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想要抚平心里毛刺般的焦躁和怨念。 他失望地趴在方向盘上,恨恨地低喃:“下了床就不认人,狠心的小东西 ” “明风!”褚飞撞进贺明风的办公室,“你到底去哪儿了!” 他在生日的第二天早早守在贺明风的办公室外,等着他最期待的礼物,可是一天、两天 直等到第七天,贺明风都没有来! 空气中有明显的玫瑰香味儿,褚飞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身上的信息素怎么不、这不可能!” “小飞,”贺明风看着他灰败的脸色,摁灭了香烟、叹了口气,缓缓道:“对不起。” “你你和沈凉月上床了?你们、你们在一起了?”褚飞的语气中透出一股绝望,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是插足者,因为未婚夫和恋人是不同的,他一直以为贺明风是被婚约束缚的受害者,与沈凉月之间有名无实。三个人中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他大胆追求真爱,又有什么错? 可现在,贺明风身上染满了玫瑰的香气,褚飞被这个甜腻的味道逼得几乎作呕,他在大脑几秒钟的停摆后,突然福至心灵——这是沈凉月在宣布主权,在用行动挑衅他、嘲笑他、告诫他:即使贺明风爱的是他,沈凉月也有办法把贺明风强留在自己身边! “无耻!沈凉月竟然这么不要脸!”褚飞伤心欲绝地吼了出来,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怪不得沈凉月那天来找贺明风,说要“找个地儿谈谈”!亏得他还以为贺明风与沈凉月谈清楚后,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贺明风爱的分明是他!就在他们马上就要修成正果的时候,沈凉月使出下流手段横刀夺爱、强逼着贺明风对他负责,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贺明风才会勉强和不爱的人在一起! “他不是贵族吗?他不是最要脸面吗?他怎么能不知羞耻的勾引你?!” “不是这样的!”贺明风突地站了起来,严肃道:“这一切都和他无关。全是我的过错,是我给了你不该有的期待,我向你道歉。” “我不信我不信!”褚飞泪眼婆娑,自从离开孤儿院,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哭过了,“你对我那么好!难道都是骗我?都是耍我?”褚飞的成长坏境令他极为缺爱,贺明风只要从指缝里漏出那么一点温柔怜惜,就足够令他死心塌地、奋不顾身。 如果他送给褚飞的那些小玩意儿也算用心,那么他送给沈凉月的礼物又算什么呢?如果他平时待褚飞已称得上好,那么他童年不厌其烦地为沈凉月一本一本地读童话书,在发情期时每天早起采来最美的玫瑰,抱着沈凉月上床下床、洗澡喂饭,几乎没让omega的足尖沾地,又算什么呢? 贺明风不想再多做解释,他已有了独一无二的玫瑰,就不该再和别人牵扯不清,之前游移的感情本就是无根浮萍,是年轻人心气浮躁的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