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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善良一点!有些同情心!”贺明风被他的坚持逼到死角,他不想和沈凉月“说明白”,唯有乱找借口,“从来没人给他过过生日,我必须得去,不然他得多难受、多失望” 哈哈!沈凉月真想大笑,他已经要把未婚夫拱手相让,还不够善良吗?还不够有同情心吗?!褚飞有什么可难过的,他该得意才是,难受失望这四个字分明是为此刻的沈凉月月量身定制!“贺明风,”他连名带姓地从齿缝中吐出他的名字,冷冷道:“你说过以后会顾及我的面子,这又算什么!” “面子、面子,”贺明风也突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说:“你就只在乎面子!” 气氛降至冰点,两个人都是满心委屈,沈凉月被气得头晕目眩、热血“突突”地往太阳穴上撞,他和贺明风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晚上在湖畔区的别墅等你,那儿人少安静,该说的话,这次必须说清楚。来不来,你自便。” 贺明风看着沈凉月单薄决绝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可还是恨得牙根痒痒。沈凉月从小就是他的,他从来没想过沈凉月有一天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以前沈凉月也见到过他和褚飞举止亲密,为什么这次的反应这么大? 他只是觉得褚飞好玩,老想逗逗他罢了,他是挺喜欢他,但贺明风从没有真的想过要和沈凉月解除婚约,与褚飞在一起。他对沈凉月的感觉和对褚飞是完全不同的,他和褚飞在一起时很轻松、很开心,和沈凉月在一起总觉得患得患失、揪心得不得了。 难道是那些觊觎沈凉月的人发起了攻势?是不是沈凉月喜欢上别人了,所以才借题发作、如此决然?alpha低咒着抓了抓头发,恼怒地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忽而发觉这似乎是他和沈凉月之间的第一次争吵。 沈凉月小时候,好像一块甜蜜的玫瑰奶糖,贺明风看见他,只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哪儿舍得和他争吵?长大后的沈凉月,优雅克制、喜怒不形于色,贺明风屡屡被他凛然皎洁的美震慑,生怕亵渎冒犯,更是吵不起来。 可就在刚才,他们剑拔弩张地对峙,满怀愤怒、互不相让,勉强维持的虚假平静被陡然爆发的争吵彻底撕破。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关系都如走钢丝般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一个试探、一个逃避,一个太过清醒、一个自我催眠,一个期待本质改变、一个试图保持现状,而今他们俱把对方逼到犄角,再无余地可退,以后两人的关系又该往何处去? 第14章 玫瑰花绽放 沈凉月推开湖畔别墅的院门,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儿,大约也是最后一次。 时值夏末,满庭的玫瑰花芬芳吐艳,在微凉的晚风中盛开如红云堆卷,花/径上落英遍地,铺展成一条花瓣织就的红毯。沈凉月脚下一顿,脸上现出一抹讶异惊喜的笑,而后那笑容中又渐渐浮上苦涩的滋味。 他很慢很轻地走过花/径,似乎是怕踏碎了深红的花瓣和这最后的甜蜜。 “叮”的一声,沈凉月的通讯器上传来一张照片:褚飞站在蛋糕前许愿,烛光映着他笑得露出可爱虎牙的脸,贺明风立在他身边,正温柔地凝视着他。 也许贺明风今晚根本就不会来,因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来的这么早,却比不上他来的刚刚好!沈凉月的心口如被荆棘缠绕、疼痛难当,他恍惚间想到,落红其实就是花的尸骸,这些玫瑰独自开放、独自凋残,再美也无人欣赏,根本没有意义。 他咬着牙删了照片,却又看见贺知节的动态消息,他发了很多聚会现场的图片,在其中一张不起眼的角落,有两个人紧靠在一起,褚飞闭着眼睛抬起头,贺明风俯身面向着他,他们的嘴唇贴着嘴唇 脑子里“嗡”地一声!通讯器坠落在地,沈凉月如遭雷击,眼前一阵发黑,抑制不住地指尖发颤。他深深地呼吸了几下,企图平复翻滚的情绪,但心脏依然“砰砰砰”地一阵狂跳。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很快被他升高的体温酿成了高热的花露,浓郁的玫瑰香似乎变成了一团火热的雾,渗入他的五脏六腑,把他从里到外浸了个透,而后好像连血液也烧起来、源源不断地涌出馥郁的甜香。 别这么没用沈凉月,别这么没用!他捂着心脏跌跌撞撞地走进门,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怎么这点打击都受不了?不过是接吻而已,你还真以为贺明风只吻过你?以后,你还可能看见他们订婚、结婚、生下孩子!难道每一次都要如此狼狈地折腾一回? 他摸着黑踉跄着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不断地暗示自己忍耐坚强。可屋里的花香,竟比庭院中的更浓烈,如滚烫的潮水般一浪又一浪地卷向他。在最后的一丝清明神智消散前,沈凉月才猛地意识到,这并不是伤神心痛的并发症,而是他的发热期在最尴尬的时候倏然来袭! 情绪的剧烈波动使信息素水平激增,omega最是痛苦难挨的首次发情就这样降临。他身边没有抑制剂,警报和求助装置又都设在掉落的通讯器上,如果贺明风今夜不来,沈凉月也许真的会被欲望逼疯、脱水干渴而死。 向来精致俨然的衣着被扯得凌乱,沈凉月绝望地大口喘息,他汗出如浆,身下也湿透了,热泪不受控制地划过飞红的眼角。身心火烧火燎、五内如焚,omega蓬勃的情潮,如同一双绞干帕子的手,要把他的理智和身体里的每一滴水都挤出躯壳、榨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