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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野表情有点复杂。他要怎么告诉小天鹅,苏疆之所以这么针对他,监视他,根本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喜欢。 是的,喜欢,或者说,是迷恋,病态的迷恋。他今天那么慌乱的时候,都察觉到苏疆的眼神太不对劲了。那种压抑到快要原地完全变态的疯狂和占有欲,他不会看错。 但他会直接告诉左不言吗?必然是不能的啊。 “变态是不需要理由的。或许他就是想要看你挣扎,看你难受,看你绝望。所以,以后无论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摄像头,里面有定位装置,还要把手机的紧急联系人什么的都设置好,一旦察觉到不对,就立马拨电话。” “好哦。”在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之后,左不言一点都不觉得裴野大惊小怪,其实就算没有发生这些事,左不言也很听裴野的话。他在面对着对自己很好的人的时候,毫无原则和底线可言。 裴野越说越觉得危险,他试图给左不言编订一套防狼术,比划没一会儿,他又否决掉了。 “算了,我怕你打出来变成歹徒兴奋拳。” 左不言不明白:“因为我很弱?”歹徒看到这么好欺负的人就会很兴奋? 怎么说呢,真实原因不能说,裴野目光乱飘咳了咳,依旧使用转移话题小绝招:“你躺这么久了,是不是想上厕所了?我陪你去吧。” “不想。”拒绝。 “好吧,还是有点想的。”不知道是裴野的口哨太管用了,还是打点滴打久了,想上厕所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 点滴没打完,又不能把针取了再去,左不言就想着举着吊瓶去厕所。可裴野不放心他,死活要帮他举。 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答应。 输液管不够长,厕所太大,左不言只能让裴野挨着自己站着。 左不言摸着裤腰带,半天下不了手,两人互相瞪着,最后左不言败下阵来:“你闭上眼睛。”这么一直盯着,算怎么回事。 裴野哦了一声,不想否认,他心底是感觉到一丁点的可惜的。 作为一个很讲诚信的人,裴野压制住自己疯狂想分手的眼皮,自我感觉很有礼的问了一下:“请问我可以偷偷看吗?” 饶是从来没说过脏话的左不言此刻也想爆粗口了。什么叫偷偷看! 他恼羞道:“不可以!偷偷看,正大光明看,都不可以。” 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断,裴野也意识到自己干了坏事,抱着弥补的心态,他又开始吹口哨。 左不言:谢谢,羞耻感不降反增。 不知道是被裴野起昏了头,还是药效又返上来了,上厕所被气到中断的左不言又开始头晕了。 他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扶着,两眼发黑无法控制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糟了。 裴野接住了左不言,没有让他砸到地上,并且自我感觉十分贴心的用手给他往裤子里塞了塞,邀功道:“放心,我给你放回去了。” 槽多无口。 左不言忍着想吐的冲动,闭着眼,脑海里盘旋这灼热的触感。他最隐私的地方被裴野摸了!裴野还表现得如此大义凛然,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人。 等等。为什么裴野能够在第一时间接住他,不是闭眼了的吗? 收到的羞耻冲击太多,左不言已经能够用很平静的语调说出自己的怀疑:“裴野,你没有闭眼睛。” 哦豁! 裴野又紧急转移话题:“你是粉色的欸。” 不对,说出口裴野才意识到自己转移了一个多么变态的话题。 左不言脸上炸开了赤色的烟花,从颧骨蔓延到太阳穴。 “你不要说了。”左不言在裴野的怀里自暴自弃。但又觉得有点好笑,或许裴野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不然也不会拼命转移话题找补。 “此时此景,我想起一个前段时间看到的新闻,大概情况是,一男子突然倒地,硬是撑着把手机格式化之后才昏迷过去。下面第一个评论是:要留清白在人间。哈哈哈啊哈……” “为什么是要留清白在人间?”虽然情况比较糟糕,但遇到自己认知以外的知识点左不言还是很乐意学习的。 没等裴野回答,一道女声从厕所外面传进来:“因为他手机里面有很多见不得人的颜色啊,哈哈哈哈……” 李舒的笑声和裴野的笑声来了个里应外合,左不言觉得自己尴尬得可以用脚趾头再抠出一座医院了。 两人对视一眼,裴野用左不言的语调说了左不言想说的心里话:“好尴尬哦。” 李舒并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尴尬,还十分兴奋的在外面嘎嘎笑,笑得谢慷想捂她嘴。但到底是在心里想想,实际上他在老老实实的摆饭。 家里本来准备了一堆食材让裴野大展身手,却因为左不言突然联系不到搁置了计划,找到左不言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时间,大家都饿了,于是李舒和谢慷就出去外面买饭了。 两人在厕所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去吃饭,没办法,实在是太尴尬了。 为了将就左不言,大家吃的都很清淡。其实买饭的时候李舒试图给左不言整一份清淡了,然后整三份豪华大餐,结果被谢慷一句“你是想让不言觉得你不是他亲妈吗”给扼杀在摇篮里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陪着左不言好好吃清粥小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