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娘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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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停住口,伸手过去轻轻捏住皎娘的下颚,把那莹白一张小脸扭过来,与自己对视:“就冲着他曾做了你一年的相公,便我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也绝不会任他留在眼皮子底下, 若他想安生讨个活命,就给我滚的远远,若是敢踏进燕州城,便莫怪我心黑手狠。” 皎娘愣愣看着他撂狠话,倒是没想到他会放了潘复,这人不该是睚眦必报狠辣无情的吗,先头应承潘复只怕早已不耐,趁此机会岂会放过。 见她目光里俱是不信,梁惊鸿不禁叹了口气:“皎娘,我先头为了你确使了些手段,可那真是无计可施了方行此下策,你这会儿或许不信,待往后日子长了,便知我是真心对你好,只你安心跟着我,往后绝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皎娘未说话,只是微微别开头,挣开了他的手。 梁惊鸿倒不恼,本来就知她性子执拗,哪可能三言两语就缓了心意,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他相信,只要耐着性子使出水磨的功夫,慢慢的磨,就算她是块石头,也能磨软了。 第89章 好生过日子 况他这儿有好东西呢, 只这个在手,何愁她不理会自己,想到此不紧不慢的道:“若非皎娘, 就凭那潘复, 谁耐烦搭理,不提也罢,我过来也不是为了他, 是特意给皎娘赔礼来了,晌午时是惊鸿孟浪了,虽未错到不可收拾,却也让皎娘受了惊吓, 本想着明儿再来赔不是,却恰巧得了个好消息,想着皎娘听了指定欢喜, 便顾不得讨嫌的来了。” 皎娘仍是不吭声, 梁惊鸿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道:“哎, 本以为皎娘会喜欢呢, 可瞧意思, 是不想知道了,真真可惜了大老远递来的信。” 信?皎娘待要不理他,可一听不免动容,他既这么说, 莫非是冬郎的信?不对, 上回的信才到了没几日,怎可能又有信来, 算着日子, 冬郎已然到京, 京城距燕州城可是千里之遥,山高水远,尺素难寄,能有上回一封信,已是万幸,哪会又有信来。 可梁惊鸿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有的,莫非他为了哄自己与他说话儿,假托冬郎来信编的谎,应该不会,皎娘虽认定梁惊鸿不是什么好人,可这些日子来也知道了些脾性,是阴险狡诈,却极骄傲,即便脸上总带着笑,看似温和好相与,实则傲气的紧,这种并不流与外的傲气,是与生俱来的,已浸到了骨子里,故此即便他笑的格外温和,依然让人不敢造次。 他这样的人,能做出用冬郎胁迫的行径,却不屑在书信这样的小事上哄骗自己,莫非真有信? 梁惊鸿却不着急,目光划过皎娘的脸颊,落在那玉白的脖颈处,不由转了转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这是晌午时才翻出来的 ,本是去岁自己生辰时,宫里赏下的,工自然不用说,内造的绝非市面上可比,只不过内造的物件虽在市面上千金难求,在他们梁府却不稀罕,而这个玉扳指的稀罕之处,是材质,用暖玉雕的,这暖玉极罕见,便是遍藏天下宝物的宫里,也一样。 虽稀罕却并不常戴,惯常还是习惯戴那个翠玉的,晌午从这儿走了,到了前头书房,回想起刚那触手的细滑温暖,皎娘这一身腻白的肉皮儿,真真儿让人爱不释手,恨不能把她变成个小人儿,攥在手里盘摩才好。 这也只能想想,自然不可能实现,莫说攥在手里盘摩,便是碰一碰如今都不可得,越想心里越痒,忽想起了这枚暖玉扳指来,翻出来,戴在手上时不时摩挲摩挲,虽比不得皎娘的手感,却也聊胜于无,好歹先过过瘾呗。 这会儿见皎娘神色纠结,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开口道:“先头在半路上,虽能寻到递铺却不能递送急件儿,一封信递过来可就有日子了,到了京便不一样了。”说着顿了顿。 见皎娘果然转头过来,看着自己,梁惊鸿方道:“京城繁华,并非地方州府可比,递铺也多,不止能递寻常信件,若赶上着急的,也可递送急件,便是千里之地,也是数日既到,方便的紧。” 皎娘不禁愣了愣:“数日既到,那不是八百里加急吗。” 梁惊鸿笑了:“八百里加急更快,只是官中递送军情急务的,寻常百姓人家却用不得。” 他既这般说了,自然是真有信来,皎娘心中一喜,想必冬郎也是怕自己担心,才一到京便又递了信来报平安。 她自然着急想看,可梁惊鸿虽嘴上说的明白,却并没有拿出来的意思,皎娘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横竖不过是让自己开口求他罢了。 偏偏皎娘最不想求他,可不开口的话,以梁惊鸿的性子,断不会把信交给自己,想到此,不禁咬了咬唇。 不想,这回皎娘倒是猜错了,梁惊鸿并未为难她,而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信,递了过来。 皎娘急忙接在手里,撕开蜡封便抽里面的信纸,抽出了一半忽想起梁惊鸿,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抬头瞧着他。 梁惊鸿却挑眉笑了,半真半假的道:“到底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比旁人亲的多,得了,信既送到,我也不在这儿讨嫌了,趁早前头应承那些没眼色的去。”说着站了起来,却未往外走,而是忽的倾身过去,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我这个赔礼,皎娘可还喜欢,若喜欢,可能抵了先时惊鸿的唐突。” 他虽说的是赔罪之语,那语气却说不出的暧昧,灼烫的气息扑在耳后热辣辣的,皎娘忍不住双颊通红,如火烧着了一般,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咬着唇并不应他。 梁惊鸿却更笑的欢实:“皎娘不说话,我就当是抵了,既如此,日后便不可在心里怨我的不是,咱们就此揭过,往后好生过日子。” 第90章 稍解相思之苦 好生过日子?皎娘愣怔良久, 直到梁惊鸿走了,仍未回过神来,想自己两世为人求的不过就是安生过日子罢了, 奈何天不随人愿, 前世自己是个短命的,韶华未过便命殒黄泉,今世托生的人家也算不差, 虽不是富贵人家,却不愁衣食,有疼爱自己的爹娘,聪明懂事的兄弟, 虽身子弱,常三灾九病,到底是长大成人了, 后嫁了潘复, 也是相敬如宾, 未受什么大委屈, 其实这样的日子便是她所求的, 数月前她本以为这样安稳的日子能过上一辈子,却不想横生波澜,把一贯平顺安生的日子打的稀碎。 只不过灯节那日出去逛了一遭,便招惹上了梁惊鸿, 使了诸多手段, 终是引得自己入了他的陷阱,成了他囚在这别院中的禁脔, 而做下这么多事后, 他却说要好生过日子, 自己跟他?怎么可能,便想想都觉荒唐。 想到此,不禁叹了口气,她也不过个无权无势的小妇人罢了,既落到这般境地,命数如何,哪还由得自己,只是如今她也不知梁惊鸿打什么主意,千般算计不过是为了人,如今到手了,却忽的要过起日子来,岂非可笑。 是一时兴起还是他的手段?真教人愈发不明白了。 到了晚间,皎娘方知梁惊鸿所言并非一时兴起,他真是想跟自己过日子的,而梁惊鸿所理解的过日子,首先便是住在一处。 晚间皎娘用过药膳,在灯下做了一会儿针线,耳中听见外头更鼓棒子声起,便洗漱了打算安置,哪想,刚换了寝衣,梁惊鸿便来了。 皎娘一惊,忙又起来换了衣裳,刚换好梁惊鸿便进了屋,却不是他自己,而是被两个婆子扶进来的,迎头扑面便是一阵浓重酒气,那两个婆子是外院里当差的,想是因内宅,家丁小厮的不好进来,更何况已是这般时候,便叫了两个婆子搀着。 那两个婆子极少来后宅,有些拘谨,把梁惊鸿扶到榻上,不待皎娘说什么,便行礼退下去了。 看着显见醉狠了的梁惊鸿,皎娘一时有些无措,虽说早有过肌肤之亲,到底不是正经夫妻,便是夫妻,如她跟潘复一般也未在一屋里住过,更遑论同榻了。 呆愣了好一会儿,皎娘便明白过来,梁惊鸿根本是故意的,白日里说的好生过日子,大约便是这个意思,想是耐性用尽了吧。 到底是自己糊涂了,他费尽心机把自己弄到这别院里来,自然不是当摆设的,物尽其用才是道理。 只是一想到那酷刑一般的滋味,便忍不住的怕。 可再怕也无济于事,以他过往的秉性来看,既来了便不会走,皎娘踟蹰半晌,见榻上的梁惊鸿无声无息,心里疑惑,终是走了过去。 站在榻边儿探头去瞧,见他侧躺于榻上,眼睛闭着,便自己走过来,也无动静,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莫不是真醉了? 这口气刚松下去,忽的手腕被抓住,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拖到了榻上,而梁惊鸿的胳膊,已然顺势揽在她腰间,看似未用力,却怎么也挣不开 皎娘挣了两次都未挣开,待要再挣梁惊鸿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想必皎娘也知道,我心里惦记些什么,只是不想伤了你,方勉力忍着,可惊鸿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心爱之人又近在怀中,若你安生些,许惊鸿尚能忍得,若你再动,便惊鸿想忍也力不从心了。” 皎娘吓的立时不敢挣了,只是两人实在太近,近到鼻息相闻,被他抱在怀里,甚至能感觉到他衣裳下勃发的热力,似一团火仿佛只一瞬便能把自己焚成灰。 这样的梁惊鸿让皎娘忍不住想起那晚的事情来,脸色便是一白,身子也有些不自觉的瑟缩,那模样儿真真可爱又可怜,梁惊鸿不免有些心疼,深悔自己当初图一时痛快,折腾的太过,以至于如今纵然打跌起万般柔情也收效甚微,想来还得下些功夫才行。 想到此,遂道:“你只管放心,我今日吃的这般醉,便有歹心也无力,我只是想抱抱你,解解我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皎娘哪里听得这般言语,一张脸腾的红起来,忙推了他一把:“你,你先放开。” 梁惊鸿却爱极了她这模样儿,不禁轻笑出声道:“这屋里只有你我,婆子丫头都在外头,若不唤断不会进来,你倒是羞个什么。” 皎娘一张脸愈发滚烫,直红到了脖颈处,就连皙白的耳珠都透红起来,似染了一层胭脂,好看的紧,看的梁惊鸿更是心中一荡,忍不住一张嘴把那抹诱人的透红噙在口中…… 第91章 书房哪是睡人的 皎娘虽有过相公后又和离, 却都是担的虚名儿,于男女之事上恰如一只未经人事的小白兔,却越是如此越勾人, 直勾的梁惊鸿垂涎欲滴心火汹汹, 偏又不能由着性子折腾,属实折磨,可这肉都送到嘴边儿了, 却不能吞吃入腹,岂非暴殄天物,怎么也得安抚安抚肚子里的馋虫才行。 遂使出手段来,把人欺负了个彻底, 皎娘哪禁得住这些手段,先头许还能挣上一二,可身子却不中用, 不大会儿功夫便软在他怀里, 由着他胡为了…… 这算得上两人自那日后, 最亲近的一回, 虽未真刀实枪的上场, 却着实耳鬓厮磨了一番,于梁惊鸿来说已是意外之喜。 至少皎娘不似之前那般惧怕自己,虽仍是有瑟缩之态,到底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能亲亲摸摸耳鬓厮磨, 目前来说已令梁惊鸿非常满意了。 想到此,梁惊鸿忽觉十分可笑, 搁以往, 谁能想到风流倜傥的梁六爷, 有朝一日会让个娇弱弱的小女子辖制住,竟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是亲亲小嘴都觉满足。 他自然不是柳下惠,亲亲小嘴也不过稍解相思,不过今儿已值了,想必是那封信的功劳,又想到仅一封信便能让她妥协一二,可见她们姐弟感情有多好。 想到此,忽的冒出一股酸气来,又有些后悔把那封信拿来给她,却低头见她俯在自己怀中,先头大约要安置了,想来已换了寝衣,这是见自己来,匆忙套了衣裳,却未穿的很妥帖,刚一番厮磨,已是散开,自那襟口出露出里面葱绿儿的抹胸,虽是素面未绣花的却衬的那一截子玉白雪颈,赛雪欺霜一般诱人,更映着含春粉面,娇喘微微,真真儿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饶是梁惊鸿并非那未开过荤的毛头小子,也不觉心荡神驰,便不敢再看,再看下去只怕就忍不住了,真要化身禽兽折腾下来,刚缓和些的关系,怕又得凉了。 思及此,忙伸手把领口拢了拢,又帮她抚了抚散乱的发鬓,瞧着妥当了,方下地唤人进来。 韩妈妈早在外头候着了,听见传唤方走进来,目光略一扫便知端底,心里这才放了心,刚在外头真有些担心,怕六爷酒后失了理智,硬抓着人来折腾,先不说皎娘这身子受不受得住,只说两人之间好容易有些缓和,怕这一折腾又退回了原地。 韩妈妈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自是知道些,再良善的女人,也禁不住一而再的伤,先头那一回,到如今都僵着,要是再来一次,这一辈子六爷都甭想顺心如意了。 好在六爷也明白这个理儿,虽未就此放过,却也及时刹了火气,不过经了今儿,两人之间好歹顺遂了些,不似之前那般,势如水火。 韩妈妈让丫头把醒酒汤端上来,等着梁惊鸿吃了,伺候过洗漱便领着人退出去了。 屋子里一时又只剩下两人,梁惊鸿侧头看向皎娘,不觉好笑,打从自己给她拢衣裳抚鬓发的时候,她便低头坐在榻上不动劲儿,至韩妈妈带着人进来伺候,仍是低着头不言不动,跟个木头娃娃一般。 只是那低垂的雪颈仍是一片粉红,心知是羞臊了,不禁轻笑出声,倾身凑到她耳边道:“人都下去了,这会儿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可羞的。”说着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今儿我未做什么,便羞的这般,日后还不羞死了,况这天地人伦是正经事,有什么可羞的。” 皎娘仍是未抬头,只是那脖颈处愈发的红,连那耳根子都是通红一片,梁惊鸿叹了口气:“好了,不逗你了,时辰不早,安置了吧。” 皎娘这才抬起头来:“安置?你,你要睡在这儿?” 梁惊鸿却做出个可怜的样儿来道: “书房哪儿是人睡得地儿,夜里头冷飕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冷月寒窗的着实凄凉。” 皎娘岂会信他的鬼话,他是这别院的主子,说白了,这别院上下都得听他使唤,自己头一日来的时候,跟叶氏便逛了园子,也去过前头的书房,布置的极精致清雅,怎会不是人睡的,若说夜里冷更不可能,如今已过暮春,眼瞅就要入夏,便自己这样弱的身子,夜里也未觉得冷,更遑论他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至于凄凉更荒唐,他梁六爷是什么人,只要他想,寻十个八个陪着他说话儿也不难,更何况如今这别院中不仅有戏班子杂耍班子,还有他那些狐朋狗友在,哪里凄凉。 想到此,便道:“今日前面来的那些朋友不是还在吗。”言下之意是让他寻那些狐朋狗友找乐子去,少在自己这儿搅合。 不想梁惊鸿却道:“正因他们在,我才更不能住书房,你想啊,我好歹是这别院的主人,若是让他们知道我这个主人竟然睡在书房,我这面子可往哪儿搁呢,往后还不被他们笑话死,皎娘便可怜可怜惊鸿,容我在这儿暂且糊弄一宿,好歹在那些混小子跟前儿全了我的体面,只这面儿上能过去,关上门只你我二人的时候,由着你想怎样都成,惊鸿绝不说半个不字。” 明知他满嘴的话皆不能信,偏偏就是不知该如何拒绝,况,皎娘其实心里明白,他既这时候过来,便是打定主意要留宿的,他嘴里说的好听,心里却早拿定了主意,加之这人脸皮厚的紧,根本不知羞耻为何物,什么话都好意思往外扔,若自己不理会许还好些,若理会了,怕不知又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来了。 既拦不住又何必多此一举,想来自己既住到这别院中,早晚都是这个结果,忽又想起冬郎的信,估摸是怕自己担心,信里写得不过是京里的一些日常琐事,说那周家小少爷人极好,两人颇为相投,已帮他引荐了先生,先生更是一位博学鸿儒,满腹经纶,学贯古今,绝非寻常先生可比,对冬郎颇为器重,只要跟着那位先生发奋苦读,必能精进学问,日后学有所成。 字里行间,都能瞧出冬郎的兴奋,以及对这位先生的崇敬之情,皎娘知道自己兄弟的性子,即便出身寒门,眼光却极高,若非从心里崇敬佩服,绝不会如此。 冬郎信中说是周家小公子叫子瑜的,帮忙引荐的先生,但皎娘却明白,若不是梁惊鸿,只怕那位博学鸿儒绝不会头一面便对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子弟另眼相待。 第92章 脸黑皮厚的男人 皎娘心里颇有些复杂, 于自己来说遇到梁惊鸿,绝对是劫难,却与冬郎来说又是难得的机缘, 想来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都顺心称意的, 冬郎能有个好前程,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更何况, 到了这时候自己又矫情个什么,自那日进了别院,便木已成舟。 皎娘忽觉自己可笑,她人都在这儿了, 还想着独善其身不成,想到此,咬了咬唇侧过身子靠里侧躺了。 梁惊鸿大喜, 自是知道这般便是应了自己留宿, 虽她不应, 自己也不会走, 到底她让自己留下, 与自己强行留下,意义不同,既她应下往后便也顺理成章了,今儿当真是个黄道吉日。 天赐的好运哪还能不接着, 利落的熄了明烛, 只留榻侧的一盏小灯,脱衣上榻把帐子放下躺了, 床榻宽敞, 皎娘身子纤瘦, 又紧靠着里侧躺着,只堪堪占了很窄小的一条,外头空出老大一块地方来,梁惊鸿若安分的躺下,两人之间足以隔着楚河汉界。 却梁惊鸿哪可能安分,一躺下便直接挪到了里侧,伸手把皎娘抱进了怀里,皎娘吓了一跳,待要挣,却被他贴在皎娘耳侧道:“入夜有些冷,你身子弱,着了寒气可就不好,咱们挨近些暖和。” 皎娘终是忍不住道:“已快入夏,哪里还会冷,你,你且放开……” 梁惊鸿却吃吃笑了起来:“倒是我糊涂了,忘了已是快入夏的时节,夜里不冷,反倒有些热,既如此,皎娘怎还穿着这么多衣裳,岂非更热,不若我帮你脱了凉快凉快。”说着伸手便要解她的衣带。 皎娘忙伸手拦,却被他单手抓住手腕,另一手利落的探到腋下松开系带,轻轻一勾外衫便扯到了一边儿。 皎娘大急:“你,你……”你了半天,也未说出什么来,反倒让梁惊鸿得了机会,把裙子也褪了去。 梁惊鸿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心知不能过分,虽觉她里头这身中衣十分碍眼,却并未得寸进尺,只脱了外头的衫裙,便拢了手脚,把人整个抱在怀里,道:“皎娘莫恼,你想想谁家睡觉是穿着衣裳的,这么着方自在,刚你不说热吗,这么着是不是凉快多了。” 皎娘纵活了两世,却都是韶华少女,日子过得平顺简单,碰到梁惊鸿,恰如一只未经世事的小白兔遇到脸黑皮厚的大野狼,哪是对手,不过说了句快入夏,不会冷便被堵了个严实。 可被他这么抱在怀里,怎睡得着,便又道:“你,你放开些。” 不想她话一出口,梁惊鸿不仅未放开,反倒抱得更紧了些,叹息道:“皎娘啊皎娘,惊鸿可惦记好些日子了,今日好容易登堂入室美人在怀,恨不能把你揉进我的骨血里,哪还能放开。” 皎娘气结不禁道:“这么着如何能睡得着?” 梁惊鸿瞬间来了精神,颇不怀好意的道:“若皎娘睡不着,不若咱们做些旁的,或许可以助眠,皎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