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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昀跟他曾经一起去古镇玩,在街边买了这件鸟哨。 古镇街边,没什么可以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但是盛昀却觉得挺可爱的。 在回程的路上,鸟哨因为一次人群碰撞,摔碎了。 当时盛昀说无所谓,但是宋衍从他眼中看出一丝遗憾,想要回去再买却被盛昀拦住了。 回南州之后,宋衍思来想去还是不甘心,专门找个时间借口要出差工作,独自赶去了那个古镇,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第二天紧赶慢赶回家时,还因为没带伞却下了大雨,狠狠淋了一回,发了三天烧才好。 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宋衍几乎都要忘记那段过往了。 分手的那天,盛昀是只身走的,连贴身衣物都没带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它放在身上,带到这里的。 宋衍一直看着那枚鸟哨,下意识地伸手想要碰一碰。 一阵脚步声忽地越来越近,宋衍反应过来,赶忙收手,规矩地站好,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盛昀来到起居室前,看着宋衍,抬手碰了碰鼻尖。 他的这个体现出不自在的细微动作顿时让宋衍想起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耳根顿时就飘上了绯红。 盛昀走近了几步:“聊聊。” . 室内,宋衍与盛昀面对面坐着。 小壶突突地冒着热气儿,盛昀进行了一番繁复的茶艺操作,看得宋衍有些惊讶。 终于,一小杯澄澈的茶液放在了宋衍面前。 他小心地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 他不懂茶,感觉不出来什么,不过香气确实挺雅淡的。 “小时候每次跟盛董吵架,她就会罚我来这静坐。” 盛昀低低开口道,“刚开始我很抵触,后来自己都想来这呆着了,紧闭都比跟她多说句话舒服得多。” 宋衍咽下茶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以作附和。 盛昀看着他,忽地伸出手。 眼见盛昀的手靠近,宋衍本能地向后仰了仰身子。 面前的手停住了,宋衍也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也停住不动,没有拒绝盛昀伸手过来,微凉的指尖在自己唇边轻轻抹去了残留的水渍。 这个动作似有些过分暧昧,宋衍抿了抿唇,眼睛湿漉漉的,耳根绯红,显得有些无措。 盛昀的喉结微微滑动,嗓音低哑,带着一点轻笑:“我不会再让你跑了的。” 宋衍怔了怔,没听懂:“……什么?” “这段时间我思考了很多。”盛昀说道,“总结的话,你这段时间好像在耍我。” 宋衍睁大眼睛,有些急切地反驳:“我没有。” 盛昀笑了笑,只是继续道:“后来觉得还有另一个可能,你被什么人逼迫,不让你跟我在一起。” 宋衍:“……” 盛昀言简意赅:“说,是谁,我让他点头同意。” 宋衍闭了闭眼:“……不是你想的这样。” 盛昀反问:“那是什么?” 他的问话图穷匕见:“反反复复这么久,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因为什么跟我若即似离,不肯敞开心扉?” 他的语速很快,接着又缓和:“上次你说让我给你时间,我答应了。可是我还是没等到答案。” 宋衍呼吸紊乱起来,感受到盛昀灼灼的目光,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感,听见他说道:“我觉得我可能永远等不到了,你就像一只失去安全感的猫咪,我稍微靠近一点,你就想躲。” 宋衍低着头,看着茶几上的小茶杯,和还剩一点点的茶水,觉得视野越来越模糊,像蒙了一层雾。 他的胸口一阵阵发酸,像被什么搅在一起令他难以顺畅地呼吸。 盛昀探了探身子,试图离这只躲起来的猫咪更近一些。 盛昀深而凌厉的眼眶里装满了这只猫咪杂乱的毛发和压低的耳朵,声音低而轻柔,引诱般地哄道: “告诉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轻飘飘地戳破了宋衍那层被剥得向薄纸般的防备心,许许多多背负太久的痛苦与枷锁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如此得沉重。 宋衍倏然抬起头,两颗泪几乎没有痕迹地滑落到下颌,声音微微地颤抖: “你知道我妈妈吗?她叫陆枝南。” “但她的艺名是露荷。” 盛昀神色一顿。 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宋衍用力抹去了下颌的泪水,扬了扬嘴角:“够解释了吗?” 盛昀皱起了眉头,正要说什么,身旁的手机尖锐地响起来。 他拿起来就想挂,却发现来电显示是盛婧。 他极其不耐地深吸一口气,接起来,目光划过低着头试图避嫌的宋衍,直接按了免提,怒道:“干嘛?” 盛婧声音冷淡:“火气见长。” 盛昀烦躁地简短问道:“说事。” 盛婧:“我在医院。” 盛昀笑了一声:“是吗,是因为吃安眠药还是因为割腕?” 盛婧轻轻啧了一声。 宋衍无可避免地一起听着,在心里想这一声可真像盛昀的语气。 母子俩一脉相承。 “都不是,是因为你妈我见义勇为教训欺负小姑娘的渣男,被打了。” 盛昀一阵沉默。 宋衍惊得抬起头,用口型说:“哪家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