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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伟成拆台:“王叔,就我爸那胆子,我敢打赌他连一遍都看不下去。” 要知道他当初看的时候,因为起夜时有些害怕,故意弄出响声吵醒老婆,只有这样才更有安全感。 王叔呵呵呵干笑几声,转移话题,“小少爷请这边上车。” 陆汀跟着管家绕道后座,落座后眼角瞥见什么,猛地转头。他微眯起眼睛,在人群中搜索一圈,兀自笑了起来。 “不会是想小林了吧?笑得这么高兴。”苏雅洁从另一边上车,一看儿子的笑就觉得有猫腻。 她看了眼丈夫的后脑勺,嗔怪道:“你爸爸也真是的,虽然小林嘴上没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想跟着你一起来。你爸爸非要装不知道,没劲。” 宁伟成:“大男人可不能黏黏糊糊离不了老婆,这么几天就忍不住,难道以后都要被我儿子拴在裤腰带上吗!” 陆汀脸红了红,心说爸爸你说对了。 忽觉手腕一凉,他一怔,低头悄悄推开袖子。 鲜绿的藤蔓缠绕在小臂上,活灵活现,轻轻触碰仿佛能感觉到叶片上的柔软和湿润。 陆汀在藤纹上摸了摸,给了个飞吻。藤纹在小臂上移动起来,变魔术似的,两片叶子卷起来,比心。 这绝对是陆汀见过的,小叔叔对他最露骨的表白。 拇指和食指捻在一起,回了个小心心。 大约是情感变了,一路上陆汀坐立不难,总感觉有藤纹的那只小臂发痒,那种痒很微妙,带着莫名的酥麻感沿着一路蹿上胸口。 他轻咳一声,调整了下姿势。 宁伟成坐在前面,正在给陆汀科普家庭成员,说到自己二哥的时候,他的语气明显一顿。 开车的管家看他一眼,道:“您之前查的方向没错,事情的确和伟恩有关。人现在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一直关在禁闭室内。” 苏雅洁听到这些话时,身体瑟缩了下,那场有惊无险的车祸,还是给她造成了一点心理阴影。 陆汀握着她的手,想了想,又把另一只手盖上去。 青年人温暖的体温透过掌心传递而来,苏雅洁冰凉的手迅速回暖,冲着儿子释然的笑道:“已经过去了,我没事。” 宁家是S市的名门望族,当初随着生意发展举家迁过来后,很快就在当地开枝散叶,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族群。 并且在S市下属的某个古镇内购下一座宅院,作为家族新的祠堂。 所以在抵家放下行李后,管家便又开车载着三人去了古镇。 古镇全是青瓦建筑,其中要属宁家的最为恢弘。汽车刚开进去,一些路过的街坊邻居就认出了是宁家的车,纷纷让路打招呼。 宁家在将祠堂安置在古镇后,先后捐了不少钱,后来又加入了zf牵头的古镇开发项目,让当地人加入旅游行业,年年创收新高。 “到了。”管家将缓行的车停在那道老远就看见的建筑前。 宁家长辈已经等候多时,按照规矩,他们不该出来迎接晚辈。此时老人家们却一个个杵着拐杖,展在门口翘首以盼。 在瞧见陆汀那张脸厚,纷纷笑了,不愧是我宁家的人,长得就是好。 宁爷爷跺了跺手中的龙头拐杖,“过来,让爷爷看看。” 宁伟成:”去吧。” 老人上了年纪,脸上长着许多老年斑,他是个服老但不服输的人,头发花白了一次没染过。被世事打磨过的眼睛还如年轻时一样锐利,一点点的描绘着陆汀的五官。 宁伟成是他最疼爱的儿子,那么陆汀早在还没出生前,就成了他最疼爱的小孙子。 可是陆家却将他藏了起来。 要不是知道陆家废的废,死的死,宁家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回来就好。”老人家什么也没多问,因为笑而微微合拢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陆汀记得很清楚,陆鸿畴很不喜欢他喊爷爷,每次这样喊,陆鸿畴都会不耐的背过身去,连点个头都不愿意。 如果说父亲是一座大山,那么爷爷就该是一片壮阔包容海,陆汀没有体会过拥有海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这位老人一直在盼着自己回来。 “爷爷。”青年温润的声音一落,宁老爷子就落了泪。 他一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拍拍青年的肩膀,“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从见到陆汀起,他的脑海中就只剩下这一句“回来就好”,今年宁家终于可以过一个团圆年了。 拜了列祖列宗,陆汀在翻看族谱时知道了自己本来该叫宁唯安。 宁家不是会过于要求孩子的人家的,做父母的最初始的愿望,都只是希望孩子平安喜乐,健康成长而已。 宁老爷子收起族谱,手指在那个名字上摩挲着:“你父亲跟我说了陆家那对夫妻的事,养恩生恩同样重要,而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用哪个都一样。” “谢谢爷爷。”陆汀嘴甜的时候不会刻意的用某些词语或者撒娇,但是语气要软糯很多,听得老爷子甜得像吃了蜜,这可比那些个一天到晚心里只有工作的孙子好多了。 宁家找回了丢失多年的小少爷,古镇居民同样高兴,为了庆祝,镇里的长辈和宁家商量要大摆宴席。 大圆桌从镇头一直摆到镇尾,每个人都真诚的祝愿。 饭后,老爷子把宁伟成叫到了内屋,说起了二儿子制造车祸想阻止苏雅洁找陆汀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