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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每说一句,祝昱臣的拳头就握紧一分,手上开始慢慢愈合的新痂都崩开了许多。 他气得想笑,废了很大力气才忍住没有低头赌上余白已经红肿得不像样的嘴唇。 祝昱臣咬紧了后牙槽,说:“我不会和讨厌的人接吻,更不会和讨厌的人上/床。” “哦,那就是不讨厌呗。”余白再次别过脸去,脑袋昏沉沉的,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如果再清醒一下,应该就知道自己只是想问祝昱臣一句“你喜不喜欢我”,而不是突然无缘无故地争吵起来。 余白身量小,蜷缩在浴缸里,更是小小的一团,他转过身,只留给祝昱臣一个湿漉漉的后脑勺。 祝昱臣自我平复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轻喘一口气,伸手试了试水温。 “水要凉了,起来吧。”他道。 余白不为所动,祝昱臣从地上站起来,弯腰去抱他。 余白这才转过来,满脸是泪,突然十分认真地看着祝昱臣的眼睛,问他:“你有喜欢过人吗?” 祝昱臣深深看着他,犹豫片刻,吐出一个字:“有。” 余白闻言心底一沉,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他问的是“喜欢过”吗,祝昱臣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过去时态。 如果真的有,那么那个人八/九不离十就是纪子濯了。 太过分了,余白咬住嘴唇。 他就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这一点都不公平。 祝昱臣伸手捏住余白的脸,迫使余白吐出下意识咬住嘴唇,然后反问:“你呢?” 余白他没想到祝昱臣这样的人也会像追究这件事,他怔神片刻后,不甘示弱地扬了扬脖子:“当然有了。” “是谁?” 祝昱臣目光一暗,抱着余白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他眯起眼睛,追问,“是周向晨?” 听见周向晨的名字,余白的心头更酸了。 为什么他会第一个猜周向晨?因为周向晨是他的中学同学,而纪子濯也是祝昱臣的中学同学,所以因为自己的初恋发生在最美好的学生时代,自然而然也会联想到别人的学生时代是不是也同样有一个心尖上的白月光吧。 可是余白没有,他从小到大都是个被惯坏的傻逼,天天在学校顶撞老师、挑衅同学,上课睡觉、下课写检讨,没人喜欢他这个矜娇的公子哥,更别说发生一段你陪我散步聊天,我陪你打篮球写作业的甜蜜初恋了。 “不记得了,我喜欢过好多人!”余白酸溜溜地嚷了一句,“周向晨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谁知道呢。” “是吗?” 祝昱臣的声音有些冷,抱着余白走出浴室,然后把余白扔到床上,不由分说地低头问住那张不饶人的嘴。 直到亲得余白喘不过气,祝昱臣才放开他,磨砂着他的耳垂,意味不明地夸了他一句:“余白,你可真厉害。” 说罢,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给余白扔过来一身干净的衣服。 躺在床上的余白被衣服砸得有些发懵,怎么祝昱臣生气了? 他气愤地转过身,把头埋进被子里。 至于纪子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非要自己弄清楚,不然他这屁/股就白痛了。 第二天是工作日,祝昱臣竟然没出门工作,而是待在家里办公。 余白猜测应该是他手受伤了的原因,可是祝昱臣不出门也不让余白出门,好几次他溜达到门口,都被祝昱臣以各种理由拽回了屋里。 《海边狂想曲》节目组给的休息日不多了,要是再出不了门,就没时间约纪子濯见面了。 余白谋算了半天,最后是趁着晚上祝昱臣洗澡的时候,偷偷溜出的门。 这一次他没再莽撞地随便叫网约车,而是让陶陶把他送去了和纪子濯约定好的地点。 他到时,纪子濯已经点好了咖啡,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等着他。 余白早就把纪子濯当成情敌处理了,没什么好脸色地在他面前坐下。 纪子濯则是先上下扫视了他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在余白虽然戴着口罩包裹严实,但是是露出来的草莓印上。 他嘴角一弯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终于如愿以偿了?” 余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咬牙瞪他:“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是要拍节目?”纪子濯搅着面前的咖啡,“况且今天我是讲故事的人,你怎么对我这么凶?” “你想要我怎么对你?”余白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纪子濯挑眉一笑:“你要能告诉我祝昱臣睡起来怎么样,我说不定心情好就多讲一点了。” 余白感到十分无语,莫名听不懂纪子濯的话。 他这是在干什么?问情敌自己的初恋对象睡起来怎么样,他是自虐狂吗? 余白差点无功而返地起身离开。 纪子濯见好就收,缓缓谈起关于祝昱臣的事,他道:“祝昱臣这个人的确从小就十分有教养,又绅士又有礼貌,不过没有现在这样对人过分冷淡,他读书的时候其实挺不一样的,偶尔也会和朋友们一起玩儿,只不过因为高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所以整个人寡淡了不少,也不爱交朋友了,我算是他的最后一个朋友吧……” 余白心头一紧,立马问:“什么事?有,你们只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