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虞翻论战
好几章没有出场的刘禅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比丁奉还辛苦。 他自觉自己勇力不够,每天坚持打熬力气之余,还请糜芳传授他一些武艺。 糜芳那点武艺完全上不了台面,他在指点刘禅练武的时候笑的旁边的虞翻前仰后合, 不了解虞翻底细的糜芳勃然大怒,要求跟虞翻比划两招, 结果一招走过,他就被赤手空拳的虞翻夺了兵器打翻在地, 要不是顾忌还有在糜芳府上混饭吃,虞翻真想一脚踩在糜芳脸上哈哈大笑狠狠嘲讽一番。 就这,就这还好意思教别人? “世子,跟我习武如何?” “啊,哦?” 刘禅知道虞翻武艺惊人,早就想拜他为师,可虞翻这人的脾气实在古怪,刘禅琢磨不透,也不敢送脸给他打。 这会儿见虞翻主动要求,刘禅自然千肯万肯,连忙道: “那就有劳仲翔先生了。” 虞翻露出一丝狞笑,道: “不不不,举手之劳。” 可怜的刘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虞翻的阴谋之中, 接下来,虞翻眼中凶光大胜, 一根短棍泼风一般笼罩住刘禅全身,打的刘禅毫无招架之力。 “站起来! 汝父顾应法天下无双,汝为何如此懦弱无用!” 12岁的刘禅无论是力气还是武艺都远不及虞翻,片刻间被短棍打的打的遍体鳞伤。 刘禅从小那受过如此打击,他咚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抱住脑袋,躺在地上哇哇大叫。 虞翻被俘以来胸中的郁气总算烟消云散, 他嘿嘿笑着走到刘禅面前,见刘禅仍躺在地上抱头啼哭,缓缓蹲下神来笑道: “哭个甚,战阵之上刀剑无眼, 若似汝一般啼哭,只怕早晚惨遭祸害,死无葬身……哎呀!” 虞翻还在得意洋洋地装逼,不料刚才还缩在地上抱头啼哭的刘禅突然暴起,伸手扬起一片细沙,朝虞翻笼罩过来。 虞翻猝不及防,大片的沙子立刻糊进眼中,他大叫一声,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而躺在地上的刘禅也抓住机会一个竖踢,重重踢在虞翻膝盖上, 虞翻又急又痛,一时间如没头苍蝇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而刘禅用手肘在地上一撑,解下腰间的工兵铲,一铲猛拍在虞翻的脑门上,打的虞翻闷哼一声,轰然倒地。 “呼……” 这一**作只在电光火石一瞬,见居然还真打倒了虞翻,刘禅都愣了半天, 许久,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行,这几日总算没有白打熬力气, 若是往日,早被虞翻这厮打的站不起来了。 虞翻被工兵铲拍的头破血流,大片的鲜血从额间的伤口不断的涌出, 他痛苦地捂着脑袋,艰难地吟呻道: “世子如此手段,只怕胜之不武吧?” 刘禅呵呵一笑: “先生刚才教我说战阵之上刀剑无眼, 若是如先生一般,只怕早晚惨遭祸患,死无葬身之地。” “你……” 虞翻艺成以来,打架还输过几次,可喷人却从没输过, 这次居然被刘禅骑脸嘲讽,顿时气得虞翻满脸涨红。 不过…… 被一个小辈打翻,还喷不过他,那真是丢脸到丢到家了。 虞翻万般无奈地坐起来,哼哧哼哧地生着闷气,却一句话说不过来。 刘禅回屋拿出急救包,先帮虞翻清洗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又把创可贴仔细打开,贴在他的额头上。 他笨手笨脚,操作极差,疼的虞翻龇牙咧嘴, 可他自恃身份,终究是强忍着没有喊疼,让刘禅对他多了几分钦佩。 “仲翔先生能与我说些当年孙伯符将军的旧事吗?” 《三国志》上的孙策豪气纵横,让刘禅也颇为敬佩, 虞翻作为当年孙策为数不多的战友,应该颇有发言权。 刘禅一边说,一边递去一罐可乐, 虞翻闷哼一声,还是无奈地接过可乐,用力抿了一口。 “伯符若在,尔等皆为刀下之鬼。” “哪有这么多的如果,”刘禅懒洋洋地笑了笑, “若是孙将军还在,想必他也不会做出背盟偷袭荆州之事。” 虞翻捏住赤色的可乐罐,颇为凝重地道: “我听闻,汝在成都时就料定东吴要袭取荆州,这是为何?” 刘禅得意洋洋地看天道: “此乃天意啊。” 虞翻被刘禅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沉吟道: “若是东吴当真来袭,汝又当如何应付?” “我有坚城江陵、襄阳,足以迎敌。” 虞翻冷笑道: “汝不过小儿之见。” 他放下可乐罐,微微眯起眼,盯得刘禅浑身发毛。 “汝年轻气盛,自负力多,竟敢同时与曹操、孙权开战, 我问你,若曹操亲领一军自北来,率众围攻襄阳, 汝救是不救?” “等曹操来袭,孙权再以大军攻江陵,别遣偏师溯汉水北上断绝襄阳粮道, 汝荆州之兵不过二三万,粮草亦不足支半年,若东吴久久围困,又该如何应付?” 刘禅听得浑身发毛, 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一点。 他阅读《三国志》,已经得知早在两年前孙权便已经向曹操乞降, 双方这次作战可谓配合亲密无间, 历史上二叔败在徐晃手下之后仍然能控制汉水,继续保持对樊城的围攻, 可东吴从后方汉水和长江两个方向杀来,真是万万抵挡不住,部队顷刻崩溃。 此番虽有自己坐镇江陵,但东吴若是围困些时日,只怕城中的粮草接济不上。 届时也只能依靠疲敝的益州支援。 同时应付这两家,不容易啊。 “若是孙伯符将军再世,又该如何应付?” 虞翻见终于扳回一城,心中暗爽,得意洋洋地道: “伯符武艺高强,深得军心, 若是伯符领军,当以我虞翻坐镇江陵,别遣周郎坐镇襄阳, 再亲赴油江口,逆战东吴。” “呃,这是为何?” “这还不简单? 曹操方经汉中大败,中原也人心不稳, 襄阳若不失,曹操必拼尽全力解救, 若失陷敌手,他缺乏水军,又如何渡江争夺,也只能遥遥相望。” “倒是东吴兵精粮足,又在洞庭囤驻水军数万, 他们攻不破合肥,就必取江陵以全据长江, 跟曹魏比,他们才是最大的威胁!” 洞庭? 刘禅蒙了。 “洞庭……东吴的水军不是都在陆口吗?” “怎么可能?”虞翻嘲弄道,“陆口地小,焉能囤驻大军? 东吴水师,都在洞庭操练——世子不会连此事都不知道吧?” 刘禅瞠目结舌,顿时后背起了一片冷汗。 完了完了。 我要害死承渊了! 他只知道洞庭是个大湖,还以为水边土地肥沃,东吴借势在旁边建了个大粮仓, 没想到…… 那竟有东吴水师的主力。 完了完了。 承渊,承渊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就算只是个粮库,也应该有重兵把守。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 虞翻还以为刘禅被自己描述的时局吓到,兴奋地嘴都咧到了后脑勺, 他站起身来,激昂地道: “想当年,我江东良将千员,谋臣无数,伯符……” “世子!” 他还没说完,只见外面诸葛乔已经捧着一封书信快步跑进来,惊喜地道: “世子,大喜啊。” 有人打断自己装逼,虞翻非常不开心, 他瞪了一眼诸葛乔,怒道: “诸葛子瑜之子,不知礼乎?” 诸葛乔这才发现自己失态, 他赶紧向虞翻行了一礼,正色道: “世子,大喜啊。” 刘禅心情低落,疲惫地道: “又怎么了?” 诸葛乔满脸佩服地道: “世子休要隐瞒,我等都已知晓。 承渊进击洞庭,大获全胜……” “胡说八道!” 虞翻冷笑道, “世子,在我面前玩这招,没什么用吧?” “怎敢在仲翔先生面前胡言?” 诸葛乔得意地道: “承渊一把火焚烧了东吴粮草、武器无数, 又截了楼船一艘,艨艟十艘,载粮两万斛,现在已经回到油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