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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宜:“啊?” “笑得这么羞涩,跟少女怀春似的,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路知宜马上心虚地摸了摸脸,“没有啊,怎么可能。” 余桐笑出来,“逗你玩的哈哈哈哈。” 路知宜:“……” “我后天来找你玩可以吗,周六我们放假。” “可我下了自修才有空。”路知宜想了想,“要不你过来等我下课,在我这住一晚?” “必须的,我太想你了,到时候见。” “嗯,好。” 挂了电话,路知宜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忽然觉得—— 生活对她似乎没有那么吝啬。 就比如这样平淡无奇的一天,她竟也装着这么多的期待。 期待周末和余桐的见面。 期待……程溯今晚来接她放学。 带着这种期盼的心情,时间也跟着飞快地流逝,下午的课程一晃而过,安静的晚自习今天也好像沉默的盛宴,路知宜是这场盛宴里唯一的主人。 七年前离开安宁的前一晚,路弘曾对路知宜说:“爸爸明天会去送你。” 可后来路知宜在站台等了很久,父亲都没有出现。 七年后被送回安宁前,母亲也对她说同样的话:“回去后妈妈会常联系你。” 可除了自己联系的几个电话和消息,她的主动寥寥可数。 那些曾经说给路知宜的承诺总一次次被谎言推翻。 路知宜渴望得到的,也在不断失去。 而今天,她又要等一个结果。 九点,铃声响,路知宜的心情也随之一触而发,朝着校门口飞奔而去。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校门口,铁闸门缓缓打开,马路上有汽车来往,她走出去,一颗忐忑跳动的心终是沉沉落了下来。 程溯站在他们约定好的地点,路灯下,温和身影被拉得很长。 他没有失约。 那一刻,路知宜内心莫名充满了感激。 她弯了弯唇,绿灯亮后便朝他笑着跑过去。 可刚跑到路中央,一股强光忽然突兀地射过来,路知宜被刺到了眼,下意识用手护住,之后便听到一阵强有力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呼啸靠近,她放下手,看到一辆黑色汽车失控般朝她直直而来,速度极快。 整个过程只发生在两三秒间,路知宜还没反应过来,汽车已经离自己只剩不到十米的距离。 她脑子一片空白,眼前几乎完全被刺眼白光笼罩,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刺耳地划过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天旋地转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落来: “知宜!” 路知宜顾不上去看,本能的躲避让她急速后退踉跄倒地,手心划过地面,传来火辣辣的痛。 然而那辆车在到达路知宜身边时又大漂移地调转方向,扬长而去。 马路对面,程溯几乎是飞奔过来,蹲下紧张检查路知宜:“撞到没有?” 路知宜茫然地顿了许久,才看向他: “你刚才……叫我什么?” 可程溯这时哪还有心情去回复她这些。 他看到了女孩手心渗出的血,眼里一瞬被刺痛,当即把她抱起来转移到路边安全处。 “腿能不能伸?胳膊动一下。”程溯快速检查路知宜上下,害怕她还有外伤。 路知宜这时还没从差点被撞的后怕中回神,人有些迟钝,疼痛传来,她轻颤着摊开手心,上面浮着被地面摩擦的几道伤口。 “……没事。”路知宜想着反正家里有小药箱,回去用酒精消消毒就行,怕程溯担心,她甚至还笑了下,“还好只是蹭破了点皮。” 可程溯却一点都不觉得这是“还好” 他看着路知宜强挤出来的笑容,太阳穴处的青筋重重跳着,隐忍的怒火克制不住地要爆发。 不想吓到她,程溯还是用尽一切压下情绪,平静地把人先送回了家。 前脚刚送完路知宜,甚至都等不及帮她处理伤口,程溯就给池锐打了电话。 “查查周珩今晚在哪。” 池锐很久没听到程溯这样怵人的口气,他觉得不对劲,问:“发生什么事了?” “查到了告诉我。”程溯没有说原因,直接挂了电话。 周珩喜欢混夜店是安宁圈子里出了名的,池锐平时爱玩,也玩得开,夜场圈几乎互通,这种消息一问就能打听到。 十分钟后,池锐发来:【人在尚品天楼V1】 彼时程溯正开着车,他看完消息把手机丢到一旁,顺手摘了眼镜,重重踩下油门朝池锐给的地址开过去。 尚品天楼是安宁市的一家私人高端雪茄馆,同时配有顶楼高尔夫体验中心,是很多权贵喜欢去的地方。 今晚周珩在那边包了场,听说是带了最新的女朋友过去。 尚品天楼的楼下,程溯直接把车停在路边,甩门上楼。 却在电梯口遇到了池锐。 池锐和程溯从小一起长大,他太了解这个兄弟,真正动怒时,骨子里的戾气几乎没人能按得住。 包括他。 所以池锐知道程溯这一趟如果势在必行,他拦不下,就只有陪着。 “到底怎么了。”进电梯之前,池锐还试图劝一劝。 毕竟周珩不是什么街头小混混,一个有钱有地位的富家公子,无论有什么过节也要慎重对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