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离不开她
韩青心中一惊,接着明白主子之意,忙装做害羞的样子,低下了头。 唐卓也露出尴尬的表情,不过看他的神情,倒一点不抗拒,反而很欢喜一样,看了韩青一眼。 那一眼虽快,却没能逃过羊献容的眼睛,她紧张之余,也不禁暗暗好笑,莫不是这小子当真喜欢韩青不成? 若真如此,倒是误打误撞,成了一桩姻缘了。 就是不知,韩青是否也有同样心思。 司马遹原本就侧对着贾南风,虽微微一愣,表面看,却并异样,反而冷冷道,“贵嫔娘娘何必解释,你我又不曾害人,俯仰无愧。” 羊献容劝道,“话不是如此说,成就姻缘是好事,可是若引人疑忌,就不好了。”说罢又回过头来,“让贾夫人见笑了,唐卓是殿下身边的人,我自是要与殿下商议此事,并无其他。” “贵嫔娘娘好善心,”贾南风不置可否,“不过是一名婢女,要成婚,只需让你身边的姑姑去办即可,何劳你这副模样,亲自出面。” “这样显得诚心,再者,程太医说过,我如今就是要多走动,对身体有益,”羊献容转过脸来,目光中别有深意,“殿下,此事就这样决定了吧,妾身累了,先回去歇息。” “好,本宫知道了,娘娘一切小心。” 羊献容向贾南风略一点头,由韩青扶着离去。 贾南风温柔笑道,“熙祖——” 司马遹回头就走。 贾南风笑容骤然僵硬,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若她手中有刀,想必已挥刀而上。 “夫人,太子殿下与容贵嫔当真是商议下人的亲事?”董猛不以为然地道。 “鬼才相信!”贾南风冷笑,“他们若不是余情未了,怎可能相见,不过没让本宫抓到把柄罢了。” “那夫人的打算是……” 贾南风望向羊献容离开的方向,“先等她临盆再说,本宫倒要看看,她生下的若是皇子,熙祖还会不会这样护着她!” 董猛阴恻恻地笑起来,“夫人英明。” 夫人一被废了后位,后宫就大都避着娘娘,增成殿如今门可罗雀,与往日昭阳殿的辉煌,不可同日而语。 赵充华是唯一一个仍与夫人往来之人,其他的见风使舵之辈,早晚不会有好下场! 常宁殿上,司马衷正在发滔天之怒,“你们怎样服侍容儿的,啊?她出去了这些时候,你们竟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成何体统!” 静儿颤颤巍巍,都要吓哭了,“回皇上,娘娘只吩咐,要出去走、走走,很快回来……” 主子临出门前,嘱咐她无论谁问起,都不要说主子是去见太子殿下了,可皇上气成这副模样,她快要撑不住说实话了。 “出去走走也不成!”司马衷气的脸容都有些扭曲,“容儿那个样子,岂能出半点差错,你们不好好看着,还敢狡辩,全都拖出去杖毙!” “皇上饶命!” 所有人都叫苦不迭,求饶声此起彼伏。 “皇上息怒!”静儿冷汗如雨,“皇、皇上容禀,奴婢们是、是想要跟着的,可娘娘说、说有韩青在她身边侍候,不会有事,不让奴婢们跟着,所以——” 对了。 一说到这里,司马衷怒火消了些,有韩青保护,宫里人倒也不敢将容儿怎样,可容儿现在这样,确实不宜太过劳累,他怎能不担心。 众人见司马衷没了动静,神情更是变来变去,心中不免惴惴,个个跪趴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万幸的是,羊献容便在这时候进了门,一见这情景,心中明白几分,赶紧过去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容儿!”司马衷赶紧将她扶过来,埋怨道,“你怎的才回来?朕不是嘱咐你不要到处乱跑吗,方才朕过来没看见你,你知道朕有多担心吗?” 羊献容心中过意不去,安抚道,“谢皇上关切,臣妾就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没去远,就在御花园,很快就回来了。” “那也要小心,你快要临盆了,哪能到处去!”司马衷紧紧抓着她的手,还觉得不踏实,“万一有个什么,朕又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臣妾会小心的,”想起司马遹说过要成全她和刘曜的话,羊献容有意试探,“恕臣妾大胆,皇上是不是太过紧张了,臣妾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在意?臣妾只是皇上身边妃子中的一个,纵使没有了臣妾,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那怎么能一样!”司马衷气不得又笑不得,板着脸道,“你对朕来说,是谁都不可替代的,朕不要她们,也不能不要你。” 若是别的妃子听到这话,自然是高兴万分,然而羊献容听着,却是从头凉到脚,脸色更见苍白。 皇上对她的心意,竟至如此地步,她要怎么摆脱? 就算到时刘曜能帮助皇上推翻杨家,这筹码能换得皇上放她离开吗? “容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司马衷见她脸色不好,又紧张起来。 羊献容勉强一笑,“臣妾没事,就是、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就好。” “快进去躺着,”司马衷不疑有他,扶她到内室去,一边嗔怪道,“朕早说让你不要到处去,你偏是不听,累坏了吧?” “皇上太紧张了,臣妾没事。”羊献容暗暗苦笑,要想些什么办法,让皇上不再对她如此看重呢? 真的好心痛…… 入夜,宫中人都已休息,上上下下,一片宁静。 少顷,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飞掠,来到一片亭子前。 “韩青。”唐卓很快现身,“贵嫔娘娘没事吧?” “没事,”韩青机警地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已经歇下了,你有什么事,非要私下里见我?” “就是……就是为娘娘白日里说的事,”唐卓有些紧张,更是期待,“你是怎么想的?” “娘娘说的什么事?”韩青根本没往别处想,“我想什么了?” 唐卓登时心凉了半截,郁闷之极,“原来你一点没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