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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娣一直盯着马路口的方向,邓遇站在她身边,不经心的提起:“你都没问你两个弟弟的事。” 何娣:“你对我这个主人质都用假血来骗人,他俩指定没事。” 邓遇笑了笑,没再说话。身上,白衬衫换了白短袖,白色西装裤换了灰色的运动裤,猛不丁一看,尚且是个正常帅小伙的样。 何娣余光瞅到他刚换的衣着,闲闲说:“我还有个问题来着的,你为啥穿一身白啊,跟搞丧葬的一样。” 邓遇:“正常人会说是结婚。” 何娣:“哦…那我也不是啥正常人。不过,好歹比你正常点。” 何娣:“今晚上输了赢了,别搞那么焦虑,佛一点。” 邓遇:“我不焦虑,输的人肯定是他。到时候,一条落败的狗,你还能对他…” 停顿太长,何娣眨眨眼看着他:“啥啊?你话说一半干嘛?” 邓遇:“没什么。” 何娣一翘下巴,得意洋洋:“输了有啥,输了,我陈兄还不照样是大帅哥。” “来了。” 绿色的越野临近,车速慢下,一个急刹停在距离他们七八米的地方,车门开,他手套都没摘,下车来。 遥遥的注视她的眼睛,没有血,没有伤,只是红红的。他一颗心才落了地,偏过头,呼出一口气。 邓遇见人已到。手抓着何娣被绑在身后的手,睨着多年未见的陈戈峰,表情变得阴冷,指甲都抠进她的手腕肉里。 何娣微皱了下眉。 几个小弟,察觉氛围,应激行动,摆出架势。 无声的对峙。邓遇头一低,再抬起,手指过去说:“两辆车,终点在山顶。赢了,她你带走。输了给我两千万,人你也带走。” 何娣是第一回 听到这条件,龇牙道:“两千万?一场比赛值这个价吗?” 邓遇挨在她耳边,看着陈戈峰低声说:“比赛不值,你值…” 他靠太近,何娣拧着眉间避开他:“你是不是磕中二药丸长大的,怎么这么抓马…刚刚跟我说话还挺正……” 陈戈峰:“可以。比之前,我有话要对她说。” 何娣:“?怎么了?” 邓遇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后,头一偏,示意几个小弟,可以。 他便把绑她手的绳子攥紧,一推她后背,何娣往前踉跄几步,一边肩膀被陈戈峰握住,摇晃不定的动作被他手里的力道,瞬间稳住。 何娣仰起头,亮亮的眼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可以给你加油,比赛完了请你吃饭也……” 一霎那间,她突然想到他们上次在饭桌上的尴尬局面。 对哦,现在还是大兄弟喜欢她但没有挑明的暧昧状态哦……… 一出大事,忘这茬了。 于是,后面的饭字便被噎住,怎么样也出不来,她怕还会经历那么尴尬的局面。 陈戈峰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头,毫无预兆地对她说:“我赢了,你给我亲一下。” 这下,真、挑明了。 正可谓是求锤得锤。 她瞬间睁大眼睛,愣愣地,有所被指向地,看着他形状好看又薄软的唇。她不自觉咽下一口口水。 陈戈峰看见她微动的喉管,自作主张道:“当你答应了。” 片刻。摇旗的小弟站上台子。何娣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右腿。 她不禁想,万一… 他输了呢? 他想要的,他渴望的,他的自尊,他身残后仅存的那些刚硬不屈的骨骼… 要怎么办… 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不是吗? 失败,痛苦,他以为永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车祸… 突然涌上来的复杂情绪和担心,让她一声急呼:“等等,陈戈峰。” 他回过头,何娣往前走两步,靠近他些,她盯着他清俊的眉眼,顿了一下,鼓着口气,直直说:“你赢了,我让你亲一口。” “输了,给你亲两口。” 总之,都能亲。 既然赢了输了都能亲…… 只一秒不到,何娣纤细的脖子突然被他握住,拉近。 要搁了平时她能反抗,不巧现在她是人质,两手紧紧绑在身后,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凉而柔软的唇瞬间覆盖上她的,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按紧,牙齿轻咬,确认痛意,是绝对压制,不容逃脱。 呼吸粗重凌乱,漆黑的眼没闭,盯着她的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惊讶,皱眉,不适,缺氧,自作自受。 只是第一个吻,却很重,很长,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炽烈和莽撞,粗野。 分开时,何娣腿都软完了,低着头,大口的呼吸,说不出来话。 周围的一切都被像画了结界线,不存在了般,只他们两人,听见彼此重而响的心跳。 与她接吻的滋味他幻想过无数遍。 而事实又比想象美好万倍。 他第一次,很想输。 第43章 一物 好欲啊 乐童音乐家的战场里有一句歌词。若是不再耳鸣, 我们就会听见悲鸣。 两道黑车飞速掠过,爆开巨响,轰鸣自近到远无限拉长, 顷刻快削成尖针捅穿鼓膜。 何娣的耳膜也像被捅穿,如风在两耳间穿堂过,破碎的轰隆隆声,是耳鸣的滋味。 她闭着眼睛,微凉的发丝舔上唇际。她的唇心,牙缝, 舌根,都残留着他湿热炽烈的味道。存在深刻,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