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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宁也不知道自己为啥每次深更半夜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时候都能碰上薛澜。可能这就是吒儿的命吧。 薛澜是在半个小时前出门的。 他回到帝都之后洗了个澡,睡了一觉,准备吃晚饭的时候,看到空空如也的厨房,才想起来自己出门拍戏已经给阿姨放了长假了。薛澜家那个寂静偏僻的别墅区,外卖快递特餐是都送不到的,大晚上的又不好折腾阿姨过来,只得出门觅食。 薛澜的车子刚转进这个岔路口,远远就看见马路正中间有个人正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双腿明显虚浮无力,连带着单薄的身体都摇摇欲坠的,显然是喝了不少,几米之外都能察觉到酒气。 夜里看不清人的模样,但薛澜只从背影就分辨出了那是封宁。于是便把车停在路边,想着走过去看看情况,没想到刚一靠近,那小鹌鹑就居然毫不矜持地来了个投怀送抱。 薛澜大概几十年没试过这种无所适从的滋味了。 他用力驾着封宁的胳膊,偏头去看怀里无意识抖动着的人——小脸红扑扑的,细瘦的肩胛骨在微微颤抖,几个葱一样的手指紧紧扒着自己的衣服,指腹泛着淡淡的青白,一向漂亮的大眼睛被两簇细密的睫毛遮盖住了,竟是无端生出一股勾人的妩媚来。 封宁迟缓的回过头,酒意迷蒙的双眼,眼珠转动的十分缓慢,漆黑的瞳孔闪烁了好几下,半天才找到把焦点凝聚在薛澜的脸上,吐气若幽兰:“是你啊……呵呵……我刚才还在想你呢……” 薛澜:“……” 一股热血冲进鼻腔。 街灯把两个人的身影子在地上无限拉长……薛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毕竟是个正值壮年,身体各项机能都无比正常的gay啊。 “咳,咳”封宁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瞬间把薛澜的注意力从大|腿|间的某个部位拉了回来。 ——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早上分开之前还笑语晏晏,还高高兴兴地,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 薛澜一下下顺着他的背,轻声问:“很难受吗?怎么喝了这么多?” “他们逼我的……”封宁的睫毛颤了颤,喃喃的吐出一句话,原本该干净清爽的嗓音变得十分沙哑,还隐隐透着委屈,小猫爪子一样挠在薛澜的心上。 “你,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没有,没有地方住……”薛澜这一问封宁好像更委屈了,快要哭出来似的喃呢:“……师父……回家,我想跟师父回家……” 薛澜一晒,破天荒地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想摸一把鼻子,但双手都架在封宁身上,只得干巴巴道:“哎呦,其实也不用这么叫。我吧,我其实那时候说你是我学生就是权宜之计,糊弄白珉他们的,没想着真让让你拜我为师……” “唉?封……封宁?” 怀里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毫不客气地把头抵在自己的胸膛上,粉红色的薄唇微微张着,呼吸声略粗重但却均匀。 薛澜“嗨”了一声,几乎没有犹豫,拦腰把封宁抱起来径直塞进了自己的车里,他说:“好,我们回家。” 第26章 薛澜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里, 总之是没有把封宁带回常住的那栋郊区别墅,而是直接驱车绕到了他在市中心一处长期空置的公寓。 这栋公寓地处近两年才开发起来的高档住宅,基础设施和小区园林绿化都非常完善, 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显得非常鹤立鸡群。但美中不足的就是小区管理的太过严格,所有户主的汽车也只能驶入地下停车场的固定车位。 地下停车场修的一点儿也不吝啬寸土寸金的占地面积,从薛澜车位走到电梯,上楼, 再到入户门,至少有200多米的距离。 薛澜停车熄火之后回头去看封宁,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 后座上的小鹌鹑倒是一儿也没见外,已经在倒在头枕上睡的不省人事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遇见了什么难缠的事情,俊秀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薛澜拉开车门, 用手背轻轻推了一下封宁的胳膊,没反应。 又稍微用力推推, 这回有反应了,但却不是睁开眼睛,而是别过头继续睡, 还欲盖弥彰地把整个身体蜷缩成了一团,鼻腔里发出两声不满地嘤咛。 薛澜撑不住笑了, 果断放弃了把人搀扶起来的想法,伸手拿过自己放在副驾驶上备用的薄外套裹在封宁身上,俯身弯腰钻进车里, 再次把人拦腰抱在了怀里。 封宁身材再削瘦,好歹也是个一百八十公分的小伙子,腿长胳膊也长。好在薛澜未放松过日常健身和肌肉训练,不过抱起他来还是难免费劲,只走了几步, 呼吸就明显的沉重了起来。 但薛澜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为难的表情,甚至还特意放慢了脚步,走得更稳,手上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怕怀里人睡的不舒服似的。 抱着封宁上电梯,回到公寓,一路走进了主卧。 卧室正中间的kingsize大床上,床品都是崭新的,清一色灰蓝色系的禁欲风格,看材质就知道价值不菲。 薛澜犹豫了一下,但到底没有去解开封宁领口上那两颗碍眼的风纪扣,甚至连他的袜子都没脱,就直接把人放在床中间,拉起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偌大的公寓虽然没人居住,但日常保洁从未松懈过。室内净整洁、奢华考究,崭新的奢侈品牌成套家具是清一色的黑白灰色系,就像是售楼处里精致但冰冷的样板间一样,美得昂贵生硬,没有半丝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