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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端起来尝了一口,有着天然馥郁芬芳的花香,入口滋味鲜醇甘甜,薛澜由衷的伸出拇指,赞了一句:“确实,很好喝啊……” 封宁腼腆一笑:“你别看它不值钱,其实超健康的。这几天反正也没戏可拍,我在片场无聊的时候,爬到山头树上摘了野生酸枣,又挖些能入药的山野菜,加上去火降温的菊花,煮在一起,夏天喝最解暑气了。” 他穿书之前,和师父一年到头有六七个月的时间都住在道观里,师父常说这些野生野长的东西,最是有灵气,即养颜又养生,比城市化学合成的食品添加剂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茶壶特别简陋,就是酒店里标配的玻璃养生壶,朴素的茶杯也谈不上一点儿雅韵,但薛澜偏就却觉得这样的花果茶,比喝惯了的六位数老同兴茶饼还要甘醇几分——能把纷扰繁杂的现代生活过出像山水画一样的美感,这个小鹌鹑也是非常难得了。 薛澜盯着那的那朵泡开了的菊□□自出神,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他侧身去掏手机,重心不稳没端住杯子,一小摊茶叶水洒在了地毯上。 薛澜“哎呦”了一声,忙道:“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给你弄洒了。” “没关系的。没烫着你就好。”封宁倒是毫不介意,还反过头来上上下下的把薛澜查看了一番,见他身上并没有水渍,才跑去洗手间拿抹布。 薛澜也没再矫情,任由封宁忙活,自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居然有二十多条全部是白珉的未读信息。他英挺的眉毛皱了皱,颇有些不耐烦道:“要是白珉或者他的团队来骚扰你,不用理会,或者直接告诉我也行。” 封宁正认真的擦着地毯上的茶渍,头都没抬的“哎”了一声,想想又轻声问:“薛老师,你是不是很喜欢白珉老师?” “谈不上喜欢,只是寻常朋友而已。”薛澜往封宁身上看了一眼,无意识的,加重语气补充:“对,不喜欢他。” “可这些年各大媒体都说你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也没见你从澄清啊?” 封宁半跪在地上,修长白皙手里还拿着抹布。 他扬起脸,从薛澜的角度望去,秀气的眉角如剑锋一般扬起,黑白分明的眼瞳清澈如汪洋大海,宽大的白色T恤下面,肩背有一丝紧绷,随着擦拭的动作,勾勒出紧致的腰线,出乎寻常地挺拔诱人。 薛澜喉咙紧的说不出话来,足足过了两分钟,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能不能别这么擦地?” “啊?不好吧,不擦干,这样放着会留下茶渍,会给清洁工阿姨添麻烦的。”封宁边说边又在地毯上摸了一把,“唉,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劲瘦的蝴蝶骨,如同若隐若现。 薛澜此刻的内心已经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他机械的端起茶杯,攥紧,抿了一口,放下,好久才从齿缝里挤出几句话:“……我是说,我和白珉本来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这些年都是他在东拉西扯的唱独角戏,我只是念着儿时的情意,才由着他闹。我们根本就没做过!……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别擦,我来了!” 薛澜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猛地蹲下,去抢封宁手里的抹布……两个人的头顶对着头顶,距离不过1厘米,彼此发梢几乎要穿插缠绕到一处去。争抢抹布时,薛澜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了封宁的手背,心里立刻涌阵阵触电般的酥酥麻麻,腿一软,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封宁迟钝的觉得眼下气氛好像有点儿不对,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叮铃铃……” 就在此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空气中近乎凝固的僵持。 封宁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放下抹布去拿手机。起身时还体贴的扶了薛澜一把,但后者好像僵硬的更厉害了,几乎是同手同脚的挪到沙发旁,紧紧贴着封宁坐在了他身边,肩膀紧挨着肩膀。 封宁狐疑的看了一眼薛澜蹲下之前的地方,明明没湿啊? 电话是周越打来的。 这位没怎么见过大世面的三流经纪人,在经历了一系列堪比被雷劈了的震惊之后,这才勉强理接受网上的各种信息,后知后觉的想起跟封宁打个招呼。 电话里他的语气非常急迫焦躁,不停催促封宁马上发两张自拍,然后迅速回关薛澜,最后再转发薛澜的那条微博表达感激和谢意,态度务必要谦卑诚恳、受宠若惊…… 指挥了半天,犹觉不够放心,最后一咬牙,他说:“算了,把你的账号密码给我,以后你的微博我帮你管吧。” 封宁:“……” 那您还何苦絮絮叨叨,浪费那么多唾沫呢? 封宁一直怀疑自己这个破手机是原主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假货,漏音效果如同开了免提,薛澜又贴的那么近,周越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了他的耳朵。 薛澜为了保持在封宁面前稳重得体的形象,忍了忍,又忍…… 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劈手夺过封宁的手机,夹在耳朵边上,劈头盖脸道:“你到底会不会当经纪人?还嫌不够乱吗?上赶着把封宁也搅和进去有什么好处?装不知道就行了,不用回应。” 电话对端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勃然大怒道:“你丫谁啊?这里有你什么事儿?” “薛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