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被气到抓狂
一个脚步停留在她面前，苏筱落知道是他，莫离殇来了。她慢慢站起身，泛红的眼眶里含着倔强，她想质问她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她想问他为什么连奉珍阁都要销毁的干干净净，是担心她会赖在七重天吗？一点回忆都不肯留下，做的如此决绝，莫离殇，我苏筱落又岂是那种纠缠不清之人？ 千千万万个问题，最终却只问了一句： “莫离殇，奉珍阁对你而言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他们曾经在这里甜言蜜语，谈婚论嫁，他对她的宠溺，她对他的钟情，竟然一夕化为乌有，连莫离殇的表情都还是那么冷漠。 她笑了，笑的疯狂，笑的凄凉，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又何必执着呢？转身，带着倔强与潇洒离去。 敢爱敢恨的，干净利落的不带一丝犹豫的对待任何事。这才是苏筱落。 可这样的她，莫离殇却是第一次见，比起温柔脆弱，强装坚强的女子最惹人心疼。 莫离殇好奇的看着这一片荒凉，这里发生过什么？有一座奉珍阁的建筑吗？是为她所建吗？为什么他会对这里一无所知？ 站定 许久，他最终什么也没想起来关于这里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拂袖离去，或许，时间会告诉他答案，也或许永远不会。 苏筱落待在客殿里哪也不想去，总是困的想睡觉，近日她接二连三的受伤，又一次次的耗散灵力，身体已经透支到极限。 司空见苏筱落这次的样子有点怪异，便常去探望，见她总是一副看破红尘无所欲无所依的懒散与无望的样子，问也问不出什么，总是沉默的坐过一盏茶的时间就离开了。 这次来，苏筱落的状态似是好了一些，便跟她说天南道地北，扯一些有的没得，她似听非听，偶尔也会笑笑，司空见有些效果，便欲侃侃而谈之势，一句微小极具温柔的声音响起，他立马停了下来。 “司空，三界之中，谁人可以抹除仙者记忆？” 虽然诧异她会没头没理的问这个问题，可她问了，便也就答了。许久之后，苏筱落彻底了解了整个过程。 抹除记忆是基础之法，天界之中稍有法力者皆可有此能力，但此法在天界早已受到了禁锢，任凭法力再深厚也无力施此法术，所以无人可抹除他人记忆。 而南天门一战的始末也在他们的记忆里发生了变化，从未出现过什么淑后，所有暗影和将士也并非因救淑后选择自刎，而是因为不敌天界天兵神将战死殆亡。愤怒至极的莫离殇以一人之力闯上凌霄殿大杀四方，被冷冽制服收押时，司空与怜惜拼命救下莫离殇，逃了回来。 七重天以全军覆没结束了这场战役。苏筱落笑了，这个谎言实在可笑，莫离殇蛰伏数百年，培养的实力又岂是如此不堪一击？而更可笑的是莫离殇竟然也接受了这谎谬的结果！ 而整个过程从未有苏筱落的现身，后来众人才得知莫离殇为了保护她让其一直待在凡间直到现在。 苏筱落这才理清思路，怪不得怜惜见她时那般神情，原来是把她当作临阵退缩贪生怕死之徒了。 天族七重大战三天，凡间已过三年，这三年她的确是在凡间，可她再次回到七重天是在百里之坟见到的淑后，也就是说，在那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已经变了样，可淑后是幻境的*，难道说破了幻境，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消失不见？ 记忆是存于幻境灭于幻境，如今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说的通了。那也就是她错怪莫离殇了？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她却记忆犹新呢？因为她是凡人？嗯，应该是，因为七重天只有她一个凡人，也恰巧只有她一人记得，所以这个理由也说的通。 等等，如果所有人都不记得淑后那也就不记得谙葉了？苏筱落突然拉住司空，急切又严肃的问他： “司空，你可曾听说过谙葉这个人？” 他茫然摇头。苏筱落了然于心，如此一来，谙葉就又成为隐身，完全可以坐等机会，再一次下手致七重于危险之中！ 不行，幻境太过恐怖，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也不想让七重再一次陷入危难。 接下来的日子苏筱落异常忙碌，查询一切关于幻境的信息，偶尔会与莫离殇交谈，具体来说是询问，有时候莫离殇也会被她千奇百怪的问题，问得答不出个所以然。 一天，苏筱落拿着一张女子的画像，告诉莫离殇这个人叫谙葉，擅长行使幻术，困人于无形，要他千万小心提防。 莫离殇看着她一脸认真，却不明所以，难道说，她一直与冷冽联系是为了打探这些？不，她不需要做这些，这种卑微的形式为他窃取敌情，虽然感动，但苏筱落是他可以保护的人，无需多此一举。 他轻轻拉她入怀， “上次之战是我太过轻敌，是我之过。” 苏筱落被他莫名其妙的一抱，再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肯定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 这么多天的努力他看在眼里，难道以为她在玩吗？为什么不能让他提高警惕？现在还归咎于自己的轻敌。苏筱落推开他，无奈，抓狂，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才会相信她，她该怎么办？难道让莫离殇，司空，七重天的所有人再一次陷于危难？ 她直视的看着莫离殇的眼睛， 却已经无力解释，她很累，真的很累，这些天看那些她一窍不懂的幻术，看的她头都大了，现在才发现根本问题竟然还在最初开始的地方。 思索之后，苏筱落拿起笔在宣纸上涂涂画画，一刻钟过去，莫离殇看到画中人的面目后震惊的看着苏筱落，不敢相信。 她指着画像问他： “这个人你很熟悉对吧，知道作为一个陌生人的我为什么可以画出来吗？” 莫离殇抚摸着画像，数百年了，他都快忘记母妃的容貌了，三界之内根本找不到任何关于母妃的丹青，传闻母妃是被囚禁在天界深处，难道苏筱落见过母妃？母妃真的还活着！他喜悦于形，抓住她的双肩。 “你是不是见过…… ” 苏筱落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到别处去了，只能打断他，一语中的，“够了，莫离！你清醒点好吗？我之所以能够画出来，是因为谙葉的幻境，冷冽说是噬幻，是一种已经被禁止修行的法术，南天门一战并非战败，而是因为你们所有人都中了幻术，看到了淑后，那些暗影和将士为了保全你和你母妃全数自刎，不信你可以去百里坟看看他们的伤口是不是自己的利器所伤！” 言尽于此，就看莫离殇的选择了，如果她说的再多还是无济于事，那么她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