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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场上的人都是一愣,而录音里的人则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那天晚上周枉在医院外边打的那通视频电话。 窦佳丽的眼神从不敢置信到更加不敢置信,脸颊却一点点泛红,连耳尖都是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 林一白看都不敢看窦佳丽,只皱眉瞪着周枉:“卧槽周枉,你放什么屁呢哪儿来的录音啊。” 周枉完全没搭理他,只看着窦佳丽:“我知道你一直记着我送你那把伞,其实不是我的。” “雨下那么大,你站的位置又偏,我根本注意不到。”周枉顿了顿,“是林一白让我把伞给你,提醒你早点回家。” 代价是请他吃了一个月早餐。 当然,这点周枉没说。 窦佳丽仍旧一脸不敢置信,林一白则张牙舞爪整张脸都要挤在一起,疯狂暗示周枉别说了。 某人全然无视。 声音不疾不徐的:“林一白打从初中就开始暗恋你了,之前他跟瘦猴似的,我不在的时候成天遭人欺负,你还救过他一次。” 窦佳丽惊讶,看向林一白:“我初中就认识你?” 她印象里两人明明是因为高一她看上周枉之后才熟络起来的。 林一白被她看得发憷,慌不择路解释:“就小升初那阵,我有次被五个高年级的围了,你帮我打的架,还害你请了一周假没去成学校。” “卧槽?!你他妈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我……这不是……” 饭局乱了,始作俑者周枉倒是全身而退,叫上阮眠就往外走。 小馆子外面这条路清净,阮眠跟在周枉后头走,想起今天下午窦佳丽来时林一白的反应,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林一白的女神是窦佳丽。” 周枉轻嗤:“不然你以为窦佳丽怎么能缠我这么久。” 阮眠被周枉这句话戳地一愣。 细想下来,整个学校的人都在讨论他,周枉的流言满天飞,说他有多恶劣有多离经叛道的人和讨论他绯闻的人不相上下,可周枉打过的架能桩桩件件数出来,绯闻对象却好像一直只有窦佳丽那么一个。 直到现在,还多了个阮眠。 又恍惚间想到之前段小敏问林一白,周枉有没有谈过恋爱,林一白说他那么忙哪儿有时间谈啊。 想到这—— “发什么呆呢?” “你是不是还没谈过恋爱?” 两人皆是一愣。 周枉是没想到阮眠会突然问这个,阮眠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突然问了这个。 但周枉还是周枉。 下一秒就坦坦荡荡摇头,反问:“你谈过?” 阮眠也摇头。 周枉笑,意料之中似的:“看着也不像。” “你也看着不像。” 周枉挑眉:“嗯?” “不像没谈过的。” 他笑一下,偏头看阮眠:“怎么不像。” 阮眠认认真真的:“他们都觉得你看着就像花花公子,我也觉得。” 周枉看她这么认真,于是也在脑海里认认真真搜刮了一圈,确定自己从小学到初中都是一心想着学习与装逼的正常男孩,初中之后看了那么多形形色色校园或者社会上的女人,也没一个入过他的眼。 他一度以为是因为自己太自恋了,所以觉得全天下就没女人配得上自己。 直到遇到阮眠,头一次知道在感情里“配不上”三个字怎么写。 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某个女孩上。 “喂,软眠眠。” 周枉吊儿郎当的喊她绰号,声音却哑,透着慎重,“看着越像花花公子的,说不定越是大情种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周枉这个推断我觉得有点危险/扶眼镜 - 第30章 不入深渊 “喂, 软眠眠。” 周枉吊儿郎当的喊她绰号,声音却哑,透着慎重, “看着越像花花公子的,说不定越是大情种好不好。” 天色渐渐暗下来, 但周枉的眼睛是亮的,像秋天夜空里寂寥的星子。 阮眠问他:“什么样才算大情种?” 周枉像是觉得她这个问题有意思,笑着答:“要浪漫不要命的那种。” 阮眠当时觉得是玩笑话。 许多年后细想,周枉这人的浪漫大概是骨子里的, 要是出生在富贵之家, 他大概能成为一名艺术家, 画浓墨重彩的油画、拍瑰丽绚烂的风景、写离奇狷狂的情节, 总之绝不是平凡的。 如果周枉能选择的话,从名字到人,都绝不会是沦落为陪衬的那一类。 他该站在高不可及的巅峰之上, 像今夜的星一样,那么亮又那么独特,众生仰望他又崇拜他, 视他如神明。 阮眠最终还是拗不过周枉, 她给蒋焕阳发了条微信, 说自己临时有事,改天再约练琴。 蒋焕阳那天晚上回了什么她不知道,因为周枉拉着她一路奔向老教学楼的舞蹈教室。初秋的傍晚, 风一吹窗外的树叶就沙沙地落, 蔷薇花期已过, 只剩疯长的藤蔓, 等待着明年花期又一轮盛开。 阮眠的手掌贴着周枉的, 她仰着头,周枉低着头,华尔兹舞步优雅,再有分寸不过,却也因为这人离经叛道的气质渲染出几分暧昧迷离来。 阮眠笑周枉肢体僵硬,动作倒是教一遍就全都记在心里,可惜肢体的表达跟不上脑子运转的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