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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并不是说话的时候,将领还走在前面领路,根本就不给戚秋停下来说话的机会,况且自踏进戚府门口这一刻,戚秋那股按捺不住想要见到戚父戚母的急切便如同涌流一般喷涌而出,直接将戚秋淹没,让她连走路的腿都在打颤。 戚秋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会突然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但当看到戚府牌匾的那一刻,那股难受的情绪便在内心中翻涌。 她即将要见的,可是几世为她父母的人。 自从知道自己便是所谓的原身之后,戚秋就无法克制自己对戚父戚母挂怀,尤其是在得知戚家出事之后,她几乎每一晚都睡不好觉,偶尔能够睡着梦里也都是戚家。 虽然这一世她对许多事情都没有了记忆,但那毕竟是她血浓于水的父母,哪怕她不记得,这股情感也深深的压抑在她的心里。 快步跟上将领的步伐,走到后院,来到戚父和戚母居住的院子里,或许是听到了动静,戚父和戚母已经坐在了屋子的正堂,正等着将领的到来。 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戚秋和谢殊在满院子丫鬟震惊的神色中推开门走了进去。 明媚的日光争前恐后的从敞开的门口涌进来,将堂前的灰尘都照的清晰,窗边摆放的鲜花明明正是盛开的时节,如今却是枯萎着,凋零着,在温暖的日光下带着一种浓浓的落寞和凄凉之感。 “大清早的就前来,杜将领有何吩咐?”将手里的茶盏不轻不重地放下,戚父这才抬起眸子,漫不经心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眼中映入戚秋身影的那一刹那,戚父手一歪,本摆放好的茶盏在这一刻轰然落了地,发出一道清脆的瓷器破碎声,戚父只觉脑中瞬间空白,他豁然起身,却不知道自己此时要做什么,只呆愣一般看着戚秋,身子颤抖的厉害。 直到身旁传来戚母激动到变形的声音,他这才反应过来。 戚母嘴唇几番哆嗦,震惊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戚秋,根本就顾不上朝自己洒过来的滚烫茶水,僵立在原地,唯恐站在门口的戚秋是幻影,又唯恐她不是幻影,百般不知所措之时,她看到了戚秋落泪。 一行清泪顺着戚秋眼眶落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沉重。戚秋面容伤感,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中年男子和妇人,只觉得此时根本无法控制住内心涌出来的难过与压抑。 看着戚秋落泪,戚母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心如同被刀剜过一般,疼的她根本无法呼吸,她一把朝戚秋扑了过来,“秋儿,我的秋儿!” 戚秋被戚母抱在怀里,那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纵使她现在面对戚母的面孔还觉得有些陌生,但那涌起的心潮却告诉了她什么叫做血亲骨肉。 在这一瞬间,汹涌的泪水模糊了戚秋眼前的视线,但她依旧能感受到有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男子在朝她靠近。 “秋儿。”那人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声音里满是颤抖,本高大挺拔的身躯仿佛一下子佝偻了许多,就像是被压弯了脊背一般,全然没有刚才那副淡定自若。 戚秋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泪如泉涌,她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哭的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如若不是戚母抱着她,她早就跌坐在地了。 杜将领在谢殊的示意下一并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把门关上。 屋子里便只剩下戚秋和戚父戚母三人。 三人抱在一起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戚秋上气不接下气,明显感觉到眼睛发肿发热发疼,这才稍稍停息了下来。 将这满腔汹涌的思念发泄出来,彼此这才冷静一些,戚父戚母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拉着戚秋坐下,这才反应了过来,也顾不上叙旧了,急声道:“你怎么来了,你此时不应该待在京城吗!” “是表哥带我来的。”戚秋哭得嗓子都哑了,闻言低声说:“我想来见见你们,更想……” 戚秋朝门口望了一眼,压低了一些声音:“更想找到线索,还戚家清白。” “胡闹!”戚父面露急色,“你此时应该好好待在京城里,跑来这里找什么线索,快回去!” 戚秋咬着下唇,“你们在这里受苦,我怎么好继续待在京城什么都不做,我要救你们。” “我们不需要你救,我们……”话说到一半,戚父又突然停了下来,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戚秋,满脸都是着急之意。 急喘了两口气,戚父还是没忍住说道:“我们在这里好端端的,看守我们的杜将领也很是客气,你眼下应该好好待在京城里,此案定有陛下决断,戚家本就是清白的,陛下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你跑来这里,反而叫我们担心!” “可是……” “没有可是!”不等戚秋把话说完,戚父便果决地打断道:“听父亲的话,明日你就回京城,好好待在谢府,哪里都不要再去了!” 戚秋也有些急了,声音沙哑地说:“父亲,如今京城的局势对戚家很不利,所有线索都指向了戚家,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戚父猛地站起身子,沉下脸来,“你不要再说了,若是你还听父亲的话便赶紧回去,江陵有多乱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谢殊呢,我去找他说!” 说着,戚父不等戚秋开口便挥袖大步朝外走去。 “父亲!”戚秋刚想跟过去,却被戚母拦住,“别去了,让你父亲和谢殊去说吧,你父亲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你跟过去,只会让你父亲更加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