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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走得快,并没有听见小丫鬟说的什么,只听见身后阁内传来一阵阵惊呼声,众人好似都惊了一下,尤其是秦家二夫人,走的格外快,三两步就追了上来。 谢夫人心里更加慌张起来,喘着粗气,步子越发快了起来,刚走进暖阁附近,就见暖阁门前围了一圈的下人们,冲着里头指指点点说个不停,谢夫人脚步猛然一顿,瞧着秦家二夫人的神色已经不加任何掩饰的不悦。 秦家二夫人被看的越发心惊起来,她本就心虚,赶紧上前两步,指着那些围着的下人骂道:“你们怎么当差的,竟敢围在暖阁门口,朝里面观望,反了天不成!” 暖阁一静,围在暖阁外的下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个个叩首在地,不敢再挤着往里头看了。 这一静,里面的动静自然而然地就传了出来。 那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不小,女子的嘤咛声和男子的喘气声听的人面红耳赤。 谢夫人和秦家二夫人都是成过亲的人哪里会不懂,当即脸色大变,互相对视一眼后,谢夫人心口一哽,连身子都站不稳了去。 “这,这!”秦家二夫人顿时傻了眼,愣愣地看着暖阁方向,压根说不出来话,缓了好半天才讷讷道:“不是说是下人办错了事,错将男席上的公子扶到了戚小姐这边的暖阁里休息,怎么会……” 这话还没说完,谢夫人猛地瞪了过来,快步逼近秦家二夫人怒道:“你说什么!” 秦家二夫人已然快心虚死了,这会儿面对着谢夫人哪里还敢说话,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说话时,跟来的其他几位夫人小姐也走了过来,也纷纷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动静,所有人僵立在原地,一时震惊得都说不出来话。 任凭寒风簌簌,鸟雀啼叫,里面的动静只大不小。 众人一时之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谢夫人的神色,心道方才那小丫鬟不是说两人只是共处一室,怎么、怎么突然……难不成这俩人共处一室,处着处着,还看对眼了不成? 听着里面的动静,众人暗暗咂舌,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有秦家大夫人勾唇一笑。 为何会这样? 自然是那暖阁里点了迷情的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要情动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旁站着的韩夫人脸色却猛然变了起来。她想起韩言身边的小厮来报,说是扶醉酒的公子去歇息,转身回去拿个玉佩的功夫公子人却不见了。 她本来就记挂着此事,如今听着里头男子的声音,顿时慌了起来。 里头的不会是她儿子韩言吧! 这下不止谢夫人站不住了,便是一旁站着的韩夫人也是几番喘气,腿却依旧软了去。 韩言正值晋升期间,若是这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个这样的丑闻可如何是好,那简直就是毁了自己的仕途! 越想越害怕,这一刻韩夫人慌得连指尖都颤抖了起来,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好在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夫人的身上,暂时还没有人注意到她。 只是就算如此,韩夫人依旧汗如雨下。 “还不赶紧进去瞧瞧吗?这大白天的,真是有伤风化。”应昌的母亲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与谢夫人的神色着急仓促不同,应夫人扬着下巴,一脸看戏打趣的模样,发髻上的步摇叮当作响。 她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又直白,还暗带嘲讽之意,显然是故意说的。 她跟谢家虽然没有什么恩怨,可早就看谢夫人这副养尊处优的模样不顺眼,此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她抿嘴笑着说:“这可还在别人的宴席上,竟也能做出这般事,简直是丢人现眼。” 她这么一说,跟她要好的几位夫人自然也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迎合了起来。 “可不是,要我说里面这俩定是认识,说不定早就你情我愿,看对了眼,所以眼下以为四处无人,又喝了点酒,这才不管不顾了起来。” “那下人怎么会如此糊涂,送人休息却只送到外室,也不往里面看上一眼。要我说,是不是下人疏忽还不一定呢。” 一时之间,不少人跟着打趣嘲弄,虽没有明着点名道姓,但也差不多了。 谢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秦家二夫人在这个时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么多人都撞见了,就是她想帮谢府瞒着也不行了,她含恨自己倒霉,偏偏刚操办一场宴席就遇上这样的事,可眼下她还要想尽办法处理好此事。 犹豫了一下,秦家二夫人上前,对着谢夫人低声说:“谢夫人,我、我们……” 谢夫人脸色变幻莫测,她脸色铁青,长长的指甲戳在肉里,血都快流出来了,偏偏还感觉不出来疼,只是那冰冷的脸色愣是让秦家二夫人说不出来话。 谢夫人不信戚秋这般没有分寸,会在宴席上做这种事情。 可…… 闭了闭眼,谢夫人回忆着今日宴席上的种种,这才明白过来,今日宴席上这许多事都是冲着戚秋来的! 她不信戚秋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架不住有人暗算设计。 万一…… 就算到时候她相信戚秋是被人陷害的,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戚秋是被人故意设计的,可名节已毁,这些又有多大作用能挽回住戚秋失去的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