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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原来的惜春,想着王熙凤是这府里的管家奶奶,就是自己不怕什么,可是丫头婆子还得从她手里讨东西,也就放过了。可是回府里两个月,惜春可不是白呆的,又知道自己用的都是自己家里拿钱买来了,对这收了自己钱的王熙凤,还真不打算客气: “你叫我一声四丫头也就算了。只是我再不济,也是宁国府的嫡女,可不是谁都能叫我四丫头的。我怎么就是丫头了?可是谁收了我的卖身契不成?” 屋子里的人都让惜春的话说得一愣。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长辈们表示亲近疼爱,称呼一声小辈为丫头没有什么,可是平辈之人也这样称呼,就有些逾越了。好在王熙凤比惜春大得多些,这样称呼惜春勉强接受。可是她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自己平辈姐妹中,有人这样称呼她了。 若只是开玩笑,叫个一声半声的也使得。可是这屋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有一位姑娘,最是爱把所有的人都叫成是丫头,就连王熙凤也不能幸免?就是刚才,她还是叫了一声“四丫头”呢。 薛姨妈听得惜春的话,脸上也有些青白不定,看向了自己的闺女。只见薛宝钗的手死死地缩在袖子里,就如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好一会儿,宝钗才干笑了一声:“即是四姑娘不喜欢这样的称呼,我日后不叫就是。还请四姑娘原谅我这一回。也是咱们一起玩笑得惯了,没想到四姑娘如此在意。”说完还向着惜春福了一福。 这姿态摆得不可谓不低,大家看向宝钗的目光都平和了下来。是呀,她们姐妹平日里闹惯了的,谁知道这四丫头回了一趟宁国府却长了脾气,而薛宝钗并不知道,这才让四丫头恼了。 薛姨妈也道:“都是你宝姐姐说话不中听。好姑娘,看姨妈的面上别与她计较。明日姨妈替你接风,让你宝姐姐给你赔罪。” “惜春。”尤氏唤了惜春一声,示意她适可而止。可是惜春却没理会,只对着薛姨妈福了一下道:“薛太太接风惜春可不敢当。我也不过是个三等将军的妹子,哪儿敢高攀堂堂的皇商薛家!” 王夫人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四丫头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叫你四丫头你不会恼吧?怎么两个月不见,就把规矩都忘记了,这也是你对长辈的礼数?” 惜春小脖子一梗:“二太太自是叫得。您是惜春的长辈,惜春又一直住在你那院子的后抱厦里不是。只是二太太说惜春没了规矩,惜春可不敢认。惜春觉得自己说的,才是规矩呢。” 贾母本看着薛姨妈让惜春不留情面地驳回,心下高兴。可是这人是她留下来的,也是为了与王家拉近了关系。若是真让惜春把人给得罪了,想想宫里的元春,贾母也不会这样做。 仔细看了看除了刚叫了惜春一声再不说话的尤氏,还有一直坐在婆婆身边不言不语的秦可卿,贾母知道今日也不可太过给惜春难堪,自己开口道:“四丫头年纪轻,不知道这些亲戚往来只讲亲情,不讲究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若是都讲起来,哪儿还有那一句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的老话。” 又笑向薛姨妈道:“我这四丫头是个倔的,不如你家宝姑娘通透。姨太太可别多心。” 薛姨妈嘴上本就不大来得,虽然听到惜春如此在众人前不给自己母女面子,有心想着反驳一二。没等她想好,贾母又亲自出来打圆场,倒让她不好再说什么。想着附和一下老太太的话,又不大甘心。 犹豫之间,秦可卿就已经慢悠悠地开口了:“原来我与婆婆还不知道姑姑为何那么重规矩,一问才知道我们姑姑如今由着二太太亲自教导着,还与二太太住在一起,也都说她是好福气。” 贾母脸上终于变了神色。当日接惜春来这府里,可是打着她亲自教养的旗号,否则长嫂比母,尤氏就算是娘家再败落,可也是妻凭夫贵,正三品的诰命夫人,总比王夫人的五品敕命来是高,怎么就不能教养小姑子了? 现在秦可卿已经挑明了宁国府已经知道惜春搬出了她院子之事,贾母也不好再含糊过去:“本来是想着她们姐妹也大了,想着给她们一人单独收拾一个院子出来。又怕她们不会管理下人,才让二太太带上一带。” 秦可卿也就点头,尤氏此时接话道:“老太太自是心疼妹妹们。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姑娘们总得自己亲自管了,才知道内里的门道,光是看怕是不能看会。” 贾母看向尤氏的眼神就深了些。这个尤氏今天一直不大对劲,难道她也对自己有意见了不成?不过一个破落户出身的继室,她怎么敢?再看向秦可卿,贾母自以为明白了,定是尤氏觉得傍上了秦可卿,所以就不把自己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了! 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贾母心下冷笑了一下,面上还是和颜悦色:“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现在已经快过节了,还是等中秋之后,再给她们姐妹分院子吧。” 一直不曾出声的林黛玉,此时却出声了:“真的吗?” 秦可卿还没从贾母刚才那冷冷的眼神里回过味来,现在又听林黛玉接话,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就是贾母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意敷衍一下尤氏婆媳,最先接话的却是自己的外孙女。 不得不说,贾母对林黛玉的感情一直挺复杂,说不疼吧,总是自己女儿的亲骨肉,人长得漂亮,性子又通透,除了有点小性子之外,别处都把三春盖过了。可是若说真心疼爱,又是对贾母要求得太高了,除了她自己,她对谁都先看利用价值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