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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吊坠似乎已经完全失效了,现在就是个普通的装饰品。 唐新风心中轻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看来周大喜已经完全成为长生教的弃子了。 “那个……大哥!”周大喜结结巴巴,生怕因为自己的没用而丧失小命。 “你退后一点。”唐新风动了动手腕,皮质的手套泛着特有的哑光。 “大侠你要干啥?”周大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虽这么问着,他还是听话的一边飞速后退。 唐新风没理他,等他退了百米有余才将身体活动完一拳锤向岩壁。 或许是因为常年背阴的原因,即使隔着一层手套,石壁摸上去也有些冰凉。 “呼~”轻微的呼吸声在周围回荡着,接着就被掩盖。 地动山摇的动静,惊扰了一大批原本就栖息在此处的动物四处逃散,树上的野果也落下来不少。 周大喜双手抱头,蹲着瑟瑟发抖,感受着地面不断传来的抖动。 那个家伙真的是人吗? 人类真的可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吗? 那道笼罩了整座大山的结界终于在不堪忍受的暴力下终于露出了正体,橙色的结界上不断有涟漪泛起,最终,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缝蔓延开来。 伴随着最后一击重击落下,这座已经维持了数十年的结界彻底的喘完了最后一口气,化为了透明的碎片消散在了空中。 结界破碎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洞口,一看便知道经历过人工打磨。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抖动了一下,不去看,都知道上面泛起了一阵可怖的红痕。 甩了甩手,像个没事人一样,唐新风向后招呼着:“带路!” 周大喜艰难的走了过来,眼中闪着难言的恐惧,也不敢多言,“好!” 这种目光唐新风见过太多了,不多这一个,也不少这一个。 至此,他们终于步入了这个隐藏了数十年之久的阴暗巢穴。 周大喜本以为这位煞神会一路杀过的时候,但走了一会他便察觉到不对劲,周围实在安静的有些可怕。 想要杀也没地方发挥。 尽管这里平时人不算很多,但是最基本的巡逻还是会保证的。 种种因素,让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妙。 唐新风显然也察觉到这种异常,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周大喜不得已一路小跑才能跟的上。 直到走到一半,一个穿着白袍慌忙逃窜的人才撞到了他们面前。 逃跑的人愣了一下,没有看见标志的黑袍,让他眼睛一亮,他紧紧的攥着唐新风手臂,焦急的问道:“你也是一起逃跑的吗?” “逃跑?”唐新风微微皱起眉头,轻拍着他的脊背抚平了气,“你慢慢说,我是来救你们的。” “救我们的……”那人眼中闪现一丝迷茫,随后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手攥的更紧了,“还有很多人呢,快点救救我们。” 他一边抽噎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他们说要……把我们当成……祭品,我们……就跑了……我跟大部队失散了,你是警察吗……他们都有奇怪的力量……”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抱着唐新风痛哭流涕。 “没事了。”唐新风温柔的回抱着,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语气低沉的安抚着,“已经没事了,我们来救你们出去了。” 多日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折磨终于让这个人找到了宣泄口,因为情绪波动过大的原因他甚至有点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的抽噎着。 一个大男人哭泣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咸临远一样学习过如何能哭的更好看一点,不过哭的难看唐新风也不嫌弃,从口袋掏出纸巾递给了他,叮嘱道:“你顺着这条路继续出去,山下有我的同伴,我叫唐新风,你报出我的名字,他们会平安送你回家的。” “我有些事不能送你回去,但是你的同伴我会一个都不剩的全都救出去的。”唐新风微笑,“请安心吧!” 那人看得有些呆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可以好看到这种程度,好看到他的心跳都已经有些不稳。 “先生,我叫钟题,请你记住我。”说完,他便如同一只兔子迅速朝着洞外跑去,出去了他便是自由的了。 周大喜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这位煞神难不成男女通吃? 刚才钟题提到的献祭让唐新风很在意,他便开口问向了知情人:“你们一般举行献祭的地方在什么地方?” “我带你过去。”周大喜立马应道。 一边走着,唐新风一路问着:“他所说的献祭你们一般怎么举行?” 周大喜干笑:“视情况而定!” “看来次数不少!” “我就参加过两次。”周大喜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呵。” “……”好吧,他参加过4次。 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位幸存者,都顺着唐新风所指的路跑了出去,期间收获了不少深情款款的眼神。 人在绝望中所窥见的光亮总是容易产生依赖感的。 随着举行祭典的地方愈加深入,唐新风的表情也越来越冷。 空气中不详的味道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在身体被结界弹出去的那一刻,他身体周围的空气更是差点凝结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