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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真的好气。 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紧握着,用力至极指尖摁入掌心的肉里,试图缓解这样的愤怒和心疼。 之前在开摩托摔断手他没有哭,被球场打球摔过无数次也没有哭过,他因为玩这些剧烈运动受伤过无数次都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但是尤最……他心疼的尤最,让他真的想找个角落起来哭。 正因为喜欢才无法接受那些人这么对自己喜欢的人。 尤最见他眼泪直流气哼哼的模样,一时之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其实他不该说的,说了只会让这小孩心里难受,他看着这家伙哭自己也难受。 安懿握紧拳头含泪的目光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愈发笃定,他看向尤最:“尤最,我一定好好学习,咱们俩要上同一个大学,一直一直都在一起,我会一直陪着你都不离开,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尤最对上这双含泪的眼睛,里头势如破竹的光芒好似把他那段苦难击破粉碎,回握住安懿的手,紧紧的握着。 吃完午饭后两人回到宿舍,安懿没有再向平时耍赖玩一下才肯坐到书桌前,现在不用提醒就主动的坐到书桌前拿出那本观察手册一副要好好学习的样子。 “尤最,我决定了,以后中午不睡觉也要好好学习,我一定要考上大学,我一定可以的!” 尤最点头:“劳逸结合,跟着我的节奏没有问题。” 说完坐到他身旁把桌面上那本草稿纸拿起,之前尤其写的满篇的安懿早就被他丢垃圾桶了,但是因为用力印在纸张上的痕迹还在,指腹抚过还能够感觉到写字时的力度。 现在他和尤其的问题就是能不能达成一致,他愿意退一步,假如尤其也愿意退一步跟他达成共识那他们才能有机会融合。 他有预感,尤其已经见过安懿一次必然还会有下一次,就像安懿说的他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记忆不同但是他们共用着身体,对周围的事物都有共同的感知,甚至会表露相同的喜爱,也会为这样的喜爱发生抗争。 比如安懿。 “安懿。”他唤道。 “咋啦?” “要是尤其再出现,你怎么办?”侧脸看向安懿。 安懿用笔帽戳着脸颊,认真的思考着:“我会教育他不要动大哥的男人,你是大哥,我是男人。”说完还戳了戳尤最的手臂笑眯眯的。 尤最若有所思的靠在椅背上:“安懿,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我和尤其融合了,会变成一个你所不认识的人。” “啊,那怎么办啊!”安懿听到尤最这么说顿时慌了:“那不行的,你们融合怎么还能变成其他人呢,融合不是应该把你们两人的性格融合在一起而已吗?” “我和尤其性格融合,你觉得会变成什么样?”尤最在给他做心理建设,因为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虽然他是主人格,但是他不能用残忍的方法让尤其消失,他也做不到。 从尤其出现以来,他和尤其都是用沉默的方式存在,谁都不理会谁,但也不算讨厌,而他也不会对尤其有过分的抗拒,因为尤其救了他。 这才是在治疗过程中他最狠不下心的,医生让他用主人格的绝对地位控制尤其,但是他没法完全做到。 因为没有尤其就没有现在的他,所以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人格融合,把他和尤其的性格融为一体。 安懿愣愣的看着尤最,好像是在想象着这个可能,视线落在尤最的镜框上,从那天尤最回来后就戴着尤其的眼镜,没有丝毫违和感,但是也跟以前不一样,在细微处还是变了。 比如尤最在尤其的刺激下敢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憋了那么久终于对他说出了喜欢,也变得没有那么不苟言笑,至少会笑会哄他。 在某些地方来看这两人的性格是相似的,比如霸道,尤最的霸道是淡漠的,他会不着痕迹却又拐弯抹角的让你不许做,很无厘头的霸道。而尤其就是直接了断,说这个不许就是不许,而且很强势。 所以银边的淡漠斯文 金边的霸道张扬=? 温柔吗? 安懿伸手勾起尤最的下巴左右端详着,最后还是觉得有点玄乎:“想不出来,这个问题超纲了。” 尤最拉住他的手:“那就不想。”垂眸把玩着安懿的手,然后握住安懿的手跟他十指紧扣:“我还是我,不会变的,喜欢你不会变。” 无论他和尤其最后变成什么样他们唯一不会变的就是喜欢安懿的那颗心。 安懿笑眯眯的前倾身体凑近他:“那亲亲吗?”说着嘴巴撅起,眨巴着眼睛满是期待。 尤最低头一笑:“好好学习。” 安懿听到尤最这么说觉得没劲至极,悻悻然把撅起的嘴收回:“……真是小气,亲亲都不可以,下次尤其出来我唔——”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剩下的话就被尤最吞没在呼吸间。 也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尤最的亲吻这个吻就结束了,被尤最放开。 尤最若无其事那般靠回椅背,拿起桌面上的书翻页开始看,从容又淡定,一点都不像是刚耍了流氓的样子。 安懿摸着嘴唇又舔了舔像是在回味着什么,然后只手撑着脑袋微侧身看着尤最笑弯眼梢:“口是心非我尤最。” 尤最的视线从始至终就没有落在书上,余光落在安懿的身上,脸上,嘴唇上,视野所及之处都是安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