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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逢川试图帮她找回记忆:“那天晚上我就说了,你答应对我负责。” 姜晴说:“我负责了呀,不然你现在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孟逢川不解:“我们没有关系,为什么最近几个月只要见面就睡在一起?” 难道换成别的人,她也会这么随便?孟逢川不敢想。 姜晴装得有模有样,夸大其词:“是这样,你可能比较保守,觉得发生了那种关系,就必须要结婚,但不是的,我们年轻人的世界,大家都很随便的。只是说我们两个相处得还挺愉快,所以一直在一起……” 眼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冷,姜晴也快要编不下去了,幸好梁以霜回来,打断了两人的私密对话。孟逢川按住不发,强撑着跟梁以霜交谈,直到那顿饭结束。 他懂得察言观色,看得出梁以霜心情不佳,最后断定她可能是失恋了,像是在喝闷酒。离开饭店的时候,梁以霜有些醉,孟逢川先去把车开到了路边,再下车就看到梁以霜蹲在那儿,好像在哭,姜晴则弯着腰安慰她。 他礼貌地站在旁边看着,没上前打断,只听到梁以霜说什么“后悔”“珍惜”“想他”这种感性的话,语气哀戚,听得他有些动容。 先送了梁以霜,回家路上两人像是都受了那股哀伤的情绪感染,车子里有些沉默,只有车载音乐的歌声在回荡,彼此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他把车子停进车位,扭头看到姜晴解开安全带,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像是要跟他说什么。她本就直白,尤其今晚喝了点酒,反而孟逢川因为开车滴酒未沾,话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孟逢川,那会儿说的话都是逗你的。但说实话,我确实一直有些耿耿于怀你没有明确说出追求和确定关系的话,我还跟霜霜说,睡都睡了,这个人还不跟我表白,是不是什么情场老手,要骗我这个小姑娘啊……” 她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一边笑一边继续说:“一开始我担心你只是跟我玩玩,很怕自己认真,太丢脸了,毕竟我们认识的时机实在是草率,一切发生得也很快,看起来就很不靠谱。但我一想,我还年轻,也没亏什么,那就玩玩嘛。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开始看你以前的视频,偷偷记你的生日,见不到你的时候会想你,忙着排练也要看下你有没有发来消息,我觉得我完了,我甚至连跟你离婚能分多少家产都想过了。” 这句话在孟逢川的耳中意味着她已经想过和他的以后了,虽然她错了方向,但无妨,他可以纠正过来。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我也不是很怕丢脸,《金山寺》我都唱成了,没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了。霜霜和喜欢的人分开了,劝我要珍惜眼前人,我的眼前人就是你嘛,所以我得明确地对你说一句,我喜……” 他没让她把最后一句说出口,凑过去吻上了她,姜晴挣扎,试图推开他:“你让我把话说完,今天王母娘娘来了我都得……” “我喜欢你,姜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爱你很久了。”他抢走她的话,从胸腔到颅顶都在发烫,但他还是强逼着自己说出口,就像遇到她之后一步步主动那样,“除了你,我不会与任何人在一起,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应该由我来说这些,由我来乞求你和我共度一生。” 姜晴愣住,瞪着眼睛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他把表白的话说完,略微退了回去,靠坐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从实招来:“我确实是故意没有说确定关系的话,我不太懂这些,也不好意思开口。但我没有轻浮对待这段关系,我买了绿钻,戒托定制了几次我都不满意,还在改……” 他知道她喜欢绿色,才特地找了一颗,虽然只是求婚戒指,他也不想草率。 姜晴显然还在状况外,呆呆地说:“Q/Q绿钻?” 孟逢川满脸疑惑,佩服她的想象力,上次跟解锦言聊天,解锦言说想买(兰博基尼)sto,她惊讶地问解锦言怎么要转行做申通快递…… 他笑着给她解释:“钻石,做成戒指。” 她忽然变得感性,凑上去抱他,有些感叹:“孟逢川,你速度也太快了吧,我有点跟不上。” 孟逢川说:“不快。从见到你的那一眼起,我就已经把这些都想过了。” 天津比上海冷得多,他身上穿的那件风衣有些单薄,两人下车上楼,刚进家门他就打了个喷嚏。姜晴催他快点洗漱上床,她后洗,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又满屋找药箱,打算给他冲个感冒冲剂预防一下。 孟逢川靠在卧室的床头,看着她跑来跑去,脸上不自觉地挂着笑容,始终下不去。 他喝了药之后,姜晴也上了床,卧室内只开着个床头灯,两人面对着面,他阖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姜晴睁着眼睛,小声说着话。 “孟逢川,我觉得好幸福呀,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有爸爸妈妈和霜霜就够幸福了,学戏虽然苦,但也幸福。谈了一段有点失败的恋爱可能算是我第一次受挫,但是又遇到了你,我有时候在心里想,我何德何能遇到这么多爱我的人。” 他的声音有点沉:“都是你应得的,你会一直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姜晴说:“我很讨厌换床单被罩,太麻烦了,但是你知道吗?刚换完的床单被罩,上面会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而且特别柔软,那一觉一定会睡得特别好,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总之就是,认识你之后,我觉得每天都像是睡在新换的床褥里,做梦都会笑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