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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姬师妹。”先前曾向姬冰玉提问的弟子再一次开口,哆哆嗦嗦地问道,“这、这又是何故啊?” 姬冰玉沉默了一秒,语气犹豫道:“它……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马桶塞?” 怪她!怪她总是脑洞大开东想西想,谁知道呐真的会和自己心意相通啊!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呐,看上去清高无比,内心果然是惦记着我的! 许是姬冰玉的表情太过扭曲,一直跟在乐水真人身旁未出声的钟子期忍不住道:“敢问姬师妹,这马桶塞又是何物?” 自从几年前被姬冰玉恶心了一节课后,如今钟子期对待所有能见到的女弟子都分外客气。 姬冰玉沉默了一秒,解释道:“若五谷轮回之物将某处堵塞,那么这马桶塞便可使其畅通。” 在场众人:“……” 他们甚至已经记不住自己今日是第几次无语凝噎了。 好不容易等姬冰玉终于将唢呐取下,被折磨已久的谢文瑞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他长长舒了口气,虽然喉咙中一股腥甜,甚至体力都不支到说不出话来,可谢文瑞依旧执拗地眼神怨恨地看向了姬冰玉。 他的一张脸,既青且白,黑中还带着红血丝。 裴乐夜瞥见这一幕,忽然“啊”了一声。 站在他身边的江念波处于礼节,下意识问了一句:“裴师弟可有事?” “没事没事。”裴乐夜摆了摆手,憨憨一笑,“我就是突然发现,不怪小呐认错,谢师兄真的长得好像一坨屎啊!” 姬冰玉:“……” 众人:“……” 话音刚落,只听“哇”得一声,谢文瑞口中不上不下的一口血终于被气得吐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的惊惧的目光中,更多出了几分八卦的兴致。 要不然怎么说这位谢文瑞有些蠢呢! 他仗着自己谢家嫡系的身份无法无天,分明是寻摸着关系,强行被家族送进来的“客居弟子”,却比内门弟子都有派头,每日里瞧不起这个,又看不上哪个,呼朋唤友——叫来的全是些狐朋狗友,几个人硬是带起了一波不良风气。 私底下,不少弟子都曾抱怨。 只是谢家势大,他们惹不得,也没人敢做出头鸟,往往只能视而不见,避其锋芒。 而姬冰玉这下,阴差阳错的,反而为弟子们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我不打你,也不和你辩论,我用我的法器罩住你让你难堪总行了吧? 我们没有神器变得那么大——但是巨鼓、琴瑟、哪怕是洞箫,变大后将人压制一时也是可以的啊! 一时间,“变大变小术”一跃而成了明悟堂最炙手可热的法术。 并且,为了给这个忽然出现的事件一个合理的来路,从这一日起,在众弟子口口相传之中,明悟堂多了一个怪谈。 传说中,你若是在明悟堂举止不雅、口无遮拦、又或是色胆包心企图对女弟子进行某些包括言语在内的骚扰,那么就会突然被某个硕大如山的东西天降正义,从而动弹不得,轻则抽搐,重则口吐白沫,四肢抽动。 而姬冰玉,就是被他们捧在手中,那一片洁白如玉的白月光。 传说中,她善恶分明,嫉恶如仇。 传说中,她冰清玉洁,极富正义感。 传说中,她天赋异禀,面对谢文瑞为代表的恶势力绝不退缩,并发明了“马桶塞”这一法术的奥义 是的,也不知是谁流传出了当日姬冰玉的言语,于是这次行动被明悟堂的众弟子称为—— “马桶塞行为” …… …… 雪腴峰,梧桐雅居 今日的容清垣穿着一身孔雀织锦的曳地长袍,外罩金色薄衫,内里配着浅黄色的内搭,腰间的束带则是藏蓝与赤红脚趾,衣摆、袖口处还有孔雀翎的金光闪烁。 光是斜倚在塌上,都险些亮瞎郦抚卿的狗眼。 他按照习惯走到了容清垣身前的桌前看起了一些杂事文书,就听上首幽幽传来了一句:“你近年来脾气倒是好了不少。” 这距离“蛤蟆事件”还没几日,郦抚卿就又和姬冰玉毫无间隙的玩闹在了一起,时不时还回去明悟堂震慑一番别的弟子,这才让某些心怀怨恨的家伙根本无从下手。 郦抚卿闻言动作顿了顿,没好气道:“本尊岂会和一个小丫头动气。” 语气虽然有几分没好气,可其中的笑意却是掩盖不住的。 容清垣眉梢微扬。 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内。 郦抚卿看起来暴躁易怒,实则却是对他人最为敏感的一个。多年魔尊生涯让他很容易将人性看得透彻,之后短暂的沦落漂泊,更是让他体会到了人世冷暖。 正因如此,才会显得在这浮世之中的真心赤忱,格外可贵。 见容清垣短暂沉默,郦抚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带着些许得意和挑衅,看向了上首。 “诶呀,说起来,本尊也没想到那小家伙这么在乎本尊啊。啧,容——师父啊,当日小师妹说要帮我报仇的时候,那可是动了真情的。” 当然,这是将他作为师兄的真情,同样的郦抚卿也只将姬冰玉当成师妹。 但这并不妨碍郦抚卿说得暧昧了些。 从一开始时,郦抚卿就觉得容清垣对姬冰玉有些许不同,尽管如今看起来好像和对待他们没什么区别,但郦抚卿就是认为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