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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微妙的差距近似可以忽略,但却足以辨别前4幅和后8幅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联想到杜小妹的死亡,于肖肖猜测,或许前4幅画确确实实是杜小妹画的,但这后8幅则极有可能是别人为她续画的。 谁最有可能这么做呢? 杜九…… 于肖肖飞快地锁定了嫌疑人。 说曹操曹操到,这个念头刚在心中浮起,房间外的走廊上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不多时,房门被人推开。 一身古代贵族少爷打扮的杜九走了进来。 他的手里提着些线香、冥币、衣服、鲜花以及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 于肖肖没来得及细看就缩进了狭窄的床底,通过观察靴子和落到地面上的杂物,她意识到杜九走来走去的是在收拾房间。 “丁零当啷……” “咚咚锵锵……” 他折腾了足有半个多小时,硬逼得于肖肖也在床底吃了半个小时的灰。 他将替换掉的杂物放到门口,交由侍从们拿去处理,自己则走回床沿,就着地上的蒲团面朝柜子跪下。 于肖肖依稀记得那个地方似乎放了个佛龛,摆了些香烛供品,但至于佛龛里放的究竟是佛像还是其他东西,她也没去注意。 “小妹,为兄又来了。” “为兄已经把这两年整理出的证据一并交给了天师,想来一共4样,虽少,但也足以毁了他。” “你莫怪为兄无情,如今闹成这般局面,我与清风都有错,待我结束了这场闹剧,便去九泉之下陪你。” 说完,他悲从中来,磕头一拜。 额头触到地面的时候,小腿忽然一阵抽筋。 原本跪拜祭祀最忌不够虔诚,他忍了又忍,忍得直抽凉气,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睁了一只眼,准备伸手揉一揉。 结果不睁眼不要紧,一睁眼,便正巧瞥见床下藏着一只黑猫。 于肖肖按兵不动,准备视杜九的反应再决定是留,是逃,还是用爪子挠他一脸。 或许是因为做贼本身心虚,于肖肖总会下意识去想被抓包会很麻烦。 可实际上在杜九眼里,她就只是一只不懂人情世故的猫罢了。 杜九抬手擦了擦眼睛,有些意外,“花花?你怎么跑这来的?” 他走去床边,伸手往床底掏了掏,“你这小家伙该不会是卡着出不来了吧?” “喵。”为了证明自己没被卡着,没有感受到敌意的于肖肖主动走了出来。 杜九松了一口气,坐倒在地,先是揉了好一阵子抽搐的小腿,这才托着于肖肖的咯吱窝将她举了起来,“你是被我吓到了才躲床底去的?” 于肖肖盯着杜九,任他想象力自由发挥。 “走,带你吃肉去。”杜九自顾自判断花花肯定是饿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抱着于肖肖冲着佛龛又笑了一下,“小妹,我先送花花去填饱肚子,一会再过来给你烧纸钱。” 房门临合上前,于肖肖终于看清了佛龛里摆放的,是一位扎着包子头的少女画像。 少女明眸皓齿,俏皮伶俐,笑得正是开怀。 然而一场祭典,却让她永远停留在了画上的年纪。 …… 自从来到杜家,于肖肖便寸步不离地缠着杜九,目的就是为了正大光明地去听杜九与其他人的谈话。 杜九被缠得无法,尽管下午和天师约了洽谈破除信仰的计划,谈话要求是绝对隐秘,场中不能出现除他二人之外的第三样活物,也只好破例带上了她。 下午未时,2点左右,天师前来府中赴约。 于肖肖的能力超出法器所能探测的范围,天师对着她琢磨了好一阵子,尽管觉得这家伙有些不对劲,但既然法器没有反应,最后也只当她是只普通的野猫没有太多防备。 既然天师没有防备,杜九看天师这么放心于肖肖,就更加没有防备了。 关上门窗,二人就当着于肖肖的面,将证据的流向泄露了个八九不离十。 于肖肖由此得知:匣子里的证据一共是4样,其中一样因为体积太大暂时还摆在匣子里,匣子则放在天师房间,用术法罩着。 另一样似乎是个名单,名单由天师贴身存放。 还有两样证据体积方便携带,就交给了杜九信任的、同样想毁掉清风的人保管。 谈及这些的时候,似乎是为了突显自己的靠谱,天师还特意将一张纸的名单拿出来晃了晃,上面的名字便被于肖肖看了个一清二楚。 …… 三个多小时后,洽谈结束,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昏黄。 杜九让侍从带于肖肖先去后厨吃点东西,自己则去送一送天师。 于肖肖便趁着侍从准备吃食的空档偷溜去了后门,将有关证据的一系列消息告诉了蹲守在后门一天的林雪鸮。 林雪鸮因为是条大狗,平白出现在杜宅内太过奇怪,所以就没有和于肖肖一起混进去。 他的职责是站在院墙外头负责给于肖肖和红鳞蛇之间传信。 至于红鳞蛇和安娜,因为是人,所以不仅不能大白天进院子,连在人家后院门口徘徊都不行。 就怕呆的久了,杜家的仆从把她们当成踩点的贼,转头报官扭送衙门。 所以她们就只能待在不远处的茶肆里等着林雪鸮带消息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