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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人死灯灭,你的仇,我替你报。 你的孩子,我会护着他。 让他回到该回到的位置。 “先生劳累了,吴全,送先生回去休息。” “谢皇上,皇上早些歇息,莫要劳神。”男人拱了拱手,随后便跟着吴全出去。 留下楚唯跪着,宫人们跪了一地。 许久之后,男人脚步刚迈出殿门,便听到苍老沙哑的男声说着,“要是还想继续当你的王爷,就安分些!” 老皇帝再怎么昏聩也是一路夺嫡过来的,自己便是这样的人,儿子做的一些事,他稍稍动动脑子也能猜出来是打的什么主意。 但他到底是老了,太过依赖丹药,以至于蒙蔽了双眼,不得不将性命都依托到道士身上。 所以,谁提出反驳的声音,都会被他当做不孝不臣对待。 楚唯抿唇,微微仰起脸,露出流血的额角,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但还是乖顺地叩首,“是,谨遵父皇教诲。” 老皇帝看见他额头上的伤,又想着他才丧母,便多少对这个另眼相待的儿子有了几分舔犊之情。 “行了,下去处理下伤口,早些回王府。这几日在家养伤吧,不必上朝。” 说完,便很是疲乏地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楚唯谢恩,然后起身,在宫人的搀扶下,站稳,然后行了一礼,退出去。 待出了寝宫,他脸色骤然一寒。 冷得像是冬日寒夜的霜。 他拿了帕子,冷漠平淡地擦干黏在额头、脸上的血渍,因为血迹干涸了,擦不干净,他便用力地,面无表情地将帕子按在伤口处。 伤口再度流血了,连带着干涸的血迹也润湿了,一方帕子彻底染红后,面上是干净了,但伤口看着就触目惊心的。 侍从不免出声关切一句,“王爷,去太医院处理下吧……” “不必,回王府。” 他将帕子丢进花丛中,负手,面色冷矜,不带什么情绪地丢下几个字,便大步流星地朝宫门外走去。 过了半个多时辰后。 楚漓和衾嫆正在卧房下棋,门外,阿羽求见。 将手中的白子落下,楚漓看了眼衾嫆又阵亡一片的黑子,掩了唇边的笑,“进来。” 阿羽将书语接到的情报双手呈给他。 楚漓接过,打开,一目十行地看完后,再递给衾嫆。 衾嫆没有接,而是身子微微朝他倾过去,就着他拿着情报的手看了眼。 随后挑了下眉梢,“你师父还真是个奇人——不过,他这个药当真查不出问题来么?楚唯不是做没准备就动手的人……” 楚漓闻言,微微眯了一下眼,很快又恢复如常。 将信笺烧毁,随后他继续持黑子,看着棋局,笑问了她一声,“再不落子就要输了。” 见他没回答自己,衾嫆也不生气,只是看着棋局,她噘了噘嘴,“都这样了还能赢么——说得好像我落子就能赢一样。” 楚漓笑了,嘴角上扬,“没事,继续下,我让你。” 听完这话,衾嫆更没兴致继续了,“算了,不下了,你让我有什么意思。” 第500章 下策,魏赢带回来的少年 “王爷,真不去上朝么?” 惠王府,楚唯依旧是在那凉亭里,独自抚琴。 幕僚走来,不禁问了声。 “将压下的消息放出去吧。” 手中的琴弦一按,楚唯额角的伤口处理过了,有些红,但不损他容貌。 他淡淡抬眸,看向下方的幕僚,以及自己的暗卫。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幕僚闻言,不禁一愣,“可是如此……便是……” 楚唯知道他支支吾吾要说什么,也不恼,替他将不敢说出来的话说出来了,“名不正言不顺,是么?” 幕僚讪讪,拱手垂首。 却听楚唯轻轻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很小的时候,父皇亲自教导本王,青史是书给胜利者的青史——而如果谁的皇位不干净,那便,想法子让它被写得干净了,那也是干净的。” 他起身,手负在身后,今日居然罕见地穿了一身玄色的袍子。 他走下台阶,幕僚和暗卫跪下,都是心下一震,有激动也有紧张。 但并不意外。 最初的时候,谁也没想过,惠王这样的天之骄子,会需要用别的手段去争夺储君之位,但事情就是这么诡异地发展为原本所有人都认为的储君,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下了神坛,而为了重回比那个位置还要高一步的地方,他便只能用下下策的手段。 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即便是下下策,名不正言不顺,那也是可行之法。 历朝历代哪位皇帝的皇位就是一点肮脏都没有的呢? “是!” “我等誓死效忠主公!” 楚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人,眼底燃烧着几分仇恨的执念的火焰。 楚漓,是时候和你做个了断了。 与此同时,郊外,一辆马车悄然地入了皇城。 而为首的,赫然就是去城防营训练许久,如今已是副将的魏赢。 他驾着马车,车子直接到了端王府后门。 楚漓上朝去了,衾嫆便带着管家在后门那迎接。 魏赢见着许久不见的人,不禁跳下了马车车辕,行至衾嫆面前,抱拳低头道,“属下,拜见大小姐!” --